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風曲》第17章 德行

有時候,生活並不如想象的那樣好。

自從赤城子出關之後,除了那個被厲風嚇得跑到那個莫須有的‘點蒼山’去的靈犼子外,蒼浪子、鬼心子、易星子、雷震子、秦巖子等最後幾名一元宗的三代弟子也紛紛出關,一時間青雲坪有的熱鬧了起來。而這些往日裡打死不肯下山收徒的老道士,看得厲風這個乖寶寶一樣的四代門人突然出現在了山上,就好像蒼蠅撲蛋一樣的撲了上來。

這些傢伙自己平日裡拼命的閉關苦修,一副不理世事的模樣,可是每個人苦修了幾百年,多也都悟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絕活,一個個也是不甘寂寞,也想找個人傳下自己的絕技。因而厲風突然變得搶手無比,幾個老道士天抓著他在青雲坪狠狠的練,似乎不得三五年之就讓他破空飛昇一般。

早上,陪著邪月子煉氣,然後立刻就去跟著古靈子看一個時辰的丹書,書還沒有看完,胖的赤城子就扛著那巨大的黃金舍利塔衝過來拉厲風出去比劃法,剛剛被赤城子的幾道閃電劈得焦頭爛額,那邊蒼浪子已經是興致的揮著寶劍衝了上來,厲風一縷被劈開的頭髮還沒有落地呢,鬼心子就大大嚷的揮著幾本奇門遁甲天書從地下鑽了上來,一副誰不學他的法立馬就要發彪殺人的樣子,然後就是。。。

厲風由衷的慨到:“那些個三千寵集於一的傢伙,鐵定心裡也不舒服啊。”

厲風如今是能夠躲多遠就藏多遠,他可不想被一羣剛剛出關,因而無可事事的老道士給折騰死。一元宗唯一的一頭寵小貓,也是天窩在了一個石裡面,本不敢頭。隨便一個老道就可以把他抓貓一樣的抱來抱去,實在是有傷他百之王的尊嚴,因而只能和厲風一樣躲藏。

那些老道士剛剛找到厲風玩了半個月,立刻就發現再也找不到厲風的影子了。‘遁天’符發,他們遠遠還沒有到達那種可以發現‘天人合一’狀態下的厲風的水準,因而只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了。

於是乎,幾個老道要麼酗酒發瘋,要麼拼命的下棋賭博,要麼就是繞著一座石峰往來奔走,要麼就是蹲在溪澗邊三五天不,似乎那一條流水也有無比的新奇好看。還有要麼就是實在無聊了,就站在樹底下,自己發瘋一樣的一腳踢得那可憐的樹抖不已,滿天樹葉紛紛撒下,然後那位就在樹下大聲讚歎:“妙哉,妙哉,啊,真是麗的景啊。”

厲風看著這一羣瘋子一樣的人,有點心中忐忑:“莫非他們一閉關就是好幾年,這腦袋都壞掉了麼?看那赤城子,大白天的把所有家當都扛在上,怎麼看都是一守財奴加上一超級白癡,這些人,就是我小爺的長輩?幸好跑得快啊,否則豈不是要被他們玩死?”厲風連連搖頭,認爲自己風子的名號實在是應該加在他們的頭上纔是。

後傳來了‘嗤嗤’的竊笑聲,厲風心裡一駭,一個朝著後面踢了過去。後面那人連忙嚷起來:“哇哇哇,好狠毒的小娃娃,居然用這種招式打你師祖我。下可是男人的致命要害,可不能的。”

厲風回頭,看到的是一個皮乾枯,形瘦高的糟老道。幸好他還記得這老道四年前在自己的面前面過,急忙一頭磕了下去:“師祖在上,弟子厲風子有禮了。弟子厲風子祝師祖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道行進,早日升天。”他肚子裡面惡狠狠的詛咒了一句:“你老傢伙早點去死吧,在小爺後嚇我?我呸,你個老傢伙還當自己是麼?我去你?沒那個興頭,除非一把一百兩,不,一千兩銀子還差不多。”

