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九聚元陣’最高的石峰上，厲風看著天空自言自語：“媽的，做神仙有什麼好？沒聽說神仙可以娶親的，小爺我還是努力修煉，爭取把師傅老婆弄到手再說。。。不過，忘記問那幾個老傢伙了，我們掌門和二師伯是怎麼回事？嘿嘿，莫非掌門嫖這個天地嫌不過癮，非要再找個老婆麼？嘿嘿，下次可要仔細的打聽打聽。”

後面疾風傳來，邪月子劍飛來。淡金的芒一閃即斂，邪月子站在距離厲風有十幾丈的一座石峰上，點頭說到：“師侄，你倒是用功的，唔，今天師伯就教授你一些實用的法訣，然後再和你刺擊流一下劍之。你要記住，劍和法都是。。。”

厲風飛快的接口到：“劍和法呢，都是微末之道，是不是？只有對自的鍛鍊，對天道的追求，纔是本。”

邪月子笑起來，點點頭也不再多說。兩隻細白如玉的手探出來，慢吞吞的，仔仔細細的開始掐手訣。他和的說到：“這是‘風訣’，可以引天地清氣流，細微時如微風穿堂，狂暴時則可以捲起驚濤駭浪。不要小看風的力量，五代之時，東崑崙道人在東海上召喚颶風，一舉擊殺我中原大地的邪門修士上千人，尤其風到了至堅至銳時，可以比擬上好劍的威力。”

一清風隨著邪月子手訣的完以及他真元的注，緩緩的自他腳下升起，託著他飄飛起十幾丈高，隨後一狂風從他上散發開來，天空雲層，一卷而空。疾風呼嘯，其中又有十三道丈許長，弧月形的白風刃往來劈刺，最後隨著邪月子一聲厲斥，十三道風刃遠遠的劈向了青雲坪外雲海之中的一座山頭，‘嘩啦’一聲巨響，一塊高達十丈、直徑七八丈的峰頭被這些風刃一舉劈下。

厲風看得瞠目結舌，他哪裡想到過，風，真的還有這樣的威力。驚羨於這‘風訣’的威力，厲風老老實實的跟著邪月子掐起了手訣，一板一眼的學習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看得厲風手訣已經練了，尤其已經可以招出一陣清風，邪月子滿意的點頭，笑著說到：“好，‘風訣’並不難學，現在是‘雷訣’。這可不是你要依靠符菉才能使用的‘五雷咒’，而是道家降魔護所用的無上妙法，威力高下，實在是天地之遙。。。但是雷霆者，天之號令也，不在要關頭，不許用，否則必遭天譴。”

邪月子看著厲風說到：“所謂要關頭，面對妖魔鬼怪或者邪門修士要傷你、殺你，那自然可以藉助天雷威力，但是如果你看得隨便什麼東西不順心，就用天雷轟擊，這是增加自己罪過的事，明白沒有？。。。修道之人第一大忌，就是擾凡間。”

隨著邪月子的解釋，他的手指或者彎曲，或者指，有如半夜蘭花開放時的花瓣一樣，產生了細微的和的作，一電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中。厲風早就沉迷於這威力無窮的手訣之中，自是老老實實的跟著邪月子學了下去。

一紅日自東方升了起來，萬丈芒映得天地一片通明。厲風迎著朝，渾電纏繞，小手指頭細、靈蛇一般活躍的電飛快的在他上往來流，加上他一本正經的面孔，看起來彷佛神人一般。

“地、水、火、風，萬之本；又或者說，金木水火土五行，乃萬生化之源泉；而風、雨、雷、電，乃至海濤、珠，山峰、杯土，森林、小草，都是這些本源之的的反應而已。。。其他修道門戶，不會在弟子剛剛上山三年多的時間時，就傳授他們威力如許之大的法咒。而我一元宗則不同，以天道，以氣爲宗，這些手訣，不僅僅是護、降魔所用的法，還是通天地，悟天心的渠道，因而，任何一個門人，只要到了引氣後期，可以施展的時候，自然都有資格學習。”

