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有三個孩子，但只有陸凌蕊一個兒。陸凌蕊從小機靈懂事，每次都能把黎明詩夫婦哄得笑容滿面，所以三個孩子里，黎明詩和丈夫還是更寵兒一些。

可陸凌蕊突然離世，對他們的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

母子倆到了陸凌蕊的墓碑，正好撞上沈念。

看到沈念，陸凌晨有些驚訝，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沈念也聽到了腳步聲，抬頭對上陸凌晨和黎明詩驚訝的眸，有些意外。

他們以前不會這麼早來的。

不過上了，自然不會逃避。

沈念站起來，對黎明詩點頭:“阿姨。”

黎明詩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沈念，驚訝過后便是憤怒。

“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來這里做什麼。”

“你這個自私的孩子，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里。”

“阿姨……”

“別我！”黎明詩緒激起來，眼眶慢慢發紅:“你是個劊子手！你害了我的兒，我的兒是為了救你才出事的，你有什麼臉面來這里！”

“……”沈念沉默。

“媽！”陸凌晨連忙拉住黎明詩，可的緒已經不控制，朝著沈念大聲喊。

“阿姨以前對你不薄，把你當親生兒一樣對待，可是你呢？你忘恩負義！”

目瞥到陸凌蕊墓碑旁邊的向日葵，激的沖上去把花打開。

“現在做這些有什麼用！人已經死了，你還作什麼秀！”

“我的兒死了，死了！我的蕊蕊從小最怕疼了，可最后卻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該有多痛啊！”

黎明詩突然大哭起來，沖上去抓著沈念的服。

“你這個壞孩子，你為什麼不救，你為什麼不把一起帶走！”

“我的蕊蕊對你那麼好，你怎麼狠下心來讓一個人面對那些，你為什麼不帶走啊……”

“你是個壞孩子，壞孩子……”

“……”沈念站在那像塊木頭，納納盯著哭的撕心裂肺的黎明詩。

想說話，可像是粘了膠水，不了。

黎明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站都站不直了。

陸凌晨上前把黎明詩抱在懷里，“媽，媽。”

“念念，你為什麼不把阿姨的小蕊帶出來，你為什麼不把我的小蕊帶出來……”

陸凌晨抬頭看著沈念:“念姐，你先走！”

黎明詩哭的快昏過去了，不能再見沈念。

看到沈念，就像是看到了陸凌蕊，更讓痛苦。

沈念往后退了一步，蠕了下，終究還是沒說什麼，轉離開。

今天是陸凌蕊的生日，的難日。

黎明詩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兒，那麼努力養大的兒如今卻為一抹骨灰孤獨的躺在這，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一般人本難以理解。

被小兒子安，黎明詩過了好久才慢慢緩了過來，流著眼淚盯著陸凌蕊的墓碑，將自己帶來的向日葵放在旁邊。

蕊蕊，媽媽的小向日葵，你怎麼舍得離開媽媽的，狠心的壞孩子……

目暼向一旁，地上是打翻的向日葵花束，是沈念給陸凌蕊帶的。

黎明詩的眼眶又紅了，無聲流著眼淚。

手抹了一把淚水，還是把地上的向日葵撿起來放在了自己那束的旁邊。

………………………………………

沈念離開墓園后去了一家酒吧，這家酒吧24小時開業，不過白天的人不多，酒吧里比較安靜。

坐在角落的位置，手里拿著杯子，一杯一杯的往下喝，喝醉了就趴在那休息，清醒過來了繼續喝，就這麼麻木不仁的過了一天。

陸凌晨趕過來的時候沈念面前已經堆滿了各種酒瓶，看還在喝，陸凌晨蹙眉，大步上前奪了手上的杯子。

“你別告訴我你今天一天都在喝酒？”

沈念的子晃了晃，迷糊睜開眼睛，看到是陸凌晨，扯了扯角。

“你來了。”

“是。”陸凌晨把杯子放在桌上，在對面的位置坐下。

酒被陸凌晨搶走了，沈念手肘抵在桌子上，撐著腦袋緩了一會兒才開口。

“阿姨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看完凌蕊回去后我請了醫生給做檢查，只是緒有些激，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沈念恍恍惚惚點了點頭:“小蕊和阿姨最好了，要是知道我把阿姨氣到了，一定會怪我的。”

“你知道的，我媽一直很喜……”

陸凌晨本來想說我媽一直很喜歡你，因為這是事實。

當年凌蕊還在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會把沈念帶回家，沈念又乖又懂事，黎明詩很喜歡，把當親生兒一樣對待，有時候陸凌蕊都嫉妒的嘟囔媽媽的小棉襖換人了，念念而不是了。

直到出事后……

這些年黎明詩很痛苦，即便知道沈念也是害者，即便知道真正害了陸凌蕊的是那兩個酒鬼，喪之痛的本無法理智地去分辨這些。

把自己繞進了牛角尖里，所以怪沈念。

當年為什麼要自己離開，為什麼不把凌蕊一起帶走。

要是當時沈念拉著凌蕊一起跑，現在的凌蕊是不是還活著，還能開心的笑，還能媽媽，還能，還能……

“……”陸凌晨的話說了一半就住了口，但沈念知道他想說什麼。

自嘲一笑。

是啊，之前是喜歡，現在應該只剩下恨了。

怔怔盯著陸凌晨面前自己剛才喝的酒，開口:“陸凌晨。”

“我在。”

“你聽說過綠靈嗎？”

綠靈？那是什麼東西？

陸凌晨疑地看著沈念。

沈念彎了彎，緩緩道:“綠靈是一款尾酒，梵高的最，聽說有致/幻的效果。”

這款酒陪度過了最艱難的時。

陸凌晨知道的意思，但還是道:“孩子喝些酒，對不好。”

沈念只是笑笑不說話。

早就不在乎自己的這條命了，對來說，明天死后天死都一樣。

“找我有什麼事？你還沒說。”

剛才陸凌晨給打電話，說要和談談，所以才告訴了他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