陳松子呵呵大笑起來,端起手邊的紅葫蘆大口的灌了一口酒,說到:“好,好,好,想不到龍子倒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找了這麼好的一個徒孫孫給我,嘿嘿,這次可是我陳老道佔先了,日後所有的四代門人,都要你大師兄。。。唔,這是師祖的一點小玩意,你拿去玩玩吧。那‘朱雀鉞’威力太大,在你沒有能夠如意的縱他的時候,不要在人前顯了。”他的手掌一翻,一柄小手指長,蚯蚓般細,靈蛇一樣不斷的扭曲跳的銀小劍出現在他的手中。

厲風麻利的從陳松子手上搶過小劍,隨手塞進了自己的袖籠。他呵呵笑道:“果然還是師祖明白徒孫我啊。”他心裡則是在警告自己:“乖乖隆個冬,那邪月子、古靈子兩個臭道士剛剛說我‘朱雀鉞’威力太大,這老傢伙就找了一柄看起來靈十足的飛劍給我,他什麼事都知道啊?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前天晚上,我把西安府的知府家給洗空的事。”

厲風眼的看著陳松子,陳松子則是上下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厲風,笑著說到:“那幾個小道士,自己想懶,就在這裡不惜工本的栽培我的小徒孫啊,呵呵,趕明天好好的教訓一下他們。拔苗助長,智者不爲也。。。小孫孫,你是問那些師伯都在幹什麼,是不是?”

厲風點點頭,坦白的說到:“看起來就是一羣瘋子,我厲風子的名號,乾脆給他們算了。”

陳松子大笑,搖頭,灌下一口酒說到:“哈,那赤城子師侄,嘿嘿,是某天晚上看到某個小猴子洗盪了鄰居,自己心裡害怕遭賊,所以全部家當都放上了。”他瞥了一下無比尷尬的厲風,笑著說到:“無妨,無妨,修道之人,隨而爲就是。你不過是去虎鞭,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罪過,有沒有jiān yin擄掠,我怪你幹甚?總不能你沒有虎鞭合藥,就把小貓的那割下來吧?”

正正的,好容易壯起膽子跟著厲風出門的小貓聽到了陳松子的話,嚇得他一聲‘噢嗚’,夾著尾拼命的朝著後山逃竄,看樣子三五天是絕對不敢拋頭面了。陳松子嘿嘿怪笑,和厲風對視一眼後說到:“要說其他的師伯麼,你認爲他們在幹什麼?”

厲風乾脆的按照自己的判斷說到:“他們閉關這麼久,肯定憋悶壞了,說不定在想人咧。你看那兩位酗酒打架的,肯定是力過甚;蹲在水邊發呆的,肯定在想自己的人;那位胡繞圈子的,鐵定是心火上升,已經快憋不住了;還有這位胡破壞青雲坪樹林的,應該是蟲上腦,已經快瘋掉了吧?”

陳松子一口酒狂噴了出來,他終於明白爲什麼蕭龍子會被他幾句話弄得氣傷閉關了。陳松子咳嗽了幾聲,這才無奈的說到:“荒唐,荒唐,修道之人,哪裡還有什麼yù?先天一點元,早就融進了自己的金丹了。上的刺激,哪裡比得上神和天地通後的快?。。。閉,你小子不許開口,開口就沒好話。你的那些師伯,是在悟道。”

厲風呆住了,用指著一團大糞一樣的模樣指著那一羣舉古怪的師伯,說到:“他們在悟道?喝酒悟道?街頭混混一樣打架的悟道?發呆悟道?跑悟道?看樹葉落下來悟道?這麼容易的話,我厲風早就神仙了,不,說不定我都太上老君了。”

陳松子一掌敲在了厲風的頭上,喝道:“胡說八道,太上的名頭也是可以胡冒充的?嘿,你說這些舉不能悟道,那什麼纔是悟道?”

