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燈？”沈念覺得有些稀奇，“這不是元宵節才有的東西嗎？”

元宵節在二月，早就已經過去了。

“是。”簫沐白只是應了一聲，沒再解釋，而是帶去旁邊的小攤買了一個孔明燈。

拆開外面的包裝袋，將孔明燈弄好。

沈念之前只聽過孔明燈這種東西，但從來沒有放過，覺得稀奇，所以非常主的幫忙。

弄好之后，簫沐白將旁邊的筆遞給。

沈念不解:“什麼？”

“孔明燈又天燈，俗稱許愿燈和祈天燈，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手工藝品，現在的人會把放孔明燈作為祈福，親手寫下祝福的心愿，可以心愿得償，幸福年年。”

解釋完，簫沐白看著，道:“孔明燈是飛到天上的，離天堂最近。把你想對陸凌蕊說的話寫上去，這樣在天堂的陸凌蕊就能看到了。”

看著孔明燈，沈念卻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想對說的。”

的聲音很淡:“我就是……想再見見。”

抬頭，對簫沐白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

晚上，簫沐白送到了小區門口。

沈念抓著安全帶，扭頭看著簫沐白:“謝謝你，我今天很開心。”

“開心就好。”簫沐白見有縷碎發落在臉上，手想幫撥開，沈念往后了一下頭。

他的作一頓，還是收回手:“時間不早了，趕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好，路上小心。”

“嗯。”

解開安全帶，沈念下了車。

進小區上電梯，然后開門。

屋子里一片灰暗。

關上門后在墻上索開關。

“啪嗒”，屋子瞬間明亮，沈念扭頭便看到客廳里的男人，嚇了一跳。

陸凌川坐在沙發上，面無表地看著。

在瞧見上的白子和懷里的向日葵花束時，男人瞳孔驟，名為嫉妒的緒涌上心頭。

“呵！”他冷笑:“沈念，魅力不小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念將花束放在旁邊，低頭換鞋。

陸凌川大步沖上來，將那束向日葵狠狠打在地上。

沈念只覺得后背一疼。

陸凌川手狠狠扼住的下，眼底涌現出憤怒。

“你和簫沐白在一起了？背著我好多久了？沈念，我倒是沒瞧出你有這本事啊，連服都換了，你們今天去哪家賓館開……”

“啪！”沈念一掌狠狠扇在他臉上，后腦勺抵著墻壁，抬頭倔強盯著男人。

這掌用了十分力氣，陸凌川的一邊臉頰有個清晰的掌印。

“把你腦子里的臟東西都打出去了嗎？”看著他問。

“……”

沈念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眼底毫無任何波瀾。

“陸凌川，我接你的恨和報復，是因為你是陸凌蕊的哥哥。我為你懷了兩個孩子，捫心自問我不欠你什麼了，我欠的自始至終只有陸凌蕊一個人。”

提到那兩個孩子，陸凌川眼底閃過一抹痛苦，呼吸也沉重了些。

沈念也在想自己那兩個無緣來到人世的孩子，笑。

“咱們之間是咱們的恩怨，和簫沐白沒關系。”

“還是你覺得，我就不配被人關心？”

認真盯著他，問:“真要死我你才甘心嗎？”

沈念的話讓陸凌川心底一沉，他著沈念下的手倏然用力。

“你是我的！”

臥室很安靜，只是偶爾傳來一細碎的聲音，汗水融黑夜，陸凌川死死扣著的手，汗水從額頭到鼻尖，最后滴在沈念的鎖骨上。

沈念被迫承，閉著眼睛，咬牙關，自始至終也沒有吭一聲。

他將抱在懷里，恨不得將融自己的骨，作不停，里只是反復說著那瘋狂的幾句。

“你是我的。”

“沈念，咱們一起下地獄吧。”

他們之間永遠牽連著陸凌蕊這道無法過的橫。

無法釋懷自己當初拋下陸凌蕊一人獨自逃走，而他每次看到，腦海中便控制不住浮現出陸凌蕊躺在泊中的模樣。

凌蕊當年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并沒有立即死亡，的還有溫度，看著他還能笑。

是在他的懷里一點點逐漸冰冷下來的。

他想救，可卻無能為力。

那種痛徹心扉的絕深骨髓。

既然這輩子無法不顧一切的在一起，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這輩子，和他注定糾纏不休。

……………………

第二天，沈念醒過來的時候陸凌川依舊已經離開。

這些年，他經常來這里過夜，但沈念從來沒有見過他醒來的時候，每次睜開眼睛，他就已經離開了。

起，才一彈，只覺上酸的不行。

一只手撐著床，緩緩坐起來，一步一步，步履蹣跚走進洗手間，像個老人。

和往常一樣先洗漱完畢，收拾好然后準備出門。

將家里幾個垃圾桶里的垃圾拎著帶下去。

進了客廳，沈念找了一圈垃圾桶，最后在茶幾另一側發現。

與此同時發現的，還有一個蛋糕盒。

沈念愣了一下，蛋糕盒外面的帶子系著，上面還打著漂亮的蝴蝶結。

蛋糕盒是明的，里面躺著一個蛋糕，不大，花樣也很簡單。

因為蛋糕需要冷藏，現在的天已經熱下來了，在常溫空氣中放了一晚上，蛋糕已經融的不能吃了。

看著那個蛋糕，沈念怔怔失了神。

………………………

陸凌川沒有去公司，而是回了一趟陸家。

進了客廳，正好看到陸凌晨。

“哥。”陸凌晨開口。

“嗯。”陸凌川應了一聲，然后問:“媽最近況怎麼樣？”

“狀態還不錯，比之前好多了。”

“嗯。”

“哥……”想了想，陸凌晨又住他。

“怎麼？”陸凌川瞥他。

“媽的話，有些不用聽。”陸凌晨認真開口。

陸凌川扯了扯:“小孩子認真學習就行。”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二十了。”陸凌晨認真糾正他。

“哥，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可我還是要說，因為你是我哥。有些事是分不清誰對誰錯的，人生只有幾十年，過一天一天，別讓自己抱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