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沈念不確定電話有沒有打過去，也不確定陸凌川有沒有接這個電話。

剛才他和陸凌晨離開的時候步伐匆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酒店門口離包間也有段距離。

鄒志杰一直想占沈念便宜，說好話哄著，用合作暗箱威脅著。

沈念知道鄒總對于陸凌川的重要，因為這一點才沒有明著翻臉，一次次不聲地躲開。

不確定電話有沒有打出去，沈念只能靠自己。

的目落在坐在旁邊的兩個經理上，想讓他們開口為自己解圍。

兩個經理看到了沈念的目，有些心虛。

他們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鄒志杰的意思他們怎麼可能不清楚。

只是……陸總之前說過，這個項目勢在必得，絕不能出一點差錯。

鄒志杰都這麼張狂了，鄒總一句指責都沒有甚至時不時說兩句話暗示沈念坦然接，足以證明他是默許鄒志杰那麼做的。

如果他們開口，勢必會得罪鄒志杰，也是得罪鄒總。

要是因為他們項目崩了，陸總不會放過他們。

糾結再三，兩個經理默默轉頭無視沈念的目。

在他們商界，潛規則很常見的，為了能順利拿下合作給對方送幾個人的事屢見不鮮。

沈助理是陸總心腹，為陸總點委屈也沒什麼吧。

而且，誰都知道沈助理是從零陪著陸總打拼出來的，在之前有沒有為了合作奉獻過自己誰能知道？

如果有，再奉獻一次也沒什麼的。

“……”沈念原本只想讓他們說句話把話題引開，結果兩個人不約而同移開了目，裝作看不見，甚至余經理還說了一句。

“沈助理，鄒爺人好的，你就從了他吧。”

在那一刻，沈念心都是涼的，由心而出一悲哀。

對他們而言，潛規則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要能達目的，犧牲幾個生又能怎樣？

“呵……”沈念嘲諷出了聲。

鄒志杰聽到了的諷刺笑聲，怔了一下:“你笑什麼？”

問完又接著暗示:“沈助理，今天晚上我沒有安排……”

他沖沈念拋去一個曖昧的眼神，繼續道:“過了今晚……明天咱們就能簽合同。”

沈念再也不裝醉，褪去眼底刻意為之的醉意，站直了子正要回懟，只聽“砰”的一聲，隨而來還有一聲尖。

下一秒，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狠狠踹開，外面有三個人。

服務員，陸凌晨，陸凌川。

剛才的尖聲是帶他們來的服務員發出的，沒想到陸凌川會踹門。

質量不錯的包間門被陸凌川一腳踹開，門鎖直接壞了，就連門上也有明顯凹進去的一塊。

陸凌川站在門口，一只腳還抬在空中，上散出陣陣寒氣，冷如寒潭的眸里一片翳，只看一眼就讓人不寒而栗。

因為陸凌蕊的事他的暴怒值已經達到頂峰，極力忍耐才沒有發出來，鄒志杰的作死行為不亞于在即將炸的氣球上用針了一下。

“砰！”

陸凌川忍良久的暴怒終究發。

他的冷眸一眼便落在了沈念上。

沈念站在那兒，錯愕地看著他，沒想到陸凌川會踹門進來。

旁邊的鄒志杰也傻了眼，他的手正準備沈念的腰，被突然打斷，手還保持著摟腰的姿勢，距離沈念的腰只剩下十厘米不到的距離………

陸凌川看到那只手，眼底的暴戾因子肆意橫行。

幾個大步沖進來，在所有人震驚的目中，他上前抓住沈念的手將拉到自己后，接著一腳猛的踹在鄒志杰膝蓋上。

鄒志杰疼的大一聲，子不控制倒在地上，原本還有些上頭的酒意瞬間疼沒了，他抱著疼的直嚎。

一旁的鄒總也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包括沈念也沒想到陸凌川會沖進來踹鄒志杰一腳。

鄒志杰是鄒總的侄子，這一腳下去，算是明著和鄒總結怨了。

陸凌川此刻已經理智全無，暴戾在他在他腦中橫沖直撞。

他將倒在地上的鄒志杰揪起來，直接按在了餐桌上，薄微，一字一句，如從地獄而來的閻王。

“潛規則到我上來了，你膽子不小！”

鄒志杰被嚇傻了，眼睛瞪得老大，止不住的哆嗦，還的不行。

“你……你敢我一下試試！我叔叔一定不會考慮和你們合作！”

對……叔叔說過的，陸凌川有意要和他們合作，為此甚至不惜自降利益，他不敢得罪叔叔的，不敢……

“陸總！”旁邊的鄒總也被這一幕嚇得不輕，看到自己侄子被按在餐桌上，狼狽不堪。

“陸總，為了個人至于嗎？我家志杰也沒有其他意思，只要陸總點頭，咱們現在就可以簽合同！”

“……”陸凌川緩緩扭頭，黑漆漆的眸底是風雨突襲的狠戾。

這叔侄倆，惹怒他了。

“……”鄒總被嚇得一愣，明明他的年紀做陸凌川叔叔都綽綽有余， 他在商場爬滾打的幾十年，自認為自己見過各種大世面，如今卻被一個年輕人的眼神嚇得后退一步，就連心臟都控制不住加速跳。

是恐懼。

“呵……”暴怒之中的他直接笑了出來，就連發出的一個音調都著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冷:“至于嗎？”

他拿起旁邊的紅酒瓶，對著桌沿狠狠一砸！

“砰！”酒瓶被砸碎，玻璃渣迸濺的到都是，甚至有一片從鄒志杰臉上劃過，留下一道痕。

還剩下一半的酒瓶握在陸凌川手里，瓶口參差不齊，鋒利無比。

頭頂上的燈打在男人上，影覆著他森然的眉眼，他將酒瓶抵在鄒志杰的脖子上，如地獄而來的修羅。

“你們可以試試至不至于……”

覺到了生命威脅，鄒志杰瞳孔驟，恐懼地盯著陸凌川。

他繃著子，甚至連吞咽口水的作都不敢做，生怕自己一下，就撞上尖銳的酒瓶……

陸凌川的憤怒，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在看到陸凌川真有弄死鄒志杰的意思，沈念立刻上前:“陸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