“看好了，如今的是號稱五行法中至堅、至剛的‘金訣’，這種手訣，修練到極限，可以驅使東方太白金之氣傷人，也是鍛鍊自己劍之最好的途徑。”

“水，至善、至，所謂上善若水是也。水，但浩浩，包容萬。所謂‘水訣‘，修煉至顛峰，可以驅使西方葵水華，傷人於無形，也是鎮心火，清寧自的最好法訣。”

“‘土訣’，厚重無匹，承託萬。仙人使之，可以平地起峰巒，海上升島嶼，而這也是護防，開闢府。。。嗯，嗯。。。或者從監牢逃的最好辦法。”邪月子說到這裡，突然心裡一陣後悔，因爲他發現，當自己說到‘從監牢逃’時，厲風的眼珠子非常不正常的閃出了兩道。

“‘木訣’。。。。。。”

“‘火訣’。。。。。。”

不知不覺，半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兩人不吃不喝的在‘聚元陣’中教授學習了半個月，甚至連都沒有彈一下，只有他們的手指，曼妙無邊的結出了一個個法訣，無數道奇異的芒從他們的上散發了出來。偶爾又可以看到電閃、波濤滾滾、巨石天降、原木橫飛。一浩然龐大的氣勁橫掃方圓十里之地，天空雲彩然無存，湛藍的一片天空彷佛一塊瑪瑙一樣虛懸在他們的上方。

厲風也不覺得飢，‘聚元陣’在邪月子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的發了一小部分的陣法威力，大量的天地元氣水一樣的涌了進來，在厲風不斷的吐出的真元用於手上法訣的時候，無窮盡的天地元氣迅速的衝進了他的，經過九次衝之後，立刻就在他的丹田沉積了下來。漸漸的，厲風手上消耗的真元已經趕不過他真元的恢復速度了，越來越多的真元投了他丹田那一團混沌一般的氣團之中。

邪月子滿意的看著厲風站在那裡，閉著眼睛一個手訣接一個手訣的施展著。他已經在厲風側十丈設置了一個威力極強的制，厲風召喚出來的那些風雨雷電，本就出不了十丈開外。邪月子得意的說到：“不過，就算讓你小子隨意施展，按照你現在的程度，連一座石峰的皮都傷不到，倒也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厲風的緩緩的盤膝坐在了一起，這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形的。他的真元越來越多，而手上涌出去的真元卻還是這樣的數量，覺得是越來越膨脹，得他的自然的做出反應，平日練功的模樣坐下，開始調息起來。

法訣的變化越來越快，各種奇異的閃籠罩住了厲風的。邪月子有點張起來了，驚呼到：“這小子一個月前才突破到了引氣後期，不至於吧？我，我，誒，我怎麼忘記了？這聚元陣凝聚的天地元氣太濃厚了，這對他可不好。。。快快給我停下，停下。”邪月子雙手急驟的揮，一道道金飛一樣的向了那蒸騰起一道道紫氣的‘聚元陣’石峰，‘轟隆’的一聲悶響，‘聚元陣’在徹底的發之前，終於停歇了下來。

“不過，也來不及了吧？三清道尊在上，弟子不是有意助他速的。。。雖然師傅我也去收個徒弟，但是我的確沒有速師侄，讓他下山代勞的意思啊。。。無量壽佛，罪過，罪過，等師侄下山了，一定罰自己再閉關清修十年纔是。”

每一個手訣，都能吸引相對應的能量匯聚在厲風的四周。厲風可以清楚的到各種能量的特：電是靈活而強大；雷是張狂而迅猛；火是活潑而灼熱；水是輕靈而和；土是厚重而沉默；金是銳利而迅捷；至於風，那在邊盪漾的，充滿了歡欣的，可以在任何一個角落往來飄的，自由而又有序的，就是風了。

的真元越蓄越多，厲風的經脈已經膨脹了三倍不止，可是真元還是在不斷的增加著，因爲‘燭龍草’的關係，天地元氣吸的速度，比起引氣後期應該有的速度是快了十倍不止，那是一個瘋狂的速度。厲風丹田的那個氣團也漸漸的發亮了，發出了紫的亮，從一團混沌的氣流變了一團明的水晶一般的東西。

