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靶》6、盟友的誕生

聽到賀泓勛渾厚的聲音,牧可的笑聲乍然止住,意識到一種危險在向自己近,連思考的步驟都省略了轉就想跑。可是,邁出的腳步又生生收了回來。憑直覺,認為犯的錯罪不至死,而逃跑的舉絕對是不明智的,所以,又慢慢轉過來。

為王牌偵察營的營長,賀泓勛不止察力人,就連視力也是極佳的,他轉的時候已尋聲向牧可這邊,而且訓練場又沒有任何可躲可藏的地方,所以,穿寬大t恤配牛仔短的牧可就暴在距離他不足百米外的位置。

賀泓勛看見是,濃眉下意識擰了擰,咬了咬牙,沉聲說:“過來!”

袁帥趁他轉的空檔歪著腦袋看過去,也認出來是c大的輔導員,看著耷拉著腦袋“冠不整”地站在不遠,他憋笑得十分辛苦,本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罰才“連累”了人家牧可同志。

牧可猶豫了大概三秒鐘,然后一步一挪地蹭過去,在賀泓勛面前停下,低頭看著自己穿著拖鞋的小腳丫不說話,心想不犟總不會罰得太重吧?看來犯錯應該是家常便飯,已經有了富的經驗。

的樣子很像做錯事的孩子,與四年前的知錯不改大相徑庭。賀泓勛的臉略微有些緩和,但語氣依舊是嚴厲的,他問:“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不就是拐著彎說熄燈了嘛。牧可明白。于是,點點頭。

他又問:“為什麼不睡覺?”

牧可抬起頭,正好看到袁帥忍笑眨了下眼晴,清脆地答道:“報告教,被你的大嗓門吵醒了。”看來是個潛力,說謊完全不需要打草稿。

還真理直氣壯。袁帥沒忍住,撲哧樂了。接到賀泓勛遞過來的警告的眼神,他又趕憋回去了。

“我的聲音大得過起床號嗎?”賀泓勛盯著蓬蓬的頭發,記起四年前軍訓的時候也曾這樣頂著一頭睡得七八糟的頭發從營房里出來,因為連起床號都沒能夠吵醒,是為教的他砸門把從床上拎起來的。如果他沒記錯,為期一個月的軍訓共計遲到了十六次,平均隔天一次。

眼珠轉,他追問道:“怎麼不說話?”

“報告教,沒有需要申訴的了。”提起起床號牧可就覺得難為,自然也想起差點被他從被窩里拎出來的景,想了想,以商量的口吻說:“睡不著才出來逛逛,我認罰好了。站軍姿嗎?還是跑圈?像他那樣跑十圈我可不了,要不我跑一圈行嗎?以前你罰我時最長的記錄是站三個小時,今晚要站那麼久嗎?那會站到凌晨的,我還要不要睡覺了啊……”

居然振振有詞、長篇大論地和他討價還價?賀泓勛比袁帥菜當場被抓住還郁悶。

“閉。聽口令。”打斷,他直接下達命令:“立―正―向后―轉,跑步―走―”

要不要這麼效率啊。牧可很有怨念,又不得不聽口令踩著拖鞋沿著訓練場跑起來。而營長賀泓勛同志則不急不緩地跟在后面,像是監督一樣,害想混水魚跑個小圈也不敢。不過,的覺悟肯定是不能和袁帥比的,再怎麼說,到底只是個組織紀律比較淡漠,紀律觀念松散的平頭老百姓。所以,拿出散步的速度默默對抗營長同志的罰。就形了這樣的畫面:“跑”在面前,他走在后面,由此可見,的速度有多驚人。

這樣行進了半圈,賀泓勛實在不了堪比小烏的速度,于是他一面調整姿勢跑起來,一面對說:“跟不上我加跑三圈。”

“不是吧?你那麼大的步子我跟不跟得上啊?”牧可癟著,樣子有點可憐。

聽著低低的抱怨,賀泓勛勾了勾角。

見他不理會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又想到訓學員有錯在先,牧可趕追上去,里卻還喋喋不休著:“你怎麼這麼喜歡罰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就行了嗎?又不是什麼原則問題……還是你特別好跑步?”

