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孔一棠都這麼說了，柴穎也就直接作了一下。

等孔一棠回到公司的時候，那條新聞已經掛在了熱搜高位，點進去都是鋪天蓋地的討論。

這兩天喬含音宣布結婚的熱度還沒下去，搜應昭也能搜出一堆來，津津有味的看了很久——

-“疑似應昭？不會吧，應昭是喬含音的經紀人，怎麼也不會跟這個孔一棠湊到一塊去吧，對家公司誒。”

-“小棠總又換新歡了？不是網紅了？不過這個遠看也不咋地，就是高了點嘛，這麼高糊，誰看得出來是應昭啊。”

-“形很像的好嗎？！難道是因為昨天的喬含音宣布結婚的真的是應昭的那朋友，所以應昭要打擊報復，決定跳槽？”

-“我們含音要結婚了嗚嗚嗚，不要再提醒這個事實，明天就是布會了，坐等直播。”

-“坐等＋1。”

-“[心]恭喜我們含音神找到幸福[心][心][心]”

-“祝福你mb，我要，怎麼說結婚就結婚！出來的那個路達傳的袁奕辰到底是不是應昭男朋友啊，如果這樣，那喬含音不就是個婊？是我我也寧愿不干了！”

-“前幾天不是有人po了一張頒獎典禮地下停車場的照片嗎，那時候孔一棠就是跟應昭站在一塊的，難道們很早就認識了？”

評論倒是格外彩，喬含音的真是大殺四方，這種跟家神沒什麼關系的新聞也要來踩上一腳，這兩天網上關于喬含音跟應昭還有袁奕辰大三角的層出不窮，匿名回復也很多，什麼“我是圈人，份不方便”“不請自來，因為跟應昭有過工作接……”“曾經跟喬含音在一個劇組待過”等等這種知也很多，真的摻假的，寫得倒是跟真的一樣，還經常話說一半不說完，留下評論清一的求下文。

還有把三角寫得清新俗的，更有的猜測直接往九十年代臺言展，把應昭塑造一個苦形象。

還有的猜測說不定是因為喬含音喜歡應昭。

那點喬含音跟應昭為什麼不同姓的問題也被提了出來，挖墳也鉆了出來，熱度空前。

孔一棠轉了那條評論最多的新聞，了個沉思的表，一邊拿出屜里的零食咔哧咔哧地吃了起來。

-

應昭效率還高，回公司就做了接，自然是要跟夏哲東面的，進辦公室的現對方難得地在火，瞧見來了，掛了電話，特別沒好氣地說：“現在就知道來了？手機都關機？避風頭呢。”

應昭懶得搭理他的怪氣，跟夏哲東也認識很多年了，不過這麼多年重心都放在喬含音這里，而夏哲東不一樣，他帶出了一個影帝跟幾個當紅明星，資歷自然是比高的，只不過夏哲東這個人運氣不是特別好，帶出來的藝人好不容易紅了都留不住，脾氣好一大老爺們，愣是折磨了個炮筒子，即便喬含音是應昭的妹妹，他也是罵得出口的。

不過喬含音也不是個好脾氣，應昭不太管了之后，喬含音三天兩頭電話打過來要求幫忙的。

“是啊，避風頭。”

“回來接一下，老夏，我打算正式辭職了。”

夏哲東正準備點煙呢，差點沒點著自己胡子。

“什麼玩意？辭職？”

他里叼著煙，聲音有點囫圇，但還是很大聲。

“你驚訝什麼，”應昭坐到了沙上，“我記得我之前有跟你提過的。”

“那你也沒說你辭職啊，不當經紀人演戲也不用換公司吧。”

“留這兒添堵呢。”

應昭笑了笑，“商量出什麼結果了？”

問的是喬含音的事兒。

夏哲東手還打著石膏，艱難地了口煙，沖桌上拿起煙盒，往應昭那兒遞，應昭拿了一，也不點，就夾在耳后，手里拿著打火機點著玩兒。

“喬含音說要結婚，我去問Boss，人家說沒這個打算。”

應昭笑著不說話。

“那能怎麼辦，那明兒說這是瞎說的，那喬含音算是完了，誰能在那樣的場合宣布結婚啊，我真的是……”

應昭知道夏哲東想說什麼，多半是想罵人了，但礙于這個姐姐的面兒，不好說。

在那樣的場合宣布婚訊或者是求婚確實很浪漫，那也得是兩個人都是關系的狀態。

不知道袁奕辰是怎麼跟喬含音之間生了什麼，但現在出現這樣都是事兒，即便不袁奕辰，但還是覺得膈應。

哪怕自己覺得應該無所謂。

“老應，這事兒你和boss聊過麼，你們一家子的事兒，商量完了和我說聲，明兒好有個準備。”

夏哲東比應昭大很多，這一行看上去鮮，也不過是個謀生的道兒，通途還是窮途，時時刻刻都有變化，無非是掙口飯吃，能實現年輕時許下的愿更好。

應昭看著夏哲東耳鬢的那幾白，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過，但事兒總得解決，既然你把喬含音塞給了我，就應該是想讓繼續展下去的。”

“這樣毀了，也不是你想看到的是吧？”

應昭細長的食指把玩著打火機，最后拿下那煙，夾在指尖，點燃了。

“是。”

低頭，吸了一口。

“晚上我再告訴你。”

“那以后，含音就給你了。”

-

第二天的布會在上午十點，到場的記者眾多，夏哲東一直在張羅，昨天晚上應昭就給除了袁奕辰的答案，最后的結果是宣布兩個人的未婚夫妻關系。

至于結婚，還在商議。

到場的多數還是了路達的紅包的，提的問題自然都很客氣，有些要解釋的問題，也都解釋過了。

這場布會也在同步直播，孔一棠忙完了的事兒，樂呵地在看彈幕。

-“我靠，喬含音這打扮太好看叭！！！神麼麼噠！”

