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念坦然承認了。

既然要拒絕蕭沐白，能讓他死心的只有陸凌川。

所以沈念直接將陸凌川帶了出來:“其實我一直沒和你說過，那天從醫院回去之后，我和陸凌川吵架了，現在還在冷戰期。”

“你知道的，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會離開陸凌川。這幾天我思來想去考慮了很久，還是覺得和你保持距離是對你、對陸凌川、對我最好的結局。”

既然明確知道自己無法給予他想要的東西，那就不要接他的好，不是嗎？

“……”蕭沐白的臉變得蒼白，搖搖墜。

可最終，他還是說出了那個字。

“好。”

他認識了五年，喜歡了五年，守護了五年，他會滿足的所有要求。只要是提出來的，他怎麼舍得拒絕。

“只要你能開心就好……”他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帶著縱容，帶著妥協。

即便是讓他離遠些，只要這是想要的，他會滿足。

“……”蕭沐白的回答和表讓沈念覺口到了猛烈一擊，搖搖墜。

“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嗎？”他盯著，試探問出最后一個請求。

沈念看著他傷的右臂:“你的手還沒好。”

“沒關系，我就是想再抱抱你。”蕭沐白認真盯著，眼底還帶著執拗。

“就當是最后一次，好嗎？”他的語氣里甚至帶上了祈求。

“……”沈念盯著他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了近一分鐘，終究沈念還是信念崩塌，上前撲在了蕭沐白的懷里。

不是無無義的人，蕭沐白這些年對的保護和付出，看得見。

如果沒認識陸凌川，想自己會和蕭沐白走到一起的。

只是太晚了，他們之間的緣分太淺。

在他遇到的時候，心里已經有了人。的心里已經有了陸凌川，怎麼會裝下第二個。

終究是，有緣無分。

“……”蕭沐白被撞了一下，他穩住子，出雙手將牢牢擁進懷里。

因為用力明顯覺到了右臂的疼痛，蕭沐白似是麻木了，咬著牙，也要抱著。

這是第一次主進他的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可以，他真希這短暫的時間可以無限蔓延，沒有期限。

他，他舍不得，如果覺得他的存在會影響的生活，那他就離開。

沒關系，得到了這個擁抱足以讓他用余生幸福懷念。

這個擁抱足足抱了五分鐘，蕭沐白心滿意足，依依不舍地松開。

他的眉眼還是那麼好看，目還是那麼溫。

“時間不早了，打車回去吧。”他說。

“嗯。”沈念應了一聲。

用手機打了車，在等車的時間里，兩人并肩而站，即便一言不發，也覺得這短暫的安靜是幸福的。

打的車就在附近，一分鐘不到就來了，確定好車牌號，蕭沐白才幫沈念打開后車座的車門，習慣對沈念囑咐著。

“注意，每天都要喝一些熱水，做事不要那麼拼命，要給自己適當的休息時間。你的一直不怎麼好，每天堅持跑跑步，實在不行可以在家里跳跳繩，不要天天坐在辦公桌上看電腦，忙工作，知道嗎？”

知道這是最后一次了，所以蕭沐白的話有些多。

沈念全都耐心聽完了，并回了一個字。

“好。”

看著安靜的沈念，蕭沐白肚子里原本還有一大堆話，可話到了嚨口，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終究還是把話全都咽了下去，對沈念出一抹大大的笑容:“行了，我沒什麼要囑咐的了，路上小心。”

“嗯。”

沈念上了車，蕭沐白親自幫把門關上。

車子離開，蕭沐白盯著車子離開的影子，看著車開的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在前面轉了一個彎，然后……再也看不到了。

“老板，來一碗白粥。”耳邊傳來路人的聲音，不遠是一家粥店。

“大碗還是小碗？”

“小碗吧，大碗吃不完。”

“得嘞！”

粥店老板打開蓋子，里面的粥冒著蒸蒸熱氣，老板一手拿著塑料碗，另一只手著大勺，非常利索的盛了一碗白粥。

客人看了看粥攤上的幾個盛粥容，忍不住道:“老板，怎麼還是這老幾樣啊，之前你們家那個干酪粥特別好吃，我兒子特別喜歡，結果現在每次來都沒有。”

老板將盛粥容蓋子蓋上，從旁邊拿了個一次塑料碗的蓋子，一邊蓋一邊嘆氣解釋。

“沒辦法，現在是夏天，天兒熱，吃粥的人不多，大家都吃涼皮兒解暑誰吃粥啊，要是做多了賣不出去就全壞了，所以我們每年夏天只做賣的最好的三四款，其他都不做。”

聽完客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不遠的蕭沐白視線從不遠收回，一只手放在口袋里。

他上穿著的外套是沈念買給他的那件。

自從得到了這件服，他柜里的其他服都失了寵，就算現在白天熱的人頭疼，他還喜歡穿著。

也幸好沈念給他買的是薄外套，不然非得捂出他一痱子。

他默默轉了，順著馬路和沈念離開的方向，背道而馳。

………………………

很快到了開庭這天，沈念很早就到了，先和徐律師了面。

徐律師和說了一下況，讓待會兒說話的時候注意言辭。

有時候言辭是很重要的，可能多說一句，說一句，都能對判定結果造很大的改變。

沈念一直聽著。

陸家的車也到了，陸凌晨從副駕駛出來，打開后車座將黎明詩扶了出來。

這五年，黎明詩過得很辛苦，已然不見當年貴夫人的優雅端莊模樣，如今的面容憔悴，頭上竟生了些許白發。

沈念怔了怔，腦中忽然想起蕭夫人優雅矜貴的模樣。

陸凌川和陸凌晨的父親陸延華從后車座另一邊下來，幾年時間，他也蒼老的很多，現在只能在眉眼間瞧出年輕時的英俊帥氣了。

當年的陸凌蕊事件，豈止只毀了陸凌蕊，沈念，陸凌川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