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卷被小園鬧得臉紅耳赤, 更深的原因是向之石還在旁邊微笑地看著他們。

為什麼小園不去問哥哥而是來問他

不過也許也已經問過了。

從沒聽向之石說起他的，小園也沒提過。

菜卷告訴自己不能太八卦, 哪怕自己有心思也不能，好奇心一旦過了度, 貪念也就來了。

“小園，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人”菜卷轉移話題。

“喜歡什麼樣的人”小園忽然想起了什麼，“哦, 對, 我你啊的主, 那妹紙, 還把電話留給我了。”

“哦”菜卷和向之石換了一眼, “你沒留電話給人家嗎”

“沒啊，反而是讓我有空打電話給，我沒事打電話給干嘛”小園疑不解。

“咳, 那沒男的要你的電話嗎”向之石想笑。

“也有啊，我你啊導演，還有之前的導演，還有那部片的制片”搖頭, “不記得了。”

“你就沒看上的嗎男的沒興趣，孩子也可以啊。”菜卷眼。

“”向小園竟然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之石哥, 要是小園和孩子談你會不同意嗎”菜卷轉問向之石。

“只要喜歡就行, 我沒意見。”向之石聳肩, 他看了菜卷, 又看看小園, “可前提是”

“前提是”

兩個人齊齊向，目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生氣了，“你們不要看不起人，不就是嘛，我遲早會談的我之前是真的有談，你們別不信啊”

“在一起沒心跳的覺，分手沒難過的覺，那也談”菜卷鄙視。

“那談明明是開心的事，為什麼會心痛呢”小園反駁他。

“這是因為”菜卷頓時語頓。

那是因為之間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又毫無章法，全憑個人緣分和運氣，沒有固定的公式和絕對的真理，個中滋味，只有當局者才能會。

有時，痛是真痛，卻舍不得不。

“嗯”小園等著的回答。

燈霧氣下，的臉和都潤人，眼神晶瑩無暇，正是最好的年華。菜卷突然生出慈母之心，“年輕人要多談啊”

這怎麼又繞回來了，還老氣橫秋的。

“拜托你了，你也沒多大好嗎”

菜卷比大幾歲，過年才30歲，他長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看上去也不比大。

“我的工作也不多，你要談自己也可以談。”小園瞥他一眼，“你是自己寂寞了吧”

“我”菜卷的耳又發燙，“小孩子家家，不要管大人的事。”

小園瞅著他，輕輕地哼一聲。

菜卷漲紅臉。

向之石清咳兩聲，仍然帶著笑意，“好啦，好啦。”像個大家長勸說鬧脾氣的兄妹似的。

“你們都是大人，自己選擇就好了。”

他對小園說：“其實道理你都明白，表演來說其實演的都是別人的人生，你自己的人生不夠富，又如何去會別人的人生呢”

小園怔住。

“菜卷。”

菜卷不由得屏住呼吸，向之石的聲音平靜溫和，“我們已經是一家人，我也希你開心，快樂。”

菜卷默了默，笑起來，“之石哥總說我們，你也要注意，早日結婚才行。”

小園下，“有個嫂子也不錯”

菜卷大力點頭。

向之石笑出聲來，“沒大沒小的，反而來打趣我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火鍋熱氣騰騰的，頭頂上一捧暖融融的燈。

吃完了火鍋，向小園自告勇去洗碗了。

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菜卷驚詫地問：“你，你行嗎”

“行啊，”小園邊收碗筷邊說：“哥你休息，菜卷你幫我桌子唄。”

“太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愿意做家務了”向之石笑著問。

“嗯萬一以后接了什麼賢妻良母角呢，總不能連碗都不會洗吧我先實習一下。”端著碗筷向廚房走去。

菜卷眨了眨眼，“”好像說得有道理。

長大了，懂事了，會替人分擔了。

向之石把火鍋端起來，“好的。”

菜卷回頭看到，“哎，之石哥，我來。”

向之石笑一笑，“沒事，我又不是紙做的，你收拾桌子。”

“哎，好的。”菜卷綻開笑容，兩人麻利地收拾好，小園在廚房里面邊哼著歌邊洗碗，

“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你的淚，忘不了你的好”

看上去洗碗沒遇到什麼問題，菜卷觀察了一會兒，確認洗得很順利后回到了客廳。

向之石重新點開電影，坐在沙發上看著，跟他招了下手。

菜卷看了一會，實在忍不住了，回頭看了一眼廚房，才放心道：“我說，哥，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能再接網大了。這種資源太爛，積累不了什麼的好的經驗。”

反而是消耗能力，浪費時間。

“嗯。”向之石頷首，“我之前沒管，就是想讓去試試，磨一磨子。”

太脆弱太容易被擊倒的話，在這個圈子走不遠。

看著小園心態好的，他就放心了。

“哎，我跟你說，目前演的這三部”菜卷低嗓音，數起來，“我的兄弟我的熊僵尸與俏道長，還有這部我你啊，沒有一部是正常的。”

