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的演武場，鋪著大塊石板，被打掃得干干凈凈。

石灰線把場地分了四格，里面各站著一個年弟子，場上七八個八九歲大的小弟子，都是生班一班的熊孩子。

年弟子們似乎對邊的小弟子說些什麼，四周的人說話嗡嗡響，齊保柱聽不清楚里面的人說些什麼。

“叮”

一聲清脆的鐘聲傳來，坐著石階上的人蹭地都站起來，看向演武場邊的石臺，臺上擺著椅子，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六七個人。

“拜見掌門！”全場人抱拳齊聲道，齊保柱忙學著抱拳行禮，眼睛瞄向石臺。

“大家免禮。”

只見石臺中間走出個年輕的叔叔，手擺了擺，聲音不大，清越徹，就像在耳邊說一樣，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謝掌門！”大家直起，依然靜靜看著臺上的掌門。

“新年大比，現在開始。”年輕掌門直接宣布比賽，又坐了回去。

一個大叔站了出來，大聲說道:

“第一場，張斌對李文濤。”

“第二場，趙四喜對劉進財。”

“第三場，李林對郭雄偉。”

“第四場，張曉燕對羅長青。”

“開始！”

齊保柱他們坐著的地方，正對著第四場地，看見場上的兩人拳腳來往，又羨慕又好奇，轉頭問道:“小胖哥，怎麼還有小孩？”

張明教訓道:“保柱，你可別小看我們華山的孩，嘿嘿，華山俠可厲害了！”

又指指臺上道:“看到沒有，臺上坐著的寧師姑，那可是大高手，整個華山也沒幾個人能勝得過。”

齊保柱抬頭看看臺上的漂亮大姐姐，材倒是蠻高大，這樣的就是大高手？

正待追問，場邊忽然傳來一陣好聲，抬頭看去，只見正被得步步后退的小孩突然一個蹲，右一掃，就把小男孩掃到在地，右手在地下一撐，竄到男孩邊，一個膝蓋頂住男孩的脖子，揚著小拳頭聲道:“認輸不？”

男孩急得臉紅耳赤，雙手用力搬扯孩的，發現搬不，只好舉手認輸。

“看到沒有，華山俠厲害吧！”張明道。

“第四場，張曉燕勝！”

旁邊的師叔宣布道，張曉燕驕傲仰著小臉，向四周抱拳施禮。

“好樣的，小燕子！”場下相的師兄師姐贊道。

“哈哈……”全場又是一陣大笑。

只見第二場的兩個小男孩抱一團，在地上來回翻滾。

兩人你叉著我的下，我頂住你的咽，雙目圓瞪，都不肯認輸，場邊的師兄師姐都大聲鼓勁，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這樣輕松愜意的場合，也就在只有新年第一天才有，其他時候，年弟子都事務繁忙，學弟子也功課張，個個屁后面都似有人拿鞭子趕一樣，風風火火，忙得不得了。

因此大年初一，生一班的比試，就了華山派有的樂子，大部分華山弟子，都會來觀，就是掌門，也是每年必到。

突然，被叉住下的小孩放開對方的咽，雙手抓住對方的一只手，用力抱住，一轉，把對方的手死死在下，被扭住手臂的男孩一聲慘，一都不敢了。

“好！”

岳不群給那個獲勝的小弟子了個好，轉頭對寧中則道:“這小子很冷靜，鎖關節技用的不錯，什麼名字？”

“趙四喜，是我們務部子弟，父親趙全在漢中作掌柜。”寧中則答道。

岳不群點點頭，又轉頭去看比試，華山的家生弟子，里面的人才不算多，能有這樣表現的，已經可以考慮培養了。

家生弟子是華山的一重要力量，與外收弟子達一個微妙的平衡，對華山的發展才更有好。

又經過兩場比試，只出現了一次抱團摔跤況，岳不群側頭對李不山道:“今年一班有很大進步，無頭腦打的況了很多，說明傳功院去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很好，明年盡量消滅打現象。”

“還有，小子們不服輸的勁頭值得表揚，要好好保持下去，我們學武之人，沒有了這爭先的勁，這武功也不用練了。”

寧中則在旁邊笑道:“李師兄可想了不法子，練功不用心的小子，洗臭子，洗廁所的，肚子的事可沒做。”

李不山哈哈大笑，也很得意自己的這些創舉，口中卻道:“大家一起想的法子。”

岳不群皺皺眉，說道:“還有肚子的，這不好，都是半大小子，長的時候，練功又辛苦，肚子不飽，對不好，還是得給飯吃。”

“嗯，可以不給菜吃嘛！耍的，只吃白飯，周圍師兄弟大魚大的，不死，也得饞死。”

李不山合掌贊道:“還是掌門法子好，這樣一來，恐怕比一頓效果更好。”

“嗯，多從神上約束促進，還可以讓他們寫檢討嘛！一個可以多練練字，第二個，檢討自己不用心的原因，寫出來更能記憶深刻，避免再犯。”

岳不群繼續道:“然后讓他們當著全師兄弟的面，朗讀自己的檢討書，自我批評，從此改正。”

這更絕！

李上山和其他師兄對視看看，人都要臉皮的，大庭廣眾檢討自己的錯誤，那覺絕對…終難忘！

嗯，自己的事務可要更細心料理，否則哪天掌門不滿意了，要自己來個當眾檢討，這人可就不用做了。

岳不群倒沒想到，四周的華山負責人們，會把檢討的事往自己上攬，依舊興致給李上山出謀劃策。

他可是經過大中小各級學校毒打的人，好不容易才出來，對學校里面的各手段可一點也不陌生。

“把各種練功指標都拆分出來，每月都進行小規模比試。”

“比馬步，比出劍速度，比出劍準確度，比力氣，比耐力，比力深厚，比輕功速度，比招式練，比書寫……等等。”

“凡事對弟子們有益的事，都可以拿來比。”

“一旬一小比，一月一大比。”

“把大家的名次列出來，讓大家都看到自己的水平，看到自己的進步。”

李上山等幾個聽得頭皮發麻，看向場中生班的弟子，眼神中充滿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