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吸引》5.短路

這已經是柴穎第三次給辦公室里的老總送零食了,跟孔一棠是高中同學,大學也是,這貨這麼多年來有個相當奇葩的習慣,就是心好過頭的時候喜歡吃星球杯,必須得是那種劣質散稱的,整桶的不要。

現在上了檔次的人了,哪會吃這種不流的垃圾食品,即便吃零食也是進口那種,偏偏這個人,一幾錢的玩意,吃得津津有味。

推開門,直截了當地把一路走來被目洗禮了無數次星球杯盜版特惠散稱裝扔到了辦公桌前的那個的面前。

這里是昕照的總部,孔一棠的辦公室在頂層,自己的辦公室大概比下面的宣傳的總和差不多大,相比隔壁寫字樓老總那種中年風格的辦公室,孔一棠這個辦公室從進門開始就著一種“我公司可能有那麼點窮”的覺。

因為空間很大,辦公桌臨窗,整個屋也就一辦公桌,一椅子,一飲水機,其他什麼倒騰進隔間里,像是故意要讓到訪的人站著說話似的。

被一整包散稱星球杯差點砸了一臉的孔一棠還盯著手機,那張蒼白的臉上出現這種傻了吧唧的笑其實蠻難的。要不是礙于對方的晴不定,柴穎早就沖上去拿手機拍個爽然后分到同事群了。

扔完就打算轉走了,這辦公室真他媽大,走到門口大概還需要半分鐘,正要開門出去的時候,那邊還傻兮兮笑的老板突然站了起來,拐敲在地板上,把柴穎敲出了個膽戰心驚。

“等會,幫我訂個餐廳,中餐吧,”柴穎回頭,孔一棠已經站了起來,一手著手機,側面看那卷頭逆著茸茸的,可惜生不出半點可的想法,哦了一聲。

司機去樓下等我,我要出去。”

“行。”

柴穎對孔一棠時常突如其來的要求已經習慣了,比如昨天那個頒獎晚會,本來沒事兒,非得要自己去做個嘉賓。誰不知道孔一棠最討厭在公眾面前臉,被拍的花邊新聞不算,起碼那種正兒八經說客套話的場合,是從來不屑去的。

認識那麼多年,能現對方的反常,忍不住問了句:“和誰吃飯呢?”

孔一棠顯然心很好,一笑,連虎牙都了出來,抖掉了渾上下固有的郁氣息,活像個傻白甜。

笑歸笑,顯然是不打算說。

柴穎在心里嘁了一聲,訂餐廳反饋過來就知道是誰了。

不過不用這麼麻煩,也能猜到一點,大概就是那個圈還算有名的經紀人應昭。

對別人來說應昭在圈的知名度都來自于親手帶出來的喬含音,但柴穎知道應昭,還是因為孔一棠這麼多年雷打不地去看有應昭的話劇表演。

是本地人,孔一棠轉到們私立高中的時候就有傳言的來路了。

畢竟上過社會新聞,新聞稿寫得再邪乎,對們來說,無非就是一個暴戶的兒罷了。

但孔一棠轉來的那天,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了,那種事確實是做得出來的。

這個人就是個瘋子。

拄著拐長得也很好欺負,偏偏大家都奈何不了,那個年紀,大多數人都頑劣,更別提被寵大的一些貨了,學人這個那個侮辱的很,孔一棠走哪,就有人學著拄拐的樣子嬉皮笑臉。

上午轉來的,晚自習的時候就出了事。

一個高孔一棠兩個頭的男孩被對方用拐子傷到了,事地點在走廊盡頭,一幫人去看熱鬧的時候,孔一棠就在黑暗里,長披散,糟糟的,也不說話,老師質問,也跟啞似的,男孩被抬走,就冷眼看著,直到家里人來,才慢吞吞地拄著拐走。

拐杖點地的聲音其實有點脆,一想起那個男孩渾都是傷的樣子,大家都不敢說話,目送著瘸的瘋子走遠。

不過孔一棠對不招惹的人都還算好,讀大學就自顧自地搗鼓起生意,柴穎是大學才跟孔一棠起來的。

現之前印象都得推翻重來,這個人,但還是有點人味的,同一個小組做事也不會拖沓,雷厲風行,想法都很有心意。

到現在心甘愿地幫打理公司,待遇也比獵頭公司開的高的多。

除了要做一些類似買零食這樣無令人無語的事

孔一棠完全不在乎柴穎想了什麼,悠哉悠哉地拄著拐進了電梯,最后還是沒忍住,又給應昭了條信息。

-

應昭本來是有心想和袁奕辰談談的,但進門一看喬含音在,自知是談不了,索走了算了。

至于他們倆是真的要結婚還是喬含音的一頭熱,都懶得去想了。

跟袁奕辰之所以在一起,喜歡倒不是最大因素,反倒是袁奕辰的媽媽的撮合占了很大原因,到這個年紀,年時期苦過,運氣好演了個電影,還遇到了袁家人,不然可能還在因為支付不起高額的醫療費而愁眉苦臉,還有喬含音的生活費而焦頭爛額。