厲風想了半天,突然發現自己本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那所謂的天地的至理,誰知道他在哪裡?

陳松子大喝到:“看,這就是道。”他指向了一隻蜿蜒的從他們腳下爬過去的,一寸多長的‘百足龍形蜈’。

厲風呆住了,突然張口罵咧到:“媽的,這東西是道?我用來煉‘消毒散’,也不知道用了多條了。”

陳松子沒有說話,指了一下自己邊的一塊石頭,喝道:“這也是道。”

厲風更是茫然,乾脆的一拳打碎了那塊尺許方圓的石頭,罵到:“這是道?那我豈不是就把道給殺了?”

陳松子蹲下,一手抓起了一團烏漆麻黑的泥,很是認真的把泥團送到了厲風的面前,說到:“這就是道。”

厲風搖頭,說到:“師祖,你開什麼玩笑?這泥是道,道也就太不值錢了。”

陳松子認真的說到:“泥爲何不是道?再爛的泥土,也能開出最麗的花來。天地生化消長,哪裡非道?”

厲風彷佛到雷霆轟擊一樣,突然傻眼,然後也繞著陳松子飛快的打起轉轉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彷佛隔著一層棉紗一樣,看不分明。知道那裡有東西,可是就是無法看個真切,說不清楚。陳松子微笑著,對著手上的泥團吹了一口氣,低聲溫和的說到:“天地萬,生化消長。春花秋月、夏風冬雪,花開花落,月圓月缺,風起風滅,雪積雪融。”

一支小小的芽從他手上的泥團生長了出來,短短的幾次呼吸之間,芽綻放開了麗的紅花朵,在微風中搖曳生姿。

厲風猛的大聲嚷了起來:“是的。”

陳松子立刻問到:“是什麼?”

厲風笑道:“懂了,但是還沒通。”

陳松子點頭,飛快的把泥團扔了出去,隨手把黑漆漆的手掌在自己的道袍上了幾下,抓起酒葫蘆灌了口酒後說到:“不錯,不錯,已經懂了就好。師祖我從懂到通,足足用了三百多年。嘿嘿,這些小道士,讓他們慢慢的去悟吧,悟道一事,沒人可以幫你。。。如今世間很多修道之人,只顧追求真元的強大,金丹和元嬰的幻化,卻往往忘記了最源的道心修爲,所以一個個到了最後天劫降臨時,死得不知道有多慘,可憐又可悲啊。”

厲風凝重的點點頭,一對賊眼卻是看向了陳松子手上的葫蘆。陳松子看了看厲風,再看了看自己的酒葫蘆,突然笑起來:“小孫孫也喜歡這一口?嘿嘿,妙極。。。師祖苦修這麼久,也想鬆散鬆散了,你要陪師祖喝酒的話,師祖就多教你一點東西。嘿嘿,例如你師傅蕭龍子想學,師祖偏偏不教給他的‘破虛訣’,就可以教給你,嘿嘿,氣死你那師傅。”

厲風呆住了,問到:“破虛訣?聽起來很厲害啊。”

陳松子抓住了厲風,把葫蘆塞進他的手裡說到:“哈哈,自然厲害,這酒是師祖親自釀造的‘百花’,你試試怎麼樣?這可是一元宗一等一的好酒啊。。。那‘破虛訣’麼,是師祖從一元宗珍藏的天府典‘紫極心經’裡面悟出來的,奪天地造化之功,威力至大絕倫,什麼起死人,白骨都是小事,翻江倒海易如反掌,排山倒海就好像呼吸一般,舉手投足,萬千神靈跟隨,嘿嘿,你說厲害不厲害?”

厲風皺眉:“那爲何不教給師傅?你老人家不會用我做實驗吧?”

