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靶》7、請配合一下

“立正――”隨著一聲音量不高但底氣十足的口令,偌大的訓練場中央傳來唰地一聲響,十名軍作瞬間化為一,氣勢如山。他們面前,穿迷彩服的賀泓勛在訓話。

漂亮的棕,深邃的眼,直的鼻,飽滿的,構一張廓分明、線條朗的英俊面孔,再配以冷峻的神,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軍人氣魄盡顯。

牧可站在輔導員隊伍里,聽到渾厚的“解散”口令時,立正站好,看著十名教調整站姿,向各自所負責的方隊而去,而賀泓勛則朝這邊走過來,步履穩健,拔。

牧可苦著小臉嘆氣,心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以這個有著戰地之王稱號的偵察營營長訓兵的強度判斷,隨便拉出一個科目都能輕而易舉把他們全訓趴下。比如他最擅長的,在太底下站軍姿這個軍訓的必修課就會讓他們十分、非常、特別、忒吃不消。

這次訓的新生原本有十六個班,在員大會上被重新組合了十個方隊,另外,包括牧可在的十六名輔導員很幸運也很不幸地由賀泓勛直訓。當然,沒人知道,將輔導員單拉出來訓是臨時作出的調整。

訓練是無比枯燥的,科目無非就是稍息、立正、站軍姿、齊步走,踢正步,沒有什麼花樣可供翻新。對于生的牧可而言,軍訓這玩意真能把瘋。幾天下來,已經從跳的小白兔變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當洪亮的起床號響起,相繼傳來一二三四的口令聲和燎亮的軍歌聲,原本還在睡的牧可條件反一樣從床上彈坐起來,痛呼一聲“哎喲”又栽倒下去。平時幾乎不運在踢了幾天正步后渾跟散了架似的,胳膊又酸又疼,本不聽使喚。賴在床上不肯,多想就這麼尸一天。

“他們的神頭兒可真足。”睡意朦朧的蘇甜音也醒了,哼哼著趴在床上抱著枕頭哀呼:“中校再帥也不能緩解我此時此刻的疼痛啊。”

營區的設計是每個房間住八個人,也就是四張高低床,但由于訓學員并不剛好是八的倍數,最后單出來的牧可和蘇甜音到了俘虜般的優待,這個房間僅住著們兩個人。

沒有多余的時間給們抱怨,教的聲音從走廓傳進來:“作快點,馬上出了……”

顧不得渾的酸疼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又疊了被子,沖到訓練場上的時候教已經站在輔導員方隊前面了。

對于每天“第一名”的績已經思空見慣,賀泓勛表嚴肅地低頭看了下腕上的表,確定沒人遲到后開始整隊,要帶們進行晨跑。跑步的命令還沒有下達完畢,就見站在排頭的牧可沖了出去。

渾厚的聲音跟著響起,跑出隊伍的牧可聽到賀泓勛下達的“立定!”口令。

停下來才發現不對勁,而后站在原地沒的其他輔導員已經笑得前仰后合了。轉頭看向賀泓勛,他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著。原來,他口令中的走字還沒喊出來,聽到跑步二字就沖了出去,速度還有點快。

看著迷茫的樣子,賀泓勛都快憋不住笑了,開口時語氣顯得有些無奈:“想什麼呢?還沒睡醒?”

“那個……”牧可窘得拙了,不知如何回答。

“集中神。”賀泓勛適時開口,命令到:“列。”

牧可應了聲“是”,低著頭跑回隊列。

在食堂到袁帥的時候他逗:“你可真行,挑戰營長的忍耐力是吧?”

牧可瞪了他一眼:“你還說風涼話,我又不是有意的。”還沒笨到當眾和解放軍同志過不去。

袁帥不以為意,提醒道:“你別惹他,要不下午站軍姿就慘了。”

……

賀泓勛的影在熾熱的下尤顯頎長,他保持著標準的姿勢和學員一起站了四十分鐘左右。在注意到某位同志開始出現例如撓臉的小作時,他微抿角,投出去的目默然著力,落點是被曬得緋紅的臉頰。

到他有著警示意味的眼神,牧可皺頭一眉,強忍住不去被頭發的臉,快速撤回手,站得老老實實,一本正經。但這其實只是表象,已經在心里盤算著如果再過五分鐘或是十分鐘他還不下達休息口令的話,要不要佯裝暈倒?如果要的話什麼姿勢倒下去不會摔著,又比較像真暈。

“算了算了,他得很,被揭穿了很丟臉的,再說早上他還了自己一馬,不要挑戰他為數不多的‘善心’。”思來想去牧可否決了裝暈這個沒有建設的想法,咬牙關站如松。

時間掐得準的賀泓勛在剛好站夠一小時的時候下達了休息的口令,站得七暈八素的蘇甜音險些癱在地上,還好牧可反應快及時扶住手肘,把架到臺階上休息。

見蘇甜音無打采地歪坐著,牧可取笑道:“還認為他有力嗎?”只要聽到休息口令,立馬就來神了,特別有當小強的潛力。

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沒吃過一點苦的蘇甜音被徹底訓服了,頗為嘆地說:“力還是有的,不過……哎,我還是堅定立場的。”

