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時代變了》25.午夜纔會說的夢話

聽著青年的話,‘茍文武’又驚又怒。

道:“這不是真的!不是,這是假的!日你仙人闆闆,我纔是茍大戶!我纔是茍老爺!”

管家急匆匆走來,將一摞照片遞給青年。

青年扔掉皮帶提了提子,衝著王有德和雲鬆開始展示照片:

“你們看看吧,這就是證據!”

雲鬆打眼看去。

照片容複雜,有的照片上是一個穿著破爛、表茫然的乾瘦青年,青年相貌確實與‘茍文武’很像。

有的照片是兩個茍文武的合影,裡面有一個滿臉傲氣,另一個畏畏

還有的照片上是滿臉傲氣那個‘茍文武’出手臂和口,上面皮乾乾淨淨。

另一個‘茍文武’手臂、口有不細小傷疤,有的是刀疤,有的是火疤。

‘茍文武’抖著手拉開袖,手臂上有疤痕。

青年茍文武冷笑道:“你還有什麼話說?本老爺從小生慣養的,上乾乾淨淨。你是個野小子,六七歲沒了爹孃,只能自己在山滾打爬,所以一七八糟的傷疤……”

“不、不是這樣!”‘茍文武’絕道,“我是從小太野了,所以纔有傷疤!”

茍文武不耐的說道:“你還是不死心是吧?行,那用最簡單的來證明咱們份,找咱茍家老人或者鄰居過來,問咱倆點咱們小時候的事、問點家裡的事。”

“不行,我失憶了!”‘茍文武’趕,“我纔是真的,我真的是真的!”

他看向周圍,哀求著說道:“真的,你們相信我,我纔是茍爺、茍老爺,他是假的,我知道我是真的……”

茍文武冷酷的揮揮手。

護院上去將他拖走。

哀嚎聲一直在響。

王有德衝茍文武拱手笑道:“行吧,看來這件事正如你所說,我們撿到的這是茍爺你的替。”

“現在把他給你還回來了,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一個大昌的漢子失的說道:“唉,看來百倍賠償是沒有了。”

雲鬆淡淡的說道:“福生無上天尊,即使是一條狗吃了人家的糧食都得陪,何況是家奴呢?”

茍文武皺眉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王有德笑呵呵的將替吃了大力村糧食和西瓜的事說出來。

茍文武大方的一揮手說道:“不就是吃你們一點東西嗎?行,該賠就賠,管家,帶他們去算賬,一個銅元也別差他們!”

他又看向雲鬆問道:“這位道長可是前兩天救了錢家腹子的那位高人?”

雲鬆稽首行禮:“福生無上……”

“可不咋地!”王有德猛的大一聲,嚇得雲鬆一激靈,“不是雲松子真人是誰?”

茍文武便對雲鬆客氣的說道:“真人上我家門,實在是我茍家榮幸,現在天要黑了,你們留在我家吃個便飯吧。”

雲鬆再度稽首施禮:“福生無上天尊,恭敬不如從命。”

“好吧,老土送——呃,好吧,跟本老爺來。”茍文武只是客套一句,他以爲雲鬆會拒絕,沒想到對方直接答應了。

茍家大門大戶,一頓晚宴自然輕輕鬆鬆。

但茍文武是要請他們去吃館子。

沒別的意思,就是一個大門大戶不差錢!

飯店名大國民,門頭不大,勝在隔著茍家近便,就在茍家大宅的旁邊。

茍文武帶著兩人進了飯店,

跑堂小二趕上來點頭哈腰的迎接:“茍爺——呸呸呸,瞧我這張破,是茍老爺、茍老爺您來了!”

“喲,還有鎮長老爺和道長老爺,三位老爺裡面請,雅間給您們準備出來了!”

茍文武當仁不讓,帶頭上樓。

跑堂小二熱的笑道:“茍老爺,您看咱們是不是先點菜?”

茍文武輕飄飄的說道:“點什麼菜?把你家的菜餚從頭到尾流一遍!”

雲鬆聽到這話忍不住咋舌:“福生無上天尊,太草了!”

他們這是大生意,店家上菜飛快。

陳皮、幹鍋狗、水煮、茶油炒、糯米丸子……

菜就佈置了一桌子!

但奇怪的是沒有魚。

明明老鎮前面有大河,這飯館卻沒有魚。

茍文武又要了一壺黔地出產的回沙茅酒,酒水如漿,酒味醇香。

他親自給王有德和雲鬆添酒,雲鬆婉拒了:“福生無上天尊,多謝茍施主款待,但小道只喝藥酒,不喝純酒,實在抱歉了。”

這麼多菜,他得敞開肚皮使勁幹,所以不能喝酒。

喝了酒耽誤吃菜。

茍文武嘆息道:“這真是可惜了,回沙茅酒可是一等一酒,這店裡又沒有藥酒,要不然給道長買兩壺回去自己泡藥酒?”

雲鬆稽首施禮:“多謝茍施主,您可真是客氣,那就來兩壺吧。”

茍文武愣了愣。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客氣了。

雲鬆對此表示無所謂。

他對吃大戶向來沒有心理力。

大戶不是讓人吃的,那他們做的還有什麼意義?

