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川坦然對上的眸子，目沉沉。

兩人都戴著口罩，尤其沈念還戴著帽子，將五遮的不剩什麼了，可只是站在那里，四目相對，就給人一種十分般配的覺。

小姐姐看了看沈念，又瞧了瞧陸凌川，眼里閃過詫異，“沒想到你們都選了白啊。”

簡直太意外了，因為店里信封信紙的款式多達三百多種，一般都會選帶有可花紋的信封或信紙，像這種純白沒有印花的，是最人選的。

這兩位，竟同時選擇了白信紙。

雙方的目都沒有噼里啪啦一路火花帶閃電，就這麼平靜的看著對方，安安靜靜的。

“兩位可以說一下為什麼選白信封嗎？”小姐姐好奇極了。

陸凌川看著沈念，沈念也看著陸凌川，異口同聲道。

“一切清零，重新開始。”

零是沒有意義的，卻又有無限種意義。阿拉伯數字中表示計數什麼都沒有，漢語中表示無，道教中表示虛無之境。

零代表無，卻又是一切的開始。

話落，兩個人都怔住了，繼而相視一笑。

……

陸凌川和沈念挑了個在角落的位置坐下，為了私，他們背對而坐，桌子上有提前準備好的筆。

沈念拿起筆，在看到那張白紙時大腦忽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寫什麼。

對陸凌川說的話……

和陸凌川之間，已經沒什麼刻意要說的話了。

思考了幾秒鐘，還是在上面寫了字。

寫完之后將信紙對折，然后塞進信封里，用膠水封口。

起準備將信封塞進郵筒時，陸凌川后腳也跟著站了起來。

旁邊還有幾對埋頭苦寫的，他們是最晚坐下的，卻花了一分鐘不到就都站起來了。

一分鐘不到寫的信，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容，但怎麼想怎麼覺得敷衍啊……

陸凌川直勾勾盯著沈念手上的信封，眼神幽怨了好多:“你該不會什麼都沒寫敷衍我吧。”

沈念抿了抿，將信封往自己懷里一揣，不給他看:“沒有。”

“不信。”旁邊幾對小哪個不是在長篇大論的寫，一張紙都還寫不完想說的話，倒好，凳子還沒捂熱乎呢就站起來了。

沈念不想說自己寫了什麼，盯著陸凌川，幽幽地說:“你不也是立刻就站起來了，讓我猜猜你寫了幾個字？十個？五個？該不會連五個字都沒有吧。”

“……”這下換陸凌川心虛了。

半斤怨不了八兩，兩人一起走向郵箱。

沈念本想將自己寫的信塞進去，才進口里，就被陸凌川握住手。

疑抬頭，陸凌川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的信放在的上面，與的信封重疊。

塞信的郵筒口很大，足夠兩份信封一起塞。

陸凌川讓著兩個信封，然后自己握著的手，兩人一起將信封塞進郵筒里。

…………………

之后的一段時間，兩人遵從約定，每天都做一件特別的事。

一起穿裝逛街、一起做陶藝、為對方刷牙，刷完來一個kiss、一起手拉手馬路……

像普通小那般，甚至比普通小還要甜很多。

一如六年前一樣。

這天，沈念一下班就被陸凌川帶到了游樂場里，男人握著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沈念無奈跟在后面。

“明天是休息日，想來游樂場咱們可以明天來啊。”

現在這個點來，還能玩什麼啊。

陸凌川卻很倔強:“我查過，今天有煙花表演。”

這家游樂場的煙花表演是國出了名的漂亮，只可惜除了一些特殊日子，其他什麼時候燃放全靠臨時通知，陸凌川盯了很久了，看到今天有煙花表演，立刻就定了兩張票。

煙花表演在晚上八點左右，現在才六點多，也就是說還要等一個多小時。

沈念跟在陸凌川后面，經過這段時間的相，兩人已經十分默契，沈念自然地挽著他的手臂:“現在這一個小時要怎麼打發？”

“啊啊啊啊……”話音才落不遠傳來尖聲，是隔壁的過山車。

看著曲折離奇的過山車軌道，沈念忍俊不，指著過山車說:“要不咱們去玩一個小時的過山車吧。”

“不要。”陸凌川單手著口袋，酷酷的說:“我怕你哭。”

沈念不服氣:“我沒有。”

都沒玩過過山車，什麼時候哭過。

以前倒是想玩，但那時候的陸凌川非說過山車太危險了，很多翻轉過來的軌道，所以不許玩危險的項目，最后被他拉著去坐了幾圈旋轉木馬。

用陸凌川的原話就是:【過山車是坐著，旋轉木馬也是坐著，一樣都是坐著，解解饞就行。】

沈念當即被氣吐:【你和我說西瓜和櫻桃的區別？一點都不一樣，而且坐過山車不是坐著，是吊著。】

不服氣反駁。

坐過過山車的人都知道，除了那種小型過山車，大型過山車是需要像吊烤鴨一樣吊著的。

結果，陸凌川酷酷給了一個眼神:【好好坐著不坐，老想著被吊著？不許。】

然后，沈念的過山車夢被陸凌川無的擊碎。

一想到陸凌川以前臭屁到不行的模樣，沈念就格外幽怨，低頭嗷嗚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沈念沒有用力，所以并不疼，陸凌川只覺有小尖牙抵著自己的手臂。

他扭頭，在腦袋上點了一下。

“我不管，你只能在一個地方哭，別的地方不允許。”

“什麼？？？”怎麼莫名其妙霸道起來了。

看到了沈念眼底的疑，陸凌川一本正經地補充著:“我的床上。”

“……”兩句話分開聽好像沒什麼，找不到一點病。

但是合在一起聽……

沈念瞬間臉頰紅，又是嗷嗚一口，咬的更用力了。

距離煙花表演還有一個小時左右，陸凌川帶著沈念進了一家店。

看著墻上掛著的一排排可鑰匙鏈，沈念頗為無語:“你別告訴我你要進來買這些小東西。”

這就是個品店，里面都是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