牧可輕笑:“蘇老師,你要認清形勢啊。”

“牧老師,我看該認清形勢的是你。”蘇甜音費了好大的勁挪得離牧可近了些:“現在中校同志的人氣可是相當高,你還是明智點和我站來同一戰線吧。”

盡管有“富”的站軍姿經驗,牧可的素質在那擺著,還是很吃不消這突來的訓練強度,作遲緩地直了說:“你這完全是盲目崇拜。他們除了職業不同,摘了領章、帽徵,了軍裝,不過就是男,活也。”

“你好像很不待見教,為什麼啊?”想到牧可的表現,蘇甜音覺得奇怪。

牧可沒有急著回答,偏頭向碧藍如洗的天空,像是思考又更似回憶,好半天才說:“我對教見,只是……”

牧可話還沒說完,蘇甜音已經掙扎著站起來了,里嚷嚷著:“不行了不行了,人有三急。”

蘇甜音剛走,康博就跑了過來,將手里的礦泉水遞給牧可:“牧老師,袁教讓我給你的。”

“謝謝。”牧可道了聲謝,舉著礦泉水瓶朝正看向這邊的袁帥晃了晃。

康博撓了撓頭發在旁邊蹲下來:“老師,學英語有什麼竅門嗎?你是怎麼過的八級?”

“從四歲開始認字母到二十一歲過八級,學了整整十七年,沒什麼值得羨慕的。”

康博驚訝:“老師你那麼小就開始學英語了?”

臉上淺淡的笑容依舊溫暖,牧可輕聲說:“我媽媽是英語老師。”

康博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你選擇留校呢……”

牧可笑了笑沒說話,休息了大概十分鐘左右,見蘇甜音在不遠大喊:“牧可,快過來。”以為要集合了,站起來,抬就往訓練場上跑。

蘇甜音見吁吁的樣子,說:“你跑那麼快干嘛?沖鋒啊?”惹得旁邊的老師都樂了。

大家被訓得抓狂了商量著玩個游戲。其中含的的目的是想和教們拉近距離,試圖把敵軍轉化友軍,以求在未來一個月的訓練中放點水。

牧可累得不行,實在沒力氣耗費在玩上了,死活不肯參加。大大咧咧的蘇甜音才不管愿意不愿意,直接就給算上了,然后拉著別的老師去請教,目標自然是倍關注的中校同志。

賀泓勛正在和袁帥說話,眼晴的余瞥到有人走過來,搞明白蘇甜音的用意后,習慣皺了下眉,轉頭對袁帥說:“你去活躍活躍氣氛,死氣沉沉的。”明顯覺到學員的力,他也在和袁帥商量著調下大家的緒。

袁帥知道賀泓勛是注意形象和影響,不想和學員打一片,聽蘇甜音說輔導員也參加,自然而然地想到那個晚上營長領著牧可跑圈的景,他心思一轉,慫恿道:“一起了,營長,和他們玩不出水不平,再說也發揮不出我軍的優勢。”一面自作主張應下蘇甜音說賀教也參加。

“造反了是吧?”賀泓勛不滿地橫了袁帥一眼。

袁帥的勁上來了,他嘻皮笑臉著說:“營長,你可不能打擊報復。”

“你還知道我是營長?”

“知道知道。”袁帥嘿嘿笑:“不過,條令上寫著呢,咱們是平等的同志關系。”

“不錯,越來越有出息了。”賀泓勛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說:“給點笑臉你就手舞足蹈,看我騰出功夫怎麼拾掇你。”倒是沒堅持,算是同意參加了。

牧可見賀泓勛過來更不想參加了,但胳膊被蘇甜音死死拽住,想走走不了。

聽完規則,袁帥了幾名教和學員過來,十個人分五組。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牧可居然偏巧不巧地與視為階級敵人的賀泓勛分到一組。站在高一八幾的他旁邊,顯得很小。

賀泓勛知道袁帥是故意的。以他和牧可的高差,做起這個游戲來明顯失去了優勢,甚至還很吃力。他本想建議重新調配一下,但注意到牧可同志一臉嫌棄的表就沒吱聲,只是以暗沉的目看了袁帥一眼,似乎在說:“老子和你沒完!”嚇得某人趕轉過去當做沒看見。

為了增加難度,結合訓練基地現有資,游戲這樣規定:兩名組員并排站著,將他們挨著的左右兩條綁在一起,然后用相隔的右手左手托住籃球行進一百米的距離,中途球要是掉了必須單手撿回來繼續,誰先到達終點誰贏,輸的組要表演節目。

牧可的抵緒開始發作,不安份地原地晃,故意不讓彎下的賀泓勛作。

賀泓勛停下手上的作,蹲在地上仰起臉看著,故作嚴肅地說:“小同志,現在不是發泄個人的時候,請你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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