鬼的位置距離何湘金更近，烏麻麻的頭發先一步接近。

何湘金已經挖出了兇，一堆染的棒刀，分不清哪一個是的兇。

蹲在原地，用兇互相擊打狠砸，先將容易破壞的兇損壞，即便鬼的頭發近到眼前，也不肯離開。

若現在逃離，任務恐怕永遠都無法完。

何湘金地手，兩手之間憑空出現一個掌大的羅盤，將羅盤端放在前的地上，一臉痛。

周的黑發頓時被一道無形氣墻排開，在何湘金周圍形兩米多寬的圈子，發無法進來。

何湘金借此機會，抓時間挨個損壞兇，只希運氣好，能快些找到自己使用的兇毀掉。

另一邊。

云川從袋里出一把米，試探地朝地上爬的黑發扔去。

“嘩……”

米粒灑落在地上。

接到米粒的頭發即刻退去，緩了幾秒才慢慢繞過有米粒的地方，繼續朝云川延而來。

“好痛……我錯了……不要切掉我的頭……”

金志一的鬼魂喃喃念道，聲音寒可怖，他歪斜著，一步步走向云川，張大的臉上表扭曲，痛苦萬分。

黑粘稠啪嗒啪嗒從上下，掉落。

他朝云川手。

“余子免，我好痛……救救我……”

云川后退幾步，想逃卻被王斌攔住。

“王斌，警察都快來了，你……”

“我不會放過你。”王斌打斷他的話。

夜幕下，王斌染的臉在影中，那雙眼睛卻極亮。

云川皺眉，他的力顯然不敵王斌的仇恨，對方就像打了腎上激素一樣，只站在原地休息幾分鐘，就不見太多疲憊。

他握銅錢劍，深吸一口氣，主朝金志一的方向走幾步。

在對方從痛苦轉化為愉悅的表中，提劍前刺。

只聽“噗嘰”一聲，銅錢劍仿佛刺進粘稠的膠水，輕松刺進金志一。

金志一整個都頓住，緩緩低頭看向前銅錢劍。

“好痛……好痛啊！！！”

他突然拔高音量，聲音仿若尖嘯，震得人頭腦發懵。

“嘭！”

尖嘯聲后，金志一歪歪扭扭被強行拼湊在一起的突然炸裂。

他被分一塊塊，塊連著散落在各，腦袋掉在地上，咕嚕嚕滾幾圈后，才停下來。

那雙眼睛正好對著云川，死死盯著他。

“我的……好痛啊……”

云川維持著銅錢劍刺出的作僵持在原地，他原以為自己會首先害怕地打個寒，沒想到卻是被惡心得干嘔連連。

塊炸開時，有黑粘稠濺落在他上。

恐懼不如想象中的深。

反倒是極為強烈的惡心，讓他恨不得直接跳進河里把自己洗十遍。

到臉頰上一滴不明，莫名的暴躁浮上心頭，云川看著金志一掉落的頭，某種奇怪的緒逐漸占據大腦。

那種覺……像是被無名之輩冒犯后的怒氣。

被這種緒支配，云川忽然做出一個誰也意料不到的作。

他上前一步，右腳后揚，蓄力，用力前踢。

“嘭——”

“好痛……啊！”

金志一臟兮兮還在說話的頭被狠狠踢飛，在空中飛過一道完弧線。

彈幕適時出來刷存在。

【大不點打賞豪華蘑菇*1】并發言：【……？鬼腦袋，就這麼踢飛了？這麼簡單，嗯？】

【稽怪打賞十全大補蘑菇*1】并發言：【等、等一下，變化是不是有點快？主播你控制一下啊！我有種在看丙級主播的錯覺……】

……

做完這一連串流暢的作后，云川冷靜下來，掉臉上沾染的，著氣平復緒。

刻意控制抑了許多年，他早已對任何事都能做出和常人相同的反應，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自己已經徹底改變。

卻沒想到有些東西天生銘刻在骨子里，平常蟄伏不顯，當遇到某個契機時，便將平靜和偽裝攪得天翻地覆，徹底撕裂，再也無法恢復。

直播間的游戲世界、任務要求，以及周圍的危險源……每一個都無時無刻不在著他，逐漸引出藏在最深的某些東西。

他灑出香米再次擊退黑發，轉頭看向王斌。

王斌一愣，眼前這人和先前差別太大，若不是容貌相同，且一直沒離開過自己的視線，幾乎要以為是另一個長相相似的人。

若說先前的余子免在他眼中，頂著假惺惺好相的溫和純良面，自然上揚的角總帶著笑，酒窩讓他更添幾分靦腆稚氣，像個無害的鄰家年，那麼眼前的余子免，更像是摘掉面，撕下偽裝。

冰冷漠視的眼神，蒼白無的臉，注視著人時，讓人從心底莫名升起一寒意。

像六月突來的冰雪，寒冷又違和。

相同的臉，同一個人，卻是兩幅完全相反的面孔。

“你……”

王斌想說點什麼。

“喂，余子免！”

何湘金的喊聲打斷了他。

“過來幫忙，任務完我們就能離開！”

...