跑了一會兒,上氣不接下氣地繼續說:“和你說話呢,你能不能應一句?升營長了了不起嗎?你以為不理人就表示你酷啊?有本事你把臉像高城那樣整毀容了,那才酷……喂,你跑那麼快干嘛,又不考核又不打仗,想累死我啊……”而那個被抗議的人始終未發一言。

夜風徐徐的夜晚,被罰站軍姿的袁帥就看到這樣一幕,他的營長領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孩在訓練場上跑圈。可惜的是,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之后,牧可很悲慘的和袁帥一起站軍姿。不過嚴格說來并不是被罰,只是剛停下來賀泓勛的手機就響了,還沒來得及發號施令而已。

賀泓勛站到遠接電話,牧可和袁帥面對面站著,開始兩個人都裝得比較嚴肅,誰也不看誰,后來越站越覺得好笑,突然哈哈樂了。

袁帥警惕地看向賀泓勛那邊,確定他沒發現,才對牧可說:“要是事先不知道,真看不出來你是輔導員。”

“我不像輔導員嗎?”牧可驕傲地說:“以后我的學生會桃李滿天下。”稚氣的臉,清澈的眼,甜甜的笑,怎麼看怎麼像個孩子。

袁帥看著的笑臉,低聲說:“我們營長常說他的兵遍布全中國。”

牧可咯咯笑,罰的郁悶一掃而,踢了踢跑得發酸的,問他:“你也玩牧場啊?”

“偶爾玩下。”袁帥眉頭一皺:“剛打開頁面就被我們營長發現了。”

“我也玩的,要不我們加好友吧,我級別很高的。”

“行,回頭我加你。我才剛玩沒多久,又不能隨時上網,不到,要不能記下來嘛。”

“我也記過……”

“哈哈,原來你也記啊……”袁帥笑,看著那張孩子氣的笑臉,覺得倒是和這個游戲配的。

“打仗都是兵馬未,糧草先行,菜要出名堂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了。”提到游戲,牧可滔滔不絕,聊了兩句又問:“他平時訓你們很嚴吧?我是說你們營長。你是不是很怕他?”

“偵察兵可不是蓋的,能不嚴嗎。”袁帥站得毫不懈怠,他說:“我不怕他。我們營長是高手中的高手,拿過偵察兵比武大賽的全能冠軍,全營的人都服他。”

牧可訝然:“他有那麼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袁帥的口氣特別堅定,然后得意忘形地說道:“前幾天我們營還在他的指揮下贏了一場對抗,生擒了‘敵軍’的指揮,還是個參謀長呢……”

“回去抄三遍保守則。現在,馬上。”賀泓勛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低沉的聲音驚得袁帥差點站不穩,顧不得與牧可流一個哀怨的眼神,他響亮地回了聲“是”,自自覺地齊步走向教營房抄守則去了。

袁帥離開后賀泓勛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站在訓練場中央,直到半個小時過去,才下達口令讓牧可回去休息。

送上樓,他說:“抓時間休息,不要跑。”看了眼寬大的t恤,補充道:“睡不著也得睡,這是命令。”

原來赫義城是被他俘虜了。牧可帶著這個想法,很快就抱著被子睡著了,之后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場景悉得似乎親經歷過,蔚藍的大海,燦爛的,以及一張溫暖的笑臉……

媽媽微笑著半蹲在不遠張開雙臂,海風將和甜的聲音送進小牧可耳里,說:“可可,到媽媽這來,過來哦……”

似懂非懂的小牧可拍著手咯咯笑了,踉踉蹌蹌地扭著胖胖的小子想跑過去,結果左腳被右腳絆到,一下子跌倒在沙灘上,額頭和鼻尖上不知怎麼還沾了點兒沙子,樣子有點稽。皮皮的小孩沒有哭,只是癟著可憐兮兮地向媽媽的小胳膊,里含糊不清地撒著:“媽媽,抱……”

被抱起的時候,以細的臉蛋去蹭媽媽的脖子,順便送上一記親吻。看到媽媽麗的臉龐上留下的口水印,咧開小笑不停。

近在咫遲的臉,悉的氣息,還有那仿佛酣睡過的懷抱,真實得讓睡夢中的牧可也彎起角笑了,笑容寧靜而

第二天上午的務檢查并沒有牧可想的那麼可怕。

賀泓勛只是在床邊站著看了一眼,說了句“盜版豆腐塊。”然后把的被子散開,親手給疊了一遍,邊角摳得特別仔細,最后不冷不熱地說一句:“以后照著印疊。”

很久以后牧可才知道賀泓勛對于盜版豆腐塊的真實評價,袁帥告訴他,離開房間后營長皺著眉說:“真不知道在干什麼,疊得像民工行李卷。”

似乎看穿了學員的心思,覺得他有點反常,明顯比昨天好說話,檢查完務后賀泓勛說:“我沒有要求你們一晚上就達到我的標準,但我需要每天看到你們的進步。”

聞言,師生們都松了口氣,這才反應過來他昨天說的是“再檢查如果還是現在的樣子,集站軍姿三個小時”也就是說只要進步了,哪怕是一點點也是不需要被罰的。

“中校同志果然有水平。”蘇甜音嘆,眼晴又在冒

對于他的咬文嚼字,牧可的評價是:“他肯定是軍校中文系畢業的。”

軍校中文系?在場的人被牧老師異常有見地的話雷倒了,包括抄保守則抄到眼花的袁帥。他朝牧可豎了下大拇指,然后正了正臉故作嚴肅地檢查別的學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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