陳松子連忙搖頭,一臉誠懇的說到:“你是我的小徒孫,師祖怎麼會害你呢?你那師傅有時候太古板了一些,不得一輩子窩在青雲坪上不出門纔好,學了‘破虛訣’也沒有用。倒是你小孫孫,日後要行走天下,發揚大我‘一元宗’門戶,廣收門徒,這東西用來破敵、防、護心、降魔都是最好的法,自然要給小孫孫你用啊。”

厲風心裡大氣:“你們這羣老雜早就開始準備設計小爺我了。我說怎麼會教我頂級的法呢,卻是到時候要小爺去做苦力啊,也好,你們最好個個都安了這樣的心,小爺不掏空你們的家底子,小爺就是你們的兒子。”他的手飛快的探出去,兩個手指了一下:“‘紫極心經’,嘿嘿,師祖,您不如把那東西給徒孫我參考一下罷。”

陳松子隨手就掏出了一片紫的弧形玉符,笑嘻嘻的給了厲風:“妙,師祖早知道你有如此一說,所以這‘紫極心經’就暫時你保管。嘿嘿,這可是傳說中的天上仙府的典籍,無字天書一本,必須道行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參悟出東西來。嘿嘿,徒孫你好好的收著,反正上面有我們一元宗的制,也不怕別人搶了去。”

厲風呆住了,自己一切行早就被這個老傢伙給計劃住了。他那個氣啊,再看看手上的玉符,除了上面有無數細小的紋路組了繁複的龍花草,百般怪的圖案外,果然是一個字沒有,唯獨這掌大小,三分厚薄的玉符看上去彷佛一眼看到了海洋一樣,有一種紋層層,一眼看不到邊的覺。厲風知道是個寶貝,哪管得自己是否有能力看這本典,直接就塞進了自己的袖子。

不過,想起來自己一切都被陳松子計算,厲風的心極其惡劣,只能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肚子裡面詛咒到:“老傢伙,你說你自己釀酒?好,小爺我六歲的時候就學會喝酒了,看我不把你的私藏貨全部給喝。。。我的媽啊,這是什麼鬼東西?”一酸不酸,苦不苦,氣息無比刺鼻的涌進了厲風的,厲風一個咳嗽,滿口酒全部噴了出來。

陳松子手忙腳的搶回了自己的葫蘆,大聲嚷到:“小孫孫,不會喝酒就小口一點,這可是師祖收集百花,好容易釀造出來的極品酒啊,你這一口噴出去,可不是浪費麼?”

厲風呆住了,就這潲水不如的東西,酒?他有點遲疑的問到:“師祖,您是什麼時候上山的?”

陳松子不知道厲風問這個話的用意,老老實實的說到:“師祖我七歲的時候就被你太師祖渡上山,距今已經有六百餘年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厲風尖起來:“難怪你的酒這麼難喝,一子尿味。這釀酒的配方還是那太師祖傳給你,你自己想當然的用百花釀造吧?這也做酒?我呸,這做酒的話,那老子就是三清道尊了。”

陳松子氣急,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胡說八道,這不是酒是什麼?你看看青雲坪上下,哪個人不喝師祖我釀的酒?這還是在師祖的那尊萬年寒心玉打造的丹爐裡面釀造出來的,裡面靈氣十足,喝一口,你小子起碼多活一百年咧你。你說這酒是什麼?一子尿味?我呸,你小子喝過尿?哼。”

厲風整個的跳了起來,一對眼珠子狠狠的瞪著陳松子,罵道:“老子還真喝過尿,雖然不是自己願意的,你這酒,就是一子尿味。你老傢伙等著,老子讓你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好酒。”這傢伙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不由得心裡的混混氣又衝了上來,對著自己的師祖就是一通老王八、老傢伙的痛罵,隨後轉朝著‘聚元陣’的羣峰跑去,他所有的贓都埋藏在那裡呢。