厲風則是沒有覺到這清醒的時候足以讓他疼得慘嚎的變化，只是自顧自的在那裡悟著，悟著四周奔涌的能量的變化。他的手訣不斷的變化著，而地水火風，則是在他的穿進穿出，一種明悟的覺就要到了，厲風也覺到，自己就要想通點什麼，但是他就是想不通，悟不明。

邪月子歪著腦袋看著厲風一臉的沉思模樣，看著他的臉上漸漸浮現的明亮的華，不由得嘀咕到：“助師侄一臂之力，不算什麼吧？唉，都怪這幾天師傅我太厲害了，非要我下山收徒啊，他老人家現在又閉關了，但是在他出關之前，起碼要調教得師侄能夠下山，然後安全的找到百多個弟子，再把那些弟子安全的帶回來才行。”

嘟了一下，邪月子橫了一條心說到：“幫師侄一把，嘿嘿，然後他肯定要幫我一把的，是不是？實在如果這樣他都悟不通，那我也只能去華山腳下隨便招幾個沒飯吃的人上來充門面了。。。誒，這種想法太惡毒了些，有點對不起自己的師傅啊，如果招上來的都是白癡怎麼辦？”

邪月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鍾，隨後一指彈在了玉鍾之上。‘叮’的一聲脆響，一圈淡淡的青玉波紋從玉鐘上散發了出來，朝著四面涌了開去。邪月子沉聲喝道：“你就是這個天地，這個天地就是你。”

厲風手上的法訣立刻就停住了，恰好在‘水訣’到‘土訣’變化之間。輕靈和厚重，兩種截然相反的覺瞬間在他的腦海中炸，一種矛盾但是又和諧的悟瞬間點破了厲風心頭的那一層屏障。

就是這麼簡單，的確，就是這麼簡單。自己已經融了這些能量之中，這些能量也融了自己。天地萬，就是這些能量構的，自己也是這樣，那麼，自己還和這些能量有什麼區別呢？如果自己和天地萬構的基本沒有區別，那麼，自己和天地又有什麼區別呢？

外界的天地元氣，不過是自己的延罷了，自己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地水火風、風雨雷電，就是自己組的一部分，利用他們去攻擊敵人，或者用他們來保護自己，不就是有如抓起水碗喝水，抓起飯碗吃飯一樣的簡單麼？

厲風猛的睜開了眼睛，呵呵笑道：“原來如此。”

他丹田的那一團散發出明亮紫的氣團狠狠的跳了九下，外界那磅礴的，被‘聚元陣’所凝聚過來的天地元氣‘嘩啦啦’一聲，彷佛一陣風暴一樣的衝進了他的丹田，立刻就變了他的真元儲存了起來。而那不斷膨脹的真元也彷佛聽到了一個信號一樣，整個的收回了丹田，隨後輕輕的向外流轉起來。不過，此刻流轉的真元，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氣態的真元了，而是一種，比較粘稠的，彷佛霧氣一樣的東西。

邪月子飛快的把玉鍾收回了自己的袖子，就好象剛纔手中沒有那麼個東西一樣的連連作揖恭賀到：“師侄不愧是天才啊，想我邪月子到達凝氣初期足足用了十七年，你師傅也用了十五年的時，而師侄還沒有四年的功夫，就達到了這種水準，哈，哈，哈，果然自古英雄出年啊。師伯我真是高興，真是高興啊。”

邪月子心裡則是說到：“你吃了古師兄的‘燭龍草’超過一斤，各種五百年火候的草藥超過三千斤。小師妹又了起碼三顆地級中品的築基靈丹給你，超過十八顆地級下品的靈丹你像是吃炒豆子一樣的吃了下去，加上聚元陣所有凝結起來的元氣，還有師伯我不惜耗費三年閉關苦修的修爲發的‘寧靜心鍾’的當頭棒喝，你小子還不達到凝氣初期，這老天爺也太無眼了一點。。。整個門派，除了小師妹有二師伯用天級三品靈丹築基，外帶用自己五十年道行相助外，整個門戶，就你修道最容易了。”

