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靶》30、離別與相遇

再如何不舍,時間的腳步依然不會為誰停留。

清晨,大地都還在沉睡,萬被籠罩在朦朧的薄霧里,看不分明。

訓練基地的專車已經停在了山腳下。牧可鉆出帳蓬,看見賀泓勛站在眾軍前面說著什麼,著他拔的背影,心尖莫名涌起

當教組織各自的學員上了車,賀泓勛攔住尾隨在蘇甜音后的牧可:“你跟我車。”說著,毫不避嫌地帶著友坐上了他的車。

越野車行駛出一段距離,賀泓勛率先打破沉默開始囑咐:“你睡懶覺,回去記得把鬧鈴調好,免得上班遲到。算了,還是我每天早上給你打個電話吧,總比鬧鈴保險點,我擔心它不醒你……”頓了頓,他放慢了車速,回將昨天帶來放在后座的袋子提給牧可:“你糖低,平時自己多注意,這里面有巧克力和糖,還有些別的,吃什麼就隨帶著點兒,不過不能當飯吃……你住學校宿舍是嗎?我外出的話就去看你。要是你有時間又愿意的話……”

“歡迎你隨時來部隊”的話被咽了回去,賀泓勛單手扶著方向盤,出右手覆在牧可手背上,好半天才說:“昨晚是我心急了,嚇著你了吧?抱歉啊。這事先不提了,總得給你充足的時間考察我的,多久都可以,你說了算,行嗎?”見連個眼神都吝嗇給一個,賀泓勛急了:“好歹和我說句話,等會兒到了訓練基地收拾完,就得送你們回去了,總不能就這樣讓你走啊。”

自從昨晚提出結婚的申請后,牧可總是似有若無的躲著他,就連篝火晚會散場后他想留說會兒話,都沒給機會。深知真把小友得罪了,賀泓勛整晚都心神不寧。分別在即,他自然要使出渾解數哄好,否則這“兩地分居”的要如何談下去?

五指收攏,將微涼的指尖攥在掌心溫暖著,賀泓勛妥脅地說:“知錯能改還是好同志的,是不是?請首長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看他故做委屈的樣子,牧可嗔怪地笑了,回手邊提醒:“好好開車,不要拿群眾的生命開玩笑。”脾氣是有點倔,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好說話,只要不是犯了殺無赦的大罪。

賀泓勛抬手掐了下的臉蛋,笑著應:“是!”

牧可抱著一大袋子零食,偏頭問他:“你剛才說要是我有時間又愿意的話怎麼的?”別看之前沉默不語,賀泓勛的話可是聽進去了的。

“我是想說如果你不是太忙的話,隨時可以到部隊來看我。”

“我又不想你,干嘛要去看你啊。”

“是我想你。懇請你來看我。要是你去的話,我把你當首長接待,行嗎?”

牧可轉過臉看著窗外倒退的風影,抿著,笑而不語。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在距離訓練基地只有十分鐘車程的時候,賀泓勛將野越車停在了路邊。右手撐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賀泓勛凝著牧可,語氣溫地說:“一會人太多,現在告個別吧。”

牧可還未說話,賀泓勛已出左手與十指相握,同時傾封住了

纏綿的親吻,比低聲嘆息更輕……

當所有師生收拾好東西在訓練場上集合完畢,除了停在大門口的專車提醒大家為期一個月的軍訓結束外,賀泓勛與十名他從五三二團帶來的年輕軍們英姿颯爽地站在外面,等待為他們送行。

目送所有學員上車,賀泓勛聲音渾厚地下達口令:“敬禮!”

車上的師生揮手向教告別,生們紛紛落下淚來。牧可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迎上賀泓勛投過來的目舉起手使勁揮了揮。

禮畢,賀泓勛深深做了個吐納,他揚起一抹鼓勵的笑,也抬起手朝揮了揮。

當車子消失在視線里,轉向變得冷清寂靜的訓練場,冷如賀泓勛,也難免覺得凄涼。他出手機給牧可發去一條信息,他說:“好好的,別讓我不放心!”

