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吸引》4.穿

應昭本來也沒打算瞞著,點了點頭,“麻煩開個門。”

“是因為昨天的事兒嗎?”

“不是,”應昭看袁奕辰還沒反應,自己手按了鑰匙上的遙控,“我很早就想過了。”

下了車,徑直走向屋,這里常來,自然還算悉,結果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客廳沙上坐著的喬含音。

下禮服的喬含音在平時也是一個恨不得使出渾解數打扮的人,從小到大都這樣,眼珠子一轉,應昭就知道在想什麼了。

現在也是,看著喬含音轉頭的笑臉,很自然地說:“你也在啊?”

大概是的反應太平淡了,喬含音看到后面進來的高大影,粘嗒嗒地喊:“辰哥~”

袁奕辰沒想到在,他看了一眼一邊站著的保姆,又看了眼坐在另一把沙上的應昭,有些尷尬地說:“你怎麼在這里?”

“夏哲東說讓我先休息一下,明天有個布會嘛。”

喬含音的聲音偏甜,加上刻意的緣故,更是甜膩過頭,應昭端著保姆給的茶,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抬眼看了看更尷尬的袁奕辰和一臉得意的喬含音。

“嗯。”

“什麼時候訂婚?”

應昭突然問。

抬眼看向這兩個人,袁奕辰材高大,相貌俊朗,跟花一樣的喬含音倒是配的,畢竟妹妹從小到大,別的可能不太會,但對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勢在必得的。

這是認識袁奕辰的第十一年,做男朋友的第五年,現喬含音喜歡袁奕辰的第三年,時間過得特別快,現在回想起來,的人生從二十歲那年就拐了個彎,連帶著周圍的人,一塊拐進了一個怪6離的世界,至始至終,這些年來捧在心尖的人,到底還是養不本沒把當回事。

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喬含音居高臨下地看著應昭,突然就有點泄氣,是恨應昭的,毫無疑問,從爸再娶了應昭媽他們住在一起后就討厭的不行,不對,從各自父母婚前就不避諱子在一起的時候就討厭應昭。

最開始家在胡同外的大街上,而應昭家在胡同深。應昭的媽是個寡婦,漂亮的寡婦,段都不像中年人,胡同里的人聚在一塊的時候總會談起對方,艷羨又鄙夷。

羨慕對方的容貌段,一方面又對每天打扮的人表示了唾棄,認為

應昭媽是街道招待所的前臺,而喬含音他爸旅館對面做五金生意的,喬含音的媽生下之后就不好,在喬含音七歲的時候就死了,第二年,他爸就娶了應昭的媽。

從小就沒爹的應昭那個時候十三歲,孩育得早,個子竄得很快,一天到晚就跟猴似的在胡同里鬧騰,小孩們都跟著,跳長繩爬樹甚至是滾鐵環,什麼都是應昭第一,況且應昭即便被曬了個黑不溜秋,也讓人覺得不難看。

的眼睛不像那個漂亮媽的桃花眼,是雙,長眼,閉眼的時候才能看出里面還有個褶,低頭看人的時候眼尾都比別人上揚,笑得時候那點燦爛飄到眼尾,點進瞳孔,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爸把應昭家母接過去的第一個晚上,應昭一進屋就沖趴在地板上給娃娃換服的喬含音喊了聲特響亮的妹妹。

喬含音見過應昭很多次,也見過那些小孩跟在應昭后面喊應昭昭昭姐,一樣大的喊昭兒。

聲音很聽著很煩。

不耐煩地把娃娃朝應昭扔了過去,跑到房間里關上門就狂哭起來。

盡管再不高興,再抵爸和應昭媽還是活得開開心心的,應昭認爹倒是積極的很,襯得兩三不開口喊媽的喬含音特不討喜。

不過后來也沒機會喊了,因為他把有天帶著他后媽去隔壁市拉貨就再也沒回來。

深夜在隧道里被貨車追尾,應昭媽當場死亡,喬含音自己親爸到現在還半死不活,著管子在醫院占著床位。

大人死的死,半死不活的半死不活,剩下倆小的就苦了。

應昭媽原本就不是本地人,娘家人也不,這麼多年過年也不帶回去看一眼的,喬含音爸家就他爸一獨苗,上面二老過世了一個,剩下的爸結婚前就改嫁了,所以也跟沒有一樣。

應昭十五歲,喬含音十歲那年,倆都變了孤兒,其實也沒這麼慘,好歹爸媽之前的給倆湊在了一起,姐妹倆也有伴。

喬含音原本就不是個脾氣好的貨,因為爸又寵得要死,平日里要什麼有什麼,一夜之間親爹沒了,變了醫院里著管子不醒的人,肇事司機家里一萬塊都拿不出來,保險賠來的錢全拿去給植人墊著了,所以倆一無所有。

應昭正好初中畢業,捱過了義務教育,高中也甭想上了,十幾歲的姑娘,說是跟花一樣的年紀,不過應昭大概是仙人掌開出的花,咬了咬牙,也沒上學了,就打工去了,跟過把親媽跟后爹撞得相隔的貨車,做個點貨的,深夜里開過深山老林,吭哧吭哧,一趟最短的三五天,最長的一個月,拿來的錢都給喬含音拿去學舞蹈了。

