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遊》第014章 我是卓文君的房東
“爹,娘,小妹,我回來了。”
隔壁房間傳出一個孩兒的聲音,顯然就是那剛剛走進去的青裳。
“怎麼纔回來呀,我肚子都壞了!”
另一個年輕孩的聲音響起,滿帶著不悅,看來就是的妹妹。
男人的聲音響起:“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做飯!”
“哦!我馬上做飯!”青裳答應了一聲。
李魚皺了皺眉:“一家三口都在家裡屋裡待著,卻不做飯,只等大兒回來,看來這大兒在家裡的境不是太好啊!”
隔壁的房門咣叮一聲打開了,出來一個面容清矍、三綹微髯的中年男子,臉上悻悻的一副神,看到李魚不免微微一怔,出些警惕神:“你是……”
李魚答道:“我是隔壁人家的,這位大叔貴姓?”
李魚說著,往門裡開了一眼,門開著,那青裳正蹲在門邊竈前生火做飯。把一把稻草塞進竈膛,正側著臉上吹火,火苗剛剛升起,映得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可不正是日間在酒鋪子裡扮“卓文君”的那位姑娘。
“我居然了“卓文君”的房東,還蒙贈了半張餅。”李魚不了懷裡,那裡還有半張胡餅。換服的時候,他順手揣到了新服裡,倒是忘了取出來給他娘。
中年男人聽了他的話不出古怪的神氣,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上下看他兩眼,答道:“我姓妙。”
李魚忙笑道:“妙大叔!”
妙這個姓比較罕見,卻也不是沒有。這個世界李魚的記憶裡,坊裡以前就有過一位姓妙的老伯,據說是羌人。如果這姓氏爲羌人所獨有的話,那麼眼前這一家人應該也是羌人了,難怪那綠裳如此俊俏,古羌可是出的。
李魚和那妙大叔沒什麼好聊的,當著人家老子的面,也不好老是瞄他們家姑娘,李魚在院子裡胡走了一陣,老是被那妙大叔當賊似的防著,只好轉回了屋。
潘氏剛剛洗淨了碗,正在刷著鍋。李魚在堂屋一個馬札上坐下,想了一想,問道:“娘,咱們隔壁,這是住了傢什麼人吶?”
潘氏一邊幹活,一邊道:“哦,你還記得小時候常去前邊巷子裡棗吃的那位妙老伯家麼?租下咱們家房子的,就是妙伯的侄兒,妙策,從外地趕來投親的。”
李魚思索了一下,道:“妙伯不是七八年前就過世了麼?”
潘氏道:“是啊!可是他這侄子不知道啊,大老遠的跑來投親了,結果妙伯已經病死了,房子也早被裡正幫他抵了棺材本兒,妙策沒了主意,好在還有一手做馬鞍的好手藝,就租了咱家的房子,在這兒住下了。”
“哦!妙策……”
李魚想到這名字,就忍不住想笑,覈計了一下,他又問道:“妙大叔家還有什麼人吶?”
潘氏道:“還有他娘子餘氏,還有兩個兒,大兒妙吉祥,小兒妙齡……”
潘氏說到這裡,忽然住了手,瞟了兒子一眼:“小魚兒,你打聽人家這事幹嘛,莫不是……”
潘氏丟下涮鍋的瓜絡,興致地湊到兒子面前:“兒啊,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李魚一呆,乾笑道:“娘!你說什麼呢?”
潘氏用溼淋淋的手指頭在兒子腦門兒上了一下,笑道:“妙家兩個姑娘,可都俊著呢,不信你小子不心!”
李魚道:“我纔沒有。就是……覺得妙家的人,對那大兒……哦!妙吉祥,好像不太好啊!”
潘氏在圍上了手,又開始掃地,一邊掃一邊道:“嗨!還不是因爲沒有娘。吉祥啊,八歲時沒了親孃,現在這個娘是後的,妹妹也是後的,可不就人欺負唄。”
潘氏說到這裡,馬上就借題發揮,對兒子進行了一番孝道教育:“以前啊,娘想給你說門親,可你呢,不務正業,每日裡就是出去找人學些打打殺殺的本事,誰家閨敢給你?”