酒菜都上桌了,茍文武招待一聲,三人開始胡吃海塞。

席上王有德有意無意的詢問茍文武舊事,茍文武一抹說道:

“王鎮長,咱們鎮上這點事不要再提了,小小的山鎮,實在沒什麼好說的,要說有意思,還得說本老爺以前在省城上的洋學堂!”

王有德笑道:“對,我都忘記了茍爺上的是洋學堂,這洋學堂學什麼的?”

茍文武不屑的擺擺手說道:“學的倒是沒什麼,主要學洋人的鬼話,什麼來是卡木去是狗,點頭爺死搖頭耨,要打招呼說哈流,要罵娘說法克魷……”

“這有意思的是在省城能見識到各種各樣的奇人,那個比如說吧,你們見過皮黑的跟煤炭一樣的阿非利加奴嗎?”

王有德訕笑著搖頭。

雲鬆放下筷子說道:“小道倒是有所見聞,阿非利加奴莫非是來自異大陸的黑奴?他們是不是頭髮短而捲曲、全漆黑唯獨牙齒雪白,矮鼻子厚脣?”

茍文武臉上的傲然之頓時一滯:

可惡,讓他給裝到了!

他又不甘的說道:“對,阿非利加奴是異大陸的人,這沒什麼稀奇的。道長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三界六道,那你見過其他道的人嗎?”

雲鬆問道:“其他道的人?什麼道?”

茍文武說道:“什麼道不好說,這人說他來自一個大明朝的地方,姓朱,是那大明朝的皇帝,但他的叔叔正在篡他的位……”

晴天霹靂!

雲鬆軀猛的震,他失態的站起道:“他朱允炆?”

茍文武一愣,悻悻地說道:“道長還真是見多識廣。”

可惡,又被他裝到了,但他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王有德不疑有他,驕傲的豎起大拇指道:“那是自然,別看我家真人年紀輕輕,其實修爲通天、見多識廣!”

雲鬆無意聽他的吹噓。

此時他的心裡正掀起驚濤駭浪!

朱允炆!

大明建文皇帝!

歷史上下落最神的皇帝!

怎麼會在這裡聽到他的消息?

他也穿越過來了?

雲鬆沒料到普普通通蹭個飯,竟然能得到這樣驚人的消息!

他趕問茍文武道:“茍老爺,這個朱允炆現在何方?”

茍文武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雲鬆又問:“那你知道誰清楚朱允炆的下落嗎?”

茍文武說道:“不知道,應該沒人知道。”

“什麼意思?”雲鬆問道。

茍文武咂思索了一下,說道:“我說實話吧,關於這個朱允炆的消息,我是從我同窗口中知曉的。”

他看看左右,揮手讓專門來服侍他們的店小二離開,然後站起來俯湊向雲鬆說道:

“其實這事怪的,我和我那同窗是睡一個牀上的兄弟……”

“睡同一個牀?”王有德下意識驚呼,“沒想到茍爺還有這嗜好,獨特呀。”

茍文武解釋道:“王鎮長誤會了,洋學校的宿舍與咱們學堂不同,我們在那裡住的是上下鋪!”

“我這同窗便是睡在我的上頭。”說著他手往上指了指。

王有德估計不知道什麼是上下鋪,問道:“他是睡在你上?”

雲鬆不耐道:“上下鋪就是雙層牀,茍老爺應該睡下鋪,他的同窗睡上鋪——你別,讓他說。”

茍文武驚異的看向雲鬆道:“道長確實懂的多。”

“都與你說過了,我家真人學貫中西!”王有德驕傲的說。

雲鬆直接在他裡塞了一:“說了別!”

茍文武說道:“睡在我上鋪的這個同窗,其實很有些古怪,他會說夢話,而且是在午夜說夢話。”

“說夢話有什麼古怪的?”王有德不服氣的說,“我……”

雲鬆第一次有了殺人的衝

王有德注意到他殺氣騰騰的目,趕閉上不再說話。

茍文武說道:“說夢話確實不古怪,可他說的夢話很古怪。”

“他只有在午夜時分開始說夢話,說的都跟這個外道來的朱允炆有關。”

“每次說完關於朱允炆的話,他最後肯定還會問一句——”

“你到底哪裡去了?”

說完這話他一拍手,道:“你看,我同窗也不知道這朱允炆下落在哪裡。”

雲鬆問道:“那你這個同窗現在在哪裡?他什麼名字?”

茍文武說道:“或許還在我們學校裡頭吧,我離開學校的時候他還在。”

“至於他什麼我不知道,因爲他平時總是踽踽獨行,不跟任何人說話。如果不是他說了夢話,我還以爲他是個啞呢!”

雲鬆失的坐下。

茍文武看出他對朱允炆的興趣,問道:“道長,你也要找他嗎?”

雲鬆道:“對,小道想找到他問點事。”

他和朱允炆來自一個世界。

他想知道朱允炆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換句話說,他想盡可能的找到回到原來世界的辦法,因爲他的父母、他的家還有他的電腦都在那裡。

如果可以,他希還能再回家去看看父母。

然後儘快把電腦瀏覽的記錄給刪除掉。

這是穿越之後他一直不敢去回憶的東西,每當想到父母要面對自己突然失蹤這件事他就會很難

他知道父母會更難

想到家裡的一切,雲鬆心沉重起來。

然後他吃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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