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會結束后，李牧澤沒有和林錦禾坐一輛車。林錦禾徑直回了李家，而李牧澤則驅車去了郊外的療養院。

李兆武現在就住在這里休養，療養院里照顧他的醫生病人，無一例外都是李牧澤的人。

李牧澤從療養院出來后，門口遇到了一個個子高挑纖長，中打扮的人，是謝含楓。

穿著黑風，黑的棒球帽得很低，看不清眉眼，只能看到高的鼻梁和一雙單薄得沒有溫度的。

的下很尖，因而顯得整個人更纖瘦凌厲了些。

李牧澤椅停下，抬眸看:“你來了。”

“為什麼不殺了他？”

謝含楓倚在門框上，聞言朝他側了側子，牛仔包裹著的筆直的擺出閑散的姿勢，腰間一把惹眼的佩刀，隨著的作晃了下。

“死是最簡單的。當初他附加在我母親上的痛苦，不讓他好好嘗一嘗，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做錯了？”

謝含楓面冷淡，音也是冷冷的，“他這種人不會悔改的。”

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哪怕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哭喊著錯了也只是因為害怕求饒，而不是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

“那就讓他用余生來品嘗痛苦吧。”

謝含楓想了想，換了話題，“我下周去y國，追殺令解除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

“本來是想殺人，不過忽然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好像會比較有趣。”

李牧澤見角旋即勾起一個轉瞬即逝的弧度，蹙眉又問:“那之后呢？”

“什麼之后？”

“報完仇之后。”

謝含楓手指有意無意地，挲著腰間的佩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總不能當一輩子的殺手。”

“我是一個早就死了的，沒有份的幽靈，我這樣的人，在哪里，做什麼都行。”

謝含楓知道李牧澤有意將留在a國，只是，雖然流著一半相同的，到底不是親兄妹。何況謝含楓的腦子里，本沒有親這個概念。

漂泊慣了，定不下來。

“走了，有緣再見。”

拿下佩刀，握在手里，轉離去，背對著李牧澤，沖他揮手告別，影子被太拉得很長。

李牧澤看了一會兒，沒有喊。

不過，他又擔心謝含楓還沒死心，去了y國又招惹上赫里家族的人，便給墨鈞霆打了電話。

“謝含楓要去y國，說是要報仇。”

墨鈞霆挑眉，看向一旁正在品茶悠閑曬太的千銀赫，“報哪門子的仇？”

“沒說。我只是怕又一時沖，打千銀赫的主意。”

“這個你放心，不會再千銀赫了。”

墨鈞霆著下想了想，y國，的仇人？

那大概和之前將扔去貧民窟的人有關。

只是，能悄無聲息地從千銀赫眼皮子底下將轉移走，又扔去貧民窟那種地方，想來也不是一般人。

這趟，估計還是兇多吉。

……

墨鈞霆和林千染在y國待了幾天，這幾天里，不斷有邀請函遞過來，或是邀請他們去做客，或是參加晚宴。

墨鈞霆和林千染原本只是來度月的，這些邀請函都推了，一個沒去。

不過這天，墨鈞霆看到了署名為大衛·瓊斯的邀請函，也就是衛澤。

衛澤如今是瓊斯家族的掌舵者，連妮娜的父親瓊斯先生地位都比不上他，財團外，家族外，都以他馬首是瞻。

他對這個男人倒是有幾分興趣，因此很快回了邀請函留下的電話，沒想到接聽的人正是衛澤。

得知是墨鈞霆，他切換了華語:“我的榮幸。”

這幾天，y國人人都想攀附這個a國新貴，衛澤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畢竟他好歹和墨鈞霆的父親有幾分。只是，外面都說他們父子關系一般，沒想到墨鈞霆還是應了他的約。

當晚，墨鈞霆和林千染一華服，去了瓊斯公館。

衛澤的一雙兒還特意盛裝招待，和墨鈞霆林千染各自打了招呼。

這也是墨鈞霆初次見到衛澤，衛澤是a國人，但或許是在y國生活了幾十年，如今氣質上也西化了許多。只是他依然生著一張標準的東方五，是很周正的東方帥哥模樣，這樣的骨相哪怕已經年逾五十，也毫不顯年紀。

墨鈞霆打量衛澤的時候，衛澤也在打量他。

他看他的眼神更多的是訝異和欣喜，他早從墨擎宇的口中知道了季昕給墨擎宇生了一個兒子。只是衛澤沒想到，這年輕人實在太符合他頭腦中的想象了。

模樣長得像墨擎宇，氣質和眉眼間的桀驁，簡直就是男版的季昕無疑了。

簡單的問候寒暄過后，墨鈞霆和林千染跟著他們，去了餐廳。

落座后，等著上菜的當兒，衛澤和這對小夫妻閑談了起來。

“你實在太像你母親了。”

這句話，衛澤剛剛初次見面的時候就說過，如今再看墨鈞霆，還是忍不住慨。

墨鈞霆起初以為他只是客套，現在看來是認真的。

“是麼？”

他對自己母親的事還是興趣的，“我聽墨……我父親說過，我母親是一個瀟灑隨的人。”

“是。”

衛澤點頭，“我是你父親當年唯一的朋友，他喜歡你母親的事只告訴了我一個人。后來，我跟著他去看過你母親的演奏會，不用他指，我一眼認出了。太漂亮了，在舞臺上閃閃發，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通常而言，像這麼麗又沒有權勢的孩，在遍地豪門財閥的帝都是最容易害的。可是不一樣，很聰明、很倔強，是一朵長滿刺的玫瑰，人人都想采，可一到就會被扎得滿手。當年喜歡的人那麼多，可愣是沒有向任何一個人低頭。”

衛澤又看向墨鈞霆，勾淡笑了下，“老實說，你父親當年自卑怯懦，暗人家那麼久不敢表白，我還以為他一輩子沒希了呢。沒想到，最后還真讓他抱得了人歸。可見，這世上唯有真心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