“現在,咱們家的大仇人石三已經死了,你爹的仇也報了,你該尋思找個正經營生做了。這樣,娘也好給你說門親事,趕親,趕給娘生個大胖孫子,要不然啊,你就是大不孝!哎,你說前門老何家那孩子,十四就親了,現在都兩兒一了,我們老李家……”
潘氏痛心疾首地數落起來,李魚吃不消了,趕又往屋外溜:“好了好了,娘!我知道了,我一定儘快找份工做,好好過日子!”
潘氏追在後面叮囑:“有中意的姑娘你就跟娘說,得趕家立業生孩子啦!”
李魚不好在院子裡繼續打轉,乾脆出去在坊裡轉悠了一陣。他有著今世這個李魚的全部記憶,倒是不至於迷路。在外轉悠了一陣兒,還見了幾個老鄰居,沒多久,李家大郎殺人得以赦免的消息就在坊裡頭傳開了。
李魚不了人家問這問那的,乾脆不再轉悠,直接回了家。等他進了院子,天已近昏黃,李魚約注意到房東頭原本儲放皮貨的小倉房門口兒有一角綠裳。
李魚下意識地探頭往那邊一看,發現那綠裳的妙吉祥正蹲在倉房門口,手裡捧著一碗飯,因爲倉房裡沒有窗戶,太過黑暗,在門口藉著夕最後一抹餘正在吃飯。
李魚怔了一怔,又往堂屋裡一瞅,妙策和一個婦人以及一個姑娘正圍坐在堂屋小飯桌上吃飯。李魚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旁人家的事他自然不好過問,可是因此一來,對妙策一家,他卻是沒有半點好印象了。
李魚回了屋,潘氏正在堂屋併攏了兩條長凳,往上鋪著被褥,瞧見兒子回來,潘氏道:“兒啊,你的牀鋪已經鋪好了,這一路勞頓的,快回房睡吧。”
李魚一呆,奇道:“我睡屋裡?那娘睡哪兒?”
潘氏回頭笑道:“娘在這兒對付一下就。”
“那可不行!”李魚急忙趕了過去,雖說控制他這副的靈魂是現代人楊冰,可現代人一樣懂得尊老敬賢、孝敬父母。自己去睡牀鋪,讓老孃睡板凳兒?那和披著人皮的畜牲有什麼區別?可問題是就是算畜牲,還有烏反哺、羔羊跪之說呢,人豈能連個畜牲都不如。
潘氏惱了,道:“你這孩子,你長途跋涉的剛回來,睡在凳子上如何解乏兒,快進屋去,聽話!”
李魚哪裡肯聽,好說歹說,總算把潘氏推回裡屋去了,李魚在板凳上躺下試了試,果然不甚舒服。
潘氏在屋裡不放心,揚聲問道:“兒啊!你在凳子上能睡得著嗎?”
李魚趕停止翻,免得又出靜,揚聲回答道:“娘,你就別嘮叼了,兒子都快睡著了,被你一吵,又醒了。”
潘氏嘟囔道:“這孩子!真是累著了,睡吧睡吧,快睡吧!”
李魚不敢再出靜,一時卻也沒有睡意。輕輕挲著頸間所掛的宙,他滿腦子想得都是兩天之後的穿越試驗,以及如何利用這個本事狠狠賺上一大筆錢。
過了良久,李魚仍無睡意,倒是有了些尿意。這屋裡只有一個馬桶,還有裡屋裡,李魚也沒驚孃親,便起了,躡手躡腳地出了屋,想到隔壁同院裡還住著別人,人家還有兩個大姑娘,李魚也不好在院中便溺,便繞過房子,走向後邊的竹林。
好在今夜月如霜,竹林中倒也並不黑暗。李魚在竹林中解手方便了一下,繫好腰帶正要回去,忽然一想,又停下來,撿起一塊石頭,在竹子上用力刻下一道痕跡。
李魚了刻痕,正想丟了石頭回去睡覺,忽然聽到一陣嚶嚶的哭泣聲,嚇得李魚一個激靈,汗都豎了起來:“這什麼靜?莫非有鬼?”
就算他不信鬼的時候,也難免會到心裡發,何況經歷了天外來客那件事後,他還真不敢太過絕對了。李魚僵立在那兒,豎起耳朵聽了一陣,那哭泣聲仍是若有若無,倒也沒有別的變化,李魚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便放輕了腳步,緩緩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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