當然了，表面上邪月子是笑嘻嘻的看著厲風，就等著厲風向自己說幾句客氣話了。

而厲風哪裡知道什麼做客氣？他跳起來，揮了一下手臂，一掌朝著山峰下面了下去，‘噼啪’一聲脆響，一道青的掌風足足衝出了十幾丈遠，刮下了七八塊磨盤大小的山石，隨後把那些山石震了碎。厲風笑起來：“呵呵，這就是凝氣初期的水準麼？比起以前的威力是強了三啊。唔。。。”

厲風看向了四周的山水，他這纔看到，自己可以清晰的到所看到的一切。一切景觀，都彷佛如此的層次分明，彩鮮豔，充滿了的生機。哪怕就是一塊石頭，他也能覺到那石頭上所散發出來的熱量。厲風呆住了，這山，這水，和平日裡看到的，不怎麼同啊。

邪月子也有過這樣的，他識途老馬一般的介紹到：“恭喜師侄了。這凝氣期一到，就不用害怕真元不夠用的問題了，呵呵。除非你丹田嚴重損，否則這真氣是源源不絕，因爲外界元氣本就是隨你採用。你以後只要不斷的增加真元的質量，儘量的凝練真元即可。。。至於師侄你看到的東西，給你一句話罷：‘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去了胎俗眼的限制，是否看得分外分明呢？”

厲風沉默了一陣，突然的笑起來問到：“呵呵，‘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嗯，師伯，我是不是很厲害了？好像我也達到什麼境界了。”

邪月子默然，他一邊吃驚於厲風的靈厲害，一邊則是另有慨，他仰天嘆息到：“可惜，‘山就是山，水就是水’，這不過是第一步罷了，師伯和你一樣，也就是在這樣的境界裡面踏步呢，不過，師伯比你早進來了百多年而已。。。下一境界‘山不是山，水不是水’，那是要到元嬰有後才能領悟的了。。。而最高境界，‘山還是山，水還是水’。。。呵呵，恐怕掌門師伯，才能勉強的領悟吧。”

厲風愕然，他想不通，也聽不懂，只能茫然的看著邪月子。邪月子搖頭：“不要問我，這三句話，是師伯的師傅，在師伯上山五十年後告訴師伯我的。可惜，我自己也才知道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知道後面的是什麼呢？”

厲風歪辯到：“我現在看每一塊石頭都很清楚，這就是做山就是山吧，也就是說，這山在我看起來就是山。。。誒，那山不是山。。。媽的，難道山放在這裡，我看上去不是山麼？”厲風突然發現，這是一個繞口令一般的問題。

邪月子瀟灑的聳聳肩膀，笑著說到：“像是繞口令了，不過，這個問題也是難得思索啊。。。可是，師侄，就是因爲有這麼多的問題存在，所以這纔是我們不斷修的力，因爲我們每個人，都想看清楚這個天和地啊。你現在應該有了那種真正的和天地有如一人的覺，你覺得如何呢？”

厲風沉默了一陣，老老實實的說到：“師伯，你想聽實話麼？”

邪月子點頭，鼓勵他說到：“是啊，說實話吧，你的覺是什麼？你是不是覺得，那種天人和契的覺，非常的妙，非常的寧靜，有如暮鍾晨鼓，引人沉迷其中呢？。。。如果你能悟到這一點，那麼你日後自然會靜心的修煉啊。”邪月子心裡補充了一句話：“靜心修煉了，就不會和小師妹一起把我的蘭花給挖了。。。不過，小師妹那時候已經到了凝氣期了，怎麼，怎麼還是這樣頑皮？”

厲風點點頭，坦白的說到：“那麼，嗯，師伯，真的很想說，我現在很，我想吃烤，不如我讓師伯見識一下我的手藝？這練劍麼，就明天再說如何？”

厲風大眼眨眨的看著邪月子，而邪月子則突然明白，他在書上看到的‘朽木’、‘糞土之牆’，應該做什麼解釋了。

看著厲風騎在小貓背上遠去的影，邪月子yín起來：“三清道尊在上，我那三年的功力，到底浪費得值得麼？”

一陣淒冷的涼風吹過，兩片葉子狠狠的打在了邪月子的臉上，看起來他的整張臉都變了苦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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