陳松子倒也不覺得厲風的稱呼有什麼奇怪的,畢竟他的修養還不錯,就是無法容忍厲風說自己的酒是尿這個問題。如果厲風說的是真的,豈不是自己一元宗門下這千多年來都在喝尿?這可是按照一元宗的某位懶酒鬼祖師的方釀造的上好酒啊,哼哼,一定是小傢伙不懂得品味。陳松子想到這裡,心裡一陣恍然,搖頭晃腦的,得意的舉起葫蘆,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腳步聲起,厲風扛著一個沾滿了泥的罈子跑了過來,穩穩的放在了陳松子的面前,掏出陳松子剛剛送給他的小飛劍,一劍削去了罈子的口兒,連同封泥一起削了開去,出了裡面大概百多斤的。厲風指著那微微有點發黃的喝道:“百年汾酒,怎麼樣?老傢伙,你試試這是什麼味道。”

陳松子楞了一下,‘百年汾酒’,這是什麼東西?不過一百年的火候而已,算什麼?自己的藏下來的幾罈子百花酒,起碼都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不過,看到厲風那一臉得意的樣子,陳松子還是出於護晚輩,給晚輩一點面子的心理,輕輕的嘟起,對著罈子裡面的就是輕輕一吸。一溜兒銀亮的酒泉頓時騰空而起,注了陳松子的裡。

陳松子彷佛被雷打中了一般,全了,直著眼睛說不出話來。那酒的味道,他是本不懂得形容,什麼回味綿長,醬香濃郁等等,他哪裡知道這些詞詞?他只知道,這是好酒,無上酒,的確極品。輕輕的一口吞下去,滿都是酒香,然後酒彷佛是那一冷冰冰的雪水順著嚨溜進了胃裡,隨後就是一團烈火一樣的覺,‘譁’的一下從胃裡衝了上來。

陳松子鼓掌狂喝:“果然是無上酒。”他隨手就把自己葫蘆裡面的酒給倒了個乾乾淨淨,右手劍訣一引,一注細細的酒‘滴溜溜’的飛進了葫蘆裡面,他大笑著:“果然是極品,妙品啊,比起來,師祖自己釀造的,果然是尿一般,徒孫果然是有見識,哈哈哈。”

陳松子在這裡鼓掌狂笑,無意中運起了一分中氣,如雷一般的聲音震撼了整個青雲坪。立刻,天上漂浮的那最大的一座山峰,渺渺真人瘦小的腦袋探了出來,大到:“喂,老五,你又釀了酒麼?好,好,好,我馬上下來。”

而那位火雲真人,則已經是駕著一片紅雲飛撲而至,裡罵罵咧咧的喝到:“老五,你不是說你的酒全部被喝了,新酒還在丹爐裡面火候不到麼?哼哼,怎麼今天又有酒了?”

這裡渺渺、火雲還在路上呢,那邊的赤城子、鬼心子等人已經是架起劍撲了過來,裡大呼小嚷著:“師叔,您行行好,留一點,渺渺師伯(師叔)是個酒鬼,可不能讓他給搶了。”

厲風呆呆的看著這羣‘道德’之士彷佛惡狗搶骨頭一樣的撲了過來,隨後,就是滿天的勁風呼嘯。厲風還來不及反應,迎面一大力撲來,他腦袋裡面‘嗡’的一聲,就被打暈了過去,而且被打飛了七八丈外。就只看到,圍繞著那一罈子酒,劍呼嘯,雷霆陣陣,天空上,千餘丈長短的雷霆夾雜著團團栲栳大小的雷火落了下來,對著四周的樹林狂劈。。。

厲風醒來的時候,一個師祖,兩個師伯祖,九個師叔是整整齊齊的站在他面前,一副大堂刑審拷問的模樣。陳松子第一個開口,很是嚴肅的問到:“風子,這酒,你是哪裡來的?是自己釀造的呢,還是。。。嗯,嗯,那天晚上,赤城子不是看到你抓了兩個罈子回山麼?”