另一方面,方面也沒什麼要求,既然長輩要求了,袁奕辰也沒反對,那就一塊就得了。

以后要結婚,也算是知知底。

但這些后續此刻盡數斬斷,被喬含音接了去,在那一瞬間其實有點哭笑不得。

像是很長時間的預測終究到了實現那一刻,所以沒什麼的傷心的。

回了微信里那位的消息,卻收到了對方順水推舟的午飯邀請,走出門的時候正好到袁奕辰的媽胡士,車窗搖下,笑了笑,說有點事先走,就先溜了。

這麼一個空,孔一棠就來了餐廳的地址,并且告訴回來接。

應昭也不好拒絕,加上本就有跳槽的想法,索應了下來。

孔一棠瘸了十多年,習慣了,也不會去羨慕別人健全的雙,畢竟雙完好的可能還沒有錢。

但今天稍微起了那麼一點“如果我不瘸”的心思,不瘸的話,可以自己開車過來,親自把應昭接到車里去。

的豪車停在了寶山別墅區外,孔一棠在升下車窗的車里打量著走過來的人。

注視著這個人太多年了,因為一直是通過報道、新聞、或者是照片看,以至于這麼鮮活地朝走來的應昭給覺很不一樣。

像是學生時代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千幾萬遍的名字的人從紙頁上走了下來,就這麼兀自地走向

應昭自己一個人出門都不怎麼捯飭,以往出現在眾人面前那副干經紀人的模樣幾乎坍塌,三七分的頭被吹的糟糟的,耳釘也只戴了一個,估計另一個是睡覺睡掉的,站在車前,沖愣住了的孔一棠嗨了一聲。

孔一棠打開車門,跟個機人似地往里挪了挪。

外頭很冷,車里熱乎地很,應昭看了眼孔一棠,覺得對方一點兒也不像上市公司的老總,反而像沒畢業的大學生。

穿著連帽衛,一頭卷還是垂頭喪氣的,兩只手都放在膝蓋上,坐姿端正得不得了,活像在上什麼讓如臨大敵的課。

人設崩了吧這個人。

應昭以前老聽助理說這個明星那個明星艸的人設遲早要崩,不過那位小助理的不是很靈,那些頂著老干部其實是炮王,四好青年其實是個肇事逃逸的等等這些人依舊活的很好。

不過親眼看到了眼前這位。

孔一棠一句話都沒說,但知道自己要說點什麼,可是一聞到應昭進車帶進來自己的味道,整個人都懵圈了。

這個味道太悉了。

很多年曾經被這個味道籠罩,也是現在這個天氣,能把人耳朵都凍掉,奄奄一息地倒在臟臭的小巷里,木然地盯著灰蒙蒙的天空,冷得要命,疼的像是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上的服都被得破破爛爛,死好像變得特別近。

能聽到遠學校放學的聲音,還有車轱轆來又去的聲音。

可是這個巷子太窄,太偏,夾在排屋里,還有個臭水,沒人會被現的。

“棠……總?”

應昭看孔一棠還在呆,忍不住出聲喊了喊,的手剛一拂過對方眼前,就被驟然地握住,在挲。

像是下意識地反應。

但這樣的作太曖昧了。

應昭猛地回手,孔一棠也清醒了,看著應昭依舊笑著的臉,結結地說了句對不起。

應昭:“您今天不舒服?”

孔一棠:“別您啊您的,我沒這麼老。”

不敢看應昭,靠得太近了,昨天還好,面對面時間不長,但送對方回去,是靠刷微博度過的,瞄還算功,畢竟應昭當時心不在焉。

但今天應昭好像一直在觀察

視線讓直豎,又被席卷,如果有尾的話,恨不得把自己都給團起來。

“好吧,”應昭低低地笑了笑,轉移了話題,“訂的是聚雅園麼,我好久沒去了。”

是個和氣的人,從面相上就能看出來,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更別提那滿的善意,也每個跟對家公司的老總說話的嚴肅,反而充滿了煙火氣,像們認識了很久,單純地出來吃頓飯而已。

“啊……是,”孔一棠抿了抿,遞出一個自認為很自然其實僵過頭的笑,“助理訂的,說是那里的菜比較好吃。”

“菜確實好吃,不過棠總你不是喜歡西餐一點麼?”

應昭背靠著靠墊,給人一種很愜意的覺。

“嗯?為什麼這麼認為?”

今天有點太,照進來也不刺眼,孔一棠看著應昭,覺得對方連鼻翼的影都那麼好看。

“……這個,因為看到新聞上棠總跟男伴一塊,都是在西餐廳被拍的。”

這麼一提,孔一棠立馬反應過來,之前那些浪史應昭似乎都有關系。

突如其來的難為

“下次我換一家。”

然后不過腦子地吐出了一句話。

孔一棠:“……”

應昭倒是很不客氣地笑出了聲,在車停下的時候先下車了。

孔一棠緒有點不穩,以至于提著拐下車的時候不是很穩,整個人歪了去。

應昭手扶了一把,說了聲小心。

聚雅園是完全中式的裝修,檔次還高,消費自然也不低,如果沒人請客,應昭是不會自個兒來的。

坐下的時候,開門見山的地問:“您為什麼邀請我去昕照呢?”

孔大總裁這會兒腦子還在持續短路,想著自己之前到底被拍了多次,從頭到尾也沒包幾個明星,這會腦子里翻江倒海,江然口而出倆字——

“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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