是十幾歲的姑娘,即便還沒長開,上了歲數的男人哪管你長得怎麼樣,照樣子就想耍流氓。

這份活應昭做了幾趟,最后在被揍了腦袋差點開瓢的時候不干了,被扔在跟京城隔了兩個省的地方,在國道上走了很久,花了一個多星期才回去。

回去的時候是周末,推開門的時候喬含音坐在的院門檻上,秀氣的眉擰著,看到應昭,直截了當地開口要錢。

已經見慣了應昭這幅樣子,也不會覺得奇怪。

青春期的小孩,家里不富裕,虛榮倒是率先跟上腳步,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攀比。

應昭腳步虛浮,腦仁生疼,攥著兜里拿出來的七八百塊錢,遞了一半給喬含音,把對方嘀咕的小氣自過濾了。

那天是傍晚,好像有火燒云,應昭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看過,就這麼七歪八扭地坐在地上,背靠著門檻,直到把火燒云看沒了。

第二天換了份工作,給餐館送外賣,工資沒之前高,但也算穩定。

餐館給配了個大二八,天提溜著外賣在胡同里竄,鈴鐺叮鈴鈴,每次肖文琦從放學回來,都能到對方騎著車從邊唰地過去。

這份工作干了兩年,中間還干過別的,加上以前的救濟金,勉勉強強可以支撐起生活了。

最熬不下去的時候胡同里的一幫小湊了點給,肖文琦還批了點小頭飾,跟著去夜市賣,大嗓門的人喇叭都沒厲害,一晚上連本帶利都送給應昭了。

上初中的時候跟有錢人結對過,后來不讀了,對方還特地打電話問過,應昭就讓對方跟妹妹結對,可惜喬含音績實在不好,達不到標準。

不過雖然績不好,長得倒是一天比一天漂亮,房間里滿明星海報,明星夢很足,只有在要錢的時候才喊應昭姐,錢到手了馬上翻臉,這點倒是真可以去做個演員。

應昭也不計較,一天到晚都帶著笑,服務業,笑臉是必須的,久而久之,也習慣了。

一樣大的肖文琦問為什麼要帶著喬含音這麼個累贅,不然讓對方去孤兒院待著就了,一開始應昭不肯說,直到肖文琦大專畢業那晚,大家都喝多了,再問,應昭才松了松。

大概是媽跟喬含音爸結婚,在喬含音媽還沒死的時候就看對眼了。

這話是喬含音說的,姐妹倆關系不是很好,盡管應昭是真心疼,但喬含音還記著這茬,總覺得是應昭們母的。

那個理所當然。

換做是肖文琦,當然懶得理你,但偏偏是應昭。

那還真一拳打到死,畢竟應昭天生責任心重,講義氣得很,朋友有點事讓幫個忙,幫得上的都一口答應的。

更別提還是這種媽欠下的債。

其實撇也撇得清的那種。

應昭越是這樣,那白眼狼妹妹就越過分,下雨不去接要生氣,接的時候騎那輛破自行車又要不爽,應昭穿得太難看不行,肖文琦總說喬含音上輩子就是個被拔了舌頭的,所以這輩子叨叨叨,刻薄得要死。

越故意說,應昭就越沒反應。

“我沒……”

“年后!”

袁奕辰的話被堵住了,接著的是喬含音的毫不遲疑的話,說完還看了眼袁奕辰,眼波流轉,又有點像威脅。

“那定好了通知我一聲,我會來的。”

應昭看到袁奕辰明顯要解釋的樣子,放下杯子,說:“你倆的事自己解決吧,那我和你,就算是和平分手了。”

說的時候毫不留,也不傷心,不過也沒有高興,就毫無波瀾,像在說一個無關要的事。

又是這樣。

喬含音每次看到應昭低眉垂眼的樣子心里都窩火,以前無論怎麼對待應昭,對方的眼神都像在看一個小孩,再后來,在公共場合給難堪,或者是扼殺掉對方展現出來的唯一興趣,應昭都不會激烈反應,都是神淡淡,看著,說什麼“好啊”“如果含音想這樣,姐姐也沒關系”。

所以搶走袁奕辰,對來說也毫無影響嗎?

應昭的手機一直在出聲音,微信的聲音,也沒看,站起來就說,“奕辰,我的決定已經傳達過了,等這邊接完了,再正式辭職。”

袁奕辰是上司,之前還是男朋友,現在不是了,但應昭的口吻還是沒生,畢竟們認識那麼多年,也算是朋友了。

“你辭職?!”

喬含音突然喊!震驚地往應昭那邊走了過去,想質問,應昭卻無視了,拿著手機點開消息,一邊向門外走。

的系統聲音雖然調低了,但經過袁奕辰這邊的時候對方還是聽到了一點。

大概是問應昭在哪里,有沒有空。

聲音的主人他剛剛還問過,是那個瘸的昕照老板,孔一棠。

從背影看,應昭也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但袁奕辰知道對方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應昭,是在郊區那糟糟的居住地的一個廢墟上,他跟隨母親開車來找結對的對象,但這邊實在太偏僻,車也開不進去,只能問問路人。

應昭正在吃盒飯,戴著黃的安全帽,環境很臟,穿著的工作服拉鏈沒拉,里頭是一件背心,領子掉下,出了一點。就隨隨便便地坐在水泥鋼筋上,大口吃飯,被打擾的時候愣了一下,隨意地抹了抹,摘下帽子,長掉了下來,擋了半張臉,那雙凝視的眼卻生得不像話。

上下都散著蓬的生命力,聽到袁奕辰看著紙條報出的地址,出一個笑——

“那是我家,你是袁家的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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