牧可反復看著他簡短的留言,到底還是沒能忍住,一滴淚,輕輕出了眼角……

這就是離別,無論什麼時候,總是令人傷。

一個月的軍訓生活就這樣結束了,牧可收獲了一位軍人男朋友,而教賀泓勛,終于瞄準了幸福的靶心,只待扣扳機,一舉擊中。

從這一天開始,他們的似乎又走到另一條起跑線。生活回歸到原有軌跡的他們,重新投張而忙碌的工作中。表面看來,什麼都沒有變,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唯一變的,仿佛只是心境。

牧可返校三天后莫名失蹤的友向薇出現了,電話一通,就劈頭蓋臉地詢問牧可和賀泓勛的進展:“怎麼樣了?熱期的你們有沒有做點什麼出格的事?他吻你了沒?技怎麼樣?哎,算了,這個問題你肯定回答不出,誰讓你是初吻呢,對于技本沒研究……”

喜歡半夜給打電話的習慣怕是改不掉了。牧可閉著眼晴往被窩里拱了拱,含含糊糊地說:“你矜持點行不行?我開始懷疑你的別了。說得好像你多有研究似的。”

向薇不以為意地切了一聲,對牧可說:“明天中午我過來請你吃頓大餐。”

居然主吃飯?向來都是們剝削赫義城的,牧可笑問:“你發財啦?”

“發你個頭!”向薇惡狠狠地說:“我是怕你在訓練基地被待,原本就瘦得讓猴子沒法活了。”

明知道向薇關心,牧可還的說:“就知道你嫉妒我!”

“越來越貧了。”向薇像是有急事似的,匆匆說著:“明天等我啊,別去食堂了。”就掛了。

結果第二天中午向薇臨時有事沒來,反而是從牧可檢那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赫義城現了,還有一位不速之客――左銘煌。

在學校附近找了間餐廳吃午飯,赫義城練地點了幾道牧可吃的菜,等服務員走了,左銘煌把檢結果遞給過來,打趣著說:“沒什麼問題,壯得像頭小牛。”

牧可呲牙笑:“謝謝左軍醫。”

左銘煌意態瀟灑地笑了笑:“聽義城說你男朋友是五三二團偵察營的營長?”

很意外赫義城會和左銘煌說起賀泓勛,牧可淡笑了下沒說話。

赫義城閑閑接口:“和誰談不好,偏偏找個野戰兵。”

牧可反駁:“野戰兵怎麼了?除了兵種不同,你們都一樣。”

“兵種不同,區別就大了。”

“再大也都是軍人!”

左銘煌見兩人像是有點火起的架式,趕出面打圓場:“現在是午餐時間,不是辯論時間。”打開一盒酸推到牧可面前,他岔開了話題:“工作忙不忙?學生好帶嗎?”

提到工作,牧可的緒顯得有點低落,悠悠地說:“這個學期我都沒課,忙什麼啊。大學生不是帶和管的,還好吧。”

“這樣不是好嗎?別把自己搞得跟陀螺似的。上次去訓練基地向薇和我說你們學校的老師今年有出國學習的機會,你準備準備,學那麼多年英語,出去見識下總沒錯的。”

像牧可這樣的英語尖子不出去走走未免有些可惜。可以前出于對的保護和不舍,赫義城是不贊走太遠的,尤其是出國更是想都沒想。不止是他,其實牧、赫兩家都不愿意晚輩里惟一的孩兒背景離鄉。

“你怎麼說都有理。”心知肚明赫義城的用意,牧可放下酸,不滿地說:“當時我就不愿意留在c大,你為什麼不順著我?不管在哪工作我都是住宿舍,距離市區遠近有什麼區別嗎?”

說到牧可的工作的事,并不是表面那麼簡單。事是這樣的,當時是想大學畢業后到赫巧梅生前工作過的中學任英語老師的,可分配結果下來,居然被c大留校任教。知道是家里的安排,為免和赫義城起沖突,始終忍著沒發作,只是自己暗中想辦法,希能調過去。只不過努力了半年,依然未果。

“噼”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赫義城冷著臉說:“我現在最后悔就是當初反對你去三中!”如果沒留在c大,就不會去參加什麼鬼軍訓,更不會遇上賀泓勛,赫義城越想越生氣。

氣氛一下子就僵了,小舅舅和外甥誰也不理誰,上完菜后只顧埋頭吃飯,誰也不肯讓步。左銘煌皺著眉踢了赫義城一腳,提醒他重之下會讓人消化不良。

赫義城也不希好好的吃個飯鬧得不愉快,再說今天過來還有更重要的事,于是,他邊往牧可碗里夾菜邊說:“下午我辦完事過來接你,晚飯回家吃。牧宸那小子天天給我打電話,說是我把你藏起來了,不人不喊我舅舅,沒大沒小……”

牧可正要說話,卻看到兩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走進了餐廳,一個是賀泓勛的妹妹賀雅言,一個是賀泓勛的前友戚梓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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