厲風搖晃了一下還有點疼痛的腦袋,破口大罵:“媽的,你們這羣土包子,不就是一罈子酒麼?值得這麼大驚小怪麼?誰你們不肯下山行走?這百年老酒雖然,可是其他的酒無數。就說我們這鄰居華山劍派吧,廚房後面的就窖裡,起碼有兩百罈好酒。”

十二對小燈泡亮了起來,渺渺真人小心翼翼的用手指頭把角的一點酒進了裡,這才點頭哈腰彷佛一頭大猴子一樣的問到:“師侄孫,嘿嘿,那華山劍派,就是師伯以前看到的,那個小傢伙開闢的門派麼?他們那裡居然有好酒?嘿嘿,是不是?”

厲風站了起來,神氣活現的說到:“沒錯,沒想到你們這麼喜歡喝酒,早知道我就搬空他們的酒窖了。哼,誰你們不肯下山多多遊歷呢?山下什麼沒有?”厲風卻是沒有想到,這些正派修道之人,到了山下一個個嚴格的遵守戒行,每日裡都在山林間行走,甚至都不去客棧住店也不去飯館吃飯,尤其一元宗的人,某些人上山幾百年了只下山過一次,胡抓了兩個徒弟就回去了,哪裡有太多的經驗?

在場中人輩分最高的渺渺真人雙掌互擊,大一聲:“好,妙極。當初那小傢伙在華山創建門戶的時候,老道我還的救過他一次。俗話說,俗話怎麼說來著?”

厲風險的說到:“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尤其這救命之恩麼,嘿嘿。。。要不是師伯祖救了華山派那些人的祖師,他們華山劍派還得有麼?現在就說不定是華山刀派,華山斧派,華山槍派,總之不會是華山劍派了。”

渺渺真人重重的點頭:“是極,如此就好。鬼心子、蒼浪子,你們兩個今天晚上跟著小師侄出去辦事,啊?師傅在青雲坪等你們,快去快回。。。不要讓師傅還有兩位師叔久等哦?”渺渺真人沒有說明要他們出去辦什麼事,但是想當然爾,您認爲還能幹什麼?

當天晚上,厲風帶著兩個頭一次作賊的師伯,由蒼浪子在華山劍派上空一拳擊下,震暈了所有的華山門人後,三人衝進了華山派的酒窖,鬼心子‘五鬼大挪移’隨手而出,將近三百罈陳年老酒頓時渺渺然,空空然,再也不歸屬他們華山派了。

第二天早上,華山派又是一陣兵荒馬,面對空的酒窖,無數高手尋找了半天,毫找不到那些道賊是如何走這些每罈子重達百斤的老酒的。心神慌之下,魏子羣魏大掌門想到了神鬼方面,於是一票華山弟子立刻下山,抓了百多名和尚道士上來,大大的擺了一個水陸道場,附帶著一個驅邪抓鬼的法事。連續四十九天,華山派熱鬧非凡。

而渺渺、火雲、陳松子他們三人,則是對厲風他們大加讚賞,並且決定,日後青雲坪上,一元宗所有門人需要的酒,都歸厲風去籌劃了。

一個月之,華山附近的大小城鎮怪事迭出,無數客棧、飯館、酒坊的地窖被搬了個乾乾淨淨,弄得老百姓是人心惶惶,認爲有一‘千年酒妖’作怪了。

之中,倒也引來了十數位立志‘斬妖除魔’的真正的修道人士,可是一元宗九大弟子同時出手,搬運法高深奧妙之極,他們哪裡查得出一端倪?只能一個個大古怪了。

原本,一元宗是準備付帳的,奈何拿著錢袋子殿後的厲風,卻是一個一不拔的貨,看得師伯們押送著酒行遠了,他不把那些店老闆的金庫給bā了就是好事,哪裡還會丟下一一毫的銀兩?這就難怪民間議論紛紛了。

就因爲厲風幾句胡話,一元宗數千名英名,一朝翻爲畫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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