這寫電影名字都難以啟齒。

向之石輕笑兩聲，“是一言難盡的，我知道了。”

菜卷聽他這麼說才放下心來。

“你們說什麼呢”向小園洗完碗，了點護手霜邊邊走了出來。

“沒什麼。你剛才唱的歌也太老了吧”菜卷問。

“最近經常聽一個歌手的，俞秋瑟，這是翻唱的老歌專輯忘不了，嗓音還蠻特別的。”

菜卷“哦”一聲，主吃下安利，“等會我也聽聽看。”

向之石聽到“俞秋瑟”的名字，燈在他明澈的雙眸里略略一閃，很快消失了，他很自然地岔開話題，“對了，園兒，年后你有戲拍嗎”

“還沒答應，不過是有幾個劇本發過來給我，讓我看一看。”接話道。

菜卷一下子直起來，“你沒答應吧”

“還沒呢。”

他松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向小園瞥他一眼，剛想說什麼，想起另外的事，轉進了屋子，出來時抱著個大箱子，“對了，給你們買了新年禮。”

給菜卷的是一件長款的黑羽絨服，牌子是加拿大鵝。

菜卷愣愣地說：“我不是在做夢吧”

“干嘛，快試試吧，過幾天你不是回湖北老家嗎剛好穿著。”小園對向之石說，“哥，你那件我我放你屋里了。”

向之石抬手的頭，語氣和，“謝謝園兒。”

“哎，”小園有點不自在地撓臉，“畢業這麼多年了，也就現在有點錢，我還沒買過禮給你們呢。”

向之石聲道：“哥哥明白的，以后你接你喜歡的角就好了。”

“對，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就為了點錢”菜卷有點鼻酸道，“還買這牌子，多貴啊”

小園一怔，緩兩秒反應過來，笑著說：“啊不是啦，哈哈，我也不只是為了錢啦，我真的覺得那幾個角還有趣的。”

“還有，就是葦家寶不是斷了我接好角的路了嗎”

電影，電視劇的主，配是接不到了。

“他也不能這麼只手遮天吧”菜卷恨聲道，“之石哥，就沒有辦法了嗎”

小園抿了抿，看向哥哥。

向之石微微一笑，“當然有。”

他語氣輕輕的，卻格外有分量，能讓他們安心。

夜，菜卷洗完澡回房間。

他們居住的三室兩廳，小園那間是大主臥，自帶衛生間。而客廳里的衛生間是他和向之石公用的。

路過客廳時，向之石朝他招招手。

他對待他和小園其實一模一樣，像對待孩子。

菜卷走過去，“之石哥，怎麼了”

“你是大后天的飛機回湖北吧我明天去鵬城一趟，待上三四天。”

向之石每年都會飛兩次去鵬城，獨自一個人，一次年中，一次年底。不過前年了手，傷了元氣，不宜搭機出行，他已經有兩年沒去了。

“好的，”菜卷從來不問他去鵬城的行程，也知道他為什麼會告訴自己，“那這兩天和小園去迪士尼玩好了。”

“嗯。謝謝。”向之石微嘆一聲。

菜卷聽得眉頭一皺，想問又不敢問。

“我去鵬城那邊，是看我的母親。”向之石忽然開口，語氣平淡，“鵬城空氣好，一直在那邊的療養院。”

向之石看了一眼小園的房間后，兩人走到了臺，著外頭的高樓燈火，菜卷的心臟了，他意識到了他即將聽到一些比較私人的話。

“小園和我相差十二歲，我媽和我爸離婚時，并不知道那時已經懷孕了。離婚的原因是我爸出軌，我爸的經濟條件好，所以把我判給了他。”

菜卷默不作聲地聽著。

臺的燈沒有開，客廳里壁燈的出來，看不清向之石的神，只有他的聲音，“我媽很快就二嫁了，小園出生了，有好幾年我并不知道們在哪。”

向之石說到這里就安靜了下來。

沉默的時間很長，長得讓菜卷心驚跳。

過了一會兒，向之石才慢慢接著說：“我讀研究生時，才和相認的。那時，我媽神就不太好了。后來我有經濟能力了，就讓住進了療養院，有醫生護士24小時看護，我們也放心點。”

他沒再說下去了。

這中間省略的肯定是很辛苦的事，他愿意說這麼多，是真的把自己當家人了，他既，又心疼。

他一人要照顧母親和妹妹，維持工作室的開銷，在這個名利圈里生活，肯定是太辛苦了，才會生病，還了大手

菜卷默默地消化著自己的緒，他什麼都做不了，覺得連安的話說出來都太輕飄了，他只能這樣陪著他站著。

“我們都會好的。”他說。

片刻，向之石笑了，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菜卷，謝謝你來到了我們兄妹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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