云川和何湘金圍在一起銷毀兇，羅盤保護范圍之外，鬼的頭發已經將他們整個包圍起來，黑發不風地纏繞在前后左右包括上方。

“你……你是新主播吧？”

何湘金有些猶豫地問道。

云川素質一般，不像經過強化的，并且似乎不明白所有人任務都完以后，就能提前離開游戲世界。

當然，前提是還活著的人。

原本很肯定云川是新主播，但看到明顯和之前不同的他，有些不確定了。

“是。”

“看來你找到一些特殊道。”何湘金意有所指。

“嗯。”

云川用一把破舊的鐵錘砸爛匕首，反應冷淡。

這不像平常的他。

他現在也不想去調整。

沒有必要。

“我的掌心羅盤雖然不是一次消耗品，但每次使用時間只有幾分鐘，時間一過，如果我沒能銷毀兇，我們兩個就都危險了。”

特地沒講掌心羅盤能使用的時間。

“你想說什麼。”云川抬眸看一眼。

澄澈亮的眼睛此時像塊刺骨的寒冰。

何湘金被那雙眼睛看得呼吸一窒，繃，不聲地后移一些，防備更重，語速飛快道：“暗直播間不會給新主播講解當前游戲世界之外的規則，一些藏規則更是從不，觀眾們更不能告訴你這些，否則一旦被檢測出來，他們會經歷比主播更危險恐怖的事。”

“我想和你做一個易，在這幾分鐘，我會把收集到直播間的規則都告訴你，而你，把特殊道分我一部分。”

“特殊道指的是能對付能量的品——比如鬼魂。”

“你口中的特殊道，是我目前能活下去的必需品。”

云川沒有同意。

“但我要告訴你的規則，是你以后活下去的保障。你運氣很好，知道這些能避開許多危機。”即便對眼前的新主播到一懼怕，何湘金也依舊在此時盯著前者的雙眼。

對方此刻有種別樣的魅力。

那不是一張好看的臉就能帶來的東西。

若不是時間地點不對，一定會細細欣賞。

“相信我，超所值。”

“……我和你易，除了這把銅錢劍，其余東西分你一半。”

......

“首先我要警告你一點，游戲世界雖然被稱為游戲，但絕對不要把它當做游戲看待。”

“在這里死亡的后果，沒有人知道，因為那些游戲中死去的主播再也不會出現。”

“新主播的第一個游戲，直播間有一次新人福利，會把你放進和本所在世界背景相似的游戲世界，這能讓你極快適應，要知道，千奇百怪的游戲世界有很多，它們各不相同。”

“新手福利里，發布的任務將會據新主播的實力判斷，實力越強的主播，任務難度越高，反之同樣適用。”

“游戲模式會有不同，比如我們這次的游戲模式是開放式世界，直播間只會給主播一個份和任務，其余所有都要自己索。除此之外，我還經歷過完整劇世界、前提要世界。”

“這樣稱呼只是為了方便，像完整劇世界，直播間會在一開始就將‘沒有主播的前提下，游戲世界和npc在過去、現在、未來會發生的事’全部告知，這種游戲世界，主播的任務一般是改變某件事；前提要世界，直播間告知游戲世界的所有規則，再給主播發布各種任務。”

“所有主播完任務，或者游戲劇結束后，才會集離游戲。”

“你指的所有人，不包括已經死去的主播吧？”

云川忽然悠悠道，蒼白的角扯出一抹笑容，深陷的酒窩仿佛化作無形陷阱。

何湘金一驚，后退一步，做出戒備姿勢。

竟然在此時害怕一名連素質都沒強化過的新主播。

云川說得沒錯，“所有主播完任務”里，“所有”不包括死去的主播。

他很可能已經完了任務，此時只要還沒完任務的何湘金死去，只剩云川一人，他就能直接離游戲世界。

【飛魚打賞十全大補蘑菇*1】并發言：【解決，打賞你十個天地華蘑菇，總價值一萬枚能量幣。】

【困到發打賞十全大補蘑菇*1】并發言：【殺了！我雖然沒上面那位土豪，但五個天地華蘑菇還是出得起的。】

……

觀眾們紛紛激現，慷慨激昂地自行發布任務給云川，并懸賞獎勵。

對于觀眾們這種表現，云川只是漠然地掃一眼彈幕，冰冷視線仿佛穿屏幕，直達觀眾眼前。

他什麼都沒說，但觀眾們已經從他輕蔑無比的眼神里看一切。

彈幕頓時炸開了鍋，各種言論狂飆，多數不是什麼好話，好在云川早已收起彈幕，目前也沒有人為了罵云川而給他瘋狂打賞的觀眾，因此不管他們罵得如何激烈，云川一個字都沒看。

“繼續說。”他拋給何湘金三張黃符紙，又將香米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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