-“袁Boss太帥了！！！好配哦！囍囍囍囍囍囍！”

-“應姐在哪里啊，我想看應姐啊，你們沒現這兩年應姐出現得越來越了嗎，今年我好像沒怎麼見過，都是這個夏經紀人陪著喬含音耶……”

-“所以應昭跟袁boss不是一對？？皮是假的？為什麼我覺得是真的啊[哭]我總覺得那天頒獎典禮看到的應姐很不開心的啊啊……我很傷心。”

-“喬含音是換經紀人了？不過今年我看了一場應昭的話劇，不是一直是話劇演員麼，大概是沒什麼時間再做經紀人了……”

-“對對對，是那個《桃花源》嗎！吐推薦啊！！！！”

-“為什麼我覺得袁Boss全程黑臉，他倆覺沒一點的覺誒，像是喬含音一頭栽進去了，滿臉氣息。”

-“不說別的，心疼我應姐，辛苦那麼多年捧喬含音，劇本都那麼好，再拿一個視后就大滿貫了，沒想到不僅賠了青春，還賠了男人，就憑應昭的《西往》我就一輩子都，希趕演電影，演電視劇，別當什麼經紀人了！！！”

-“？？？誰是應姐啊？”

……

應昭也到現場了，不過沒面，看現場還好，就帶著口罩先走了。

開著的車直接回了家，車子開不進的胡同是正常的，只能停在外頭大街的停車場里，收費的那種，肖文琦每次都嘲諷地說就是做作，放著城里的房子不住，停車位不要，非得回來住狗窩。

每次這麼一開嗓，應昭都不搭理。

這邊房子是媽的，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得到這個房子的，總之應昭是在媽死后整理東西的時候看到的房產證。

印象里的人永遠鮮亮麗，著寡婦的由頭，偏偏艷四，什麼都爭強好勝。

做這個做那個，不服輸。

可惜沒傳這個，大概是像了沒存在記憶里的爹，總是懶洋洋的，沒什麼上進心。

到現在，一把年紀倒是稍微萌生了點。

看了布會的視頻下的評論，寫了篇文章在了微博，宣布了已經從路達傳離職了。

完就給家大王做飯去了。

這一帶環境不太好，總有流浪的小，偶爾翻進院來一兩只貓，應昭在的話會喂點吃的，時間一長，變了只要應昭在，它們就來，拖家帶口似的。

應昭這些年做經紀人積累了不人脈，沒過多久就有人給消息詢問了。

第一個打電話的居然是應昭第一次也是這些年僅有的那部電影的導演，越老脾氣越古怪，電話通了直截了當地問：“你腦子里的水終于倒出來了？”

應昭有點無奈。

雖然沒再去演戲，但還是很激當年對方的知遇之恩，每年都會去看一下，送點東西。

“是啊。”

笑著回。

“哎喲，那真是太西邊出來了。”

應昭：“不巧，今兒太還是西邊下山。”

“丫頭，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再演戲？”

吳導今年正好六十，做壽的時候應昭還去過，十年前他就已經是名導了，當年拍《西往》的時候里面滿世界找主，面試了很多都覺得不行，騎自行車在京郊溜達的時候撞見了提溜著兩袋外賣盒還能騎車騎得飛快的應昭。

第一次沒看清臉，只覺得這姑娘好手，騎著一輛破破爛爛的大二八，居然能在大街上一只手拎著兩袋餐盒，另一只手打電話，車把也不用握，還保持著高。

第二天他又來這兒溜達。

第三天第四天他都來了。

現應昭一天大概來回四五十趟，穿這個隔壁街餐館的員工服，還不是一家的，戴著一頂黑的鴨舌帽，直到過了晚飯點，才慢下來，沒這麼時時刻刻送了。

凌晨好像也送，下班后街上都沒什麼人。

孩摘下帽子，站在路燈下數錢。

送外賣是零工，按份數算錢。

孩皮有點偏黑，大概是每天曬的，長得不丑，這麼黑燈瞎火的也能看出個好看來。個兒還高，數錢的時候也不笑，反而愁眉苦臉的。

這天的后一天，下班后應昭被這個男人攔住了，不過還沒等人家說完，就被應昭給拒絕了，“我不是那塊料。”

夏天很熱，拿鴨舌帽扇風，藍的工作服還沒下，里面的T恤都了一半。

其實不太相信這個人說的話。

那段時間累的要死，醫院的催款單跟雪花片似的下，再不，繼父估計連管子都沒的，就這麼囫圇地給死了。

可惜賺的太。

又不相信自己有買彩票中大獎的命，但也沒辦法，只能早出晚歸，忙得眼冒金星。

這突然冒出來的人，這不是開玩笑麼。

推著的大二八，走了沒幾步，那個男人喊：“片酬很高。”

應昭腦子里還都是著管子的繼父和對從沒好臉的妹妹，再這樣下去，估計喬含音的補課費也不了了。

就這麼一瞬間。

想：“騙子就騙子吧，反正我什麼都沒有，賭一把算了。”

這一賭，后面的十年都不一樣了。

的激之這些年都未淡褪。

聽到吳導這句話，深吸一口氣，說——

“想啊。”

很想很想。

那種覺很棒，所有熬不下去的念頭都被驅散，變了另外一個人，不用驗自己舉步維艱的生活。

即便之前電影演的那個人和沒什麼兩樣，也舉步維艱，甚至更慘。

但那是別人，不是自己，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