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時代變了》27.獝狂揮刀

伺便鬼修爲很差、本領不行,只能噁心人和嚇唬人。

據《天目詭奇談》所記述,這種鬼最大的本事是變化出一片糞池,把人拉進糞池淹死。

這招其實狠的。

主要是人死在糞池裡頭慘的。

須知人被淹死之前是會下意識張開吞嚥的,淹死在水裡的往往肚子滾圓,那淹死在糞池裡的……

春秋時代有個君王就這麼死的,他晉景公,生前也是明君,曾經大破齊國、趙國就霸業。但任何人提到他的時候都不會談論他的功績,只會說一件事:他掉糞缸淹死的。

所以雲鬆不給它這個機會,他化爲獝狂後便凝練出一把大刀開砍。

這是無頭鬼的斷頭刀。

一般來說無頭鬼生前被什麼樣的刀砍掉腦袋,它們便會凝練出什麼樣的刀。

這是一種執念。

雲鬆所化的獝狂應當是被劊子手的砍頭刀所斬首,他凝練出來的也是這樣一把刀,厚背大砍刀!

他雙手掄著刀對著伺便鬼就是一頓劈砍。

拿出了全的勁!

伺便鬼被砍了個措手不及,嚇得哀嚎後退發出慘:“莫要殺我!莫要殺我!饒我一命!你莫要殺我、莫要惹我主人!”

“你若殺我會被我主人……”

聲音越來越弱,‘主人’倆字說出來,這鬼便已經再無法發出聲音。

它被痛快的砍了個煙消雲散。

雲鬆確定伺便鬼被砍死了,這才變回人

他去隔壁踹開房門往裡吐了一口唾沫,什麼伺便鬼,看起來的樣子,原來只是個菜而已。

我還沒有用力,你就倒下了!

這次他虧本了,耗費氣變了一頓鬼,結果什麼收穫都沒有!

就在他鬱悶之時外面又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以爲又是鬼來了,便抄起桃木劍衝出去。

胖猹在氣。

它看到雲鬆甩出一個哀怨委屈的眼神:你剛纔怎麼又把我扔掉了?

雲鬆則甩給它一個若有所思的眼神。

他想起了一個故事。

說是有一天狗熊上廁所沒帶紙,到了旁邊也在上廁所的兔子。

熊問兔子說:“你帶紙了麼?”兔子說:“沒帶啊!”

熊說:“那你不怕屎沾到上麼?”兔子說:“不怕啊!”

聽到這話,狗熊就開始拿著兔子了。

回憶著這個故事,雲鬆蹲下問胖猹:“你帶紙了嗎?”

胖猹

雲鬆放過了它。

不是他講究也不是他善良,主要是猹子也是猹,這玩意兒上長得是又短又的刺

還好茍家茅廁旁邊有楊樹,他激楊樹的。

後面雲鬆帶著胖猹出門,王有德和茍文武正找來。

他便指向茅廁問道:“福生無上天尊,茍老爺,你家的茅廁怎麼回事?”

茍文武倒是直接,說道:“我家茅廁鬧鬼了。”

雲鬆不悅的說道:“那小道來你家上廁所的時候,你不警告一聲?”

“小道不怕鬼,也願意驅鬼斬妖、除魔衛道,但你好歹對小道說實話。”

茍文武無奈道:“道長,不是我瞞什麼,是你當時走的著急,我沒來及跟你說這廁所的況。”

“不過還好道長沒事,現在說也來得及……”

“不必了。”雲鬆擺擺手,“區區一個野鬼而已,小道已經將它超度了,

以後這廁所不會有事了。”

茍文武吃驚:“真、真的?”

雲鬆點點頭:“福生無上天尊,道家弟子從不拉稀擺帶,更不打誑語!”

茍文武急忙作揖:“哎呀,那多謝道長仗義出手,這個鬼可把我家鬧壞了!本來我還爲此找了個道士來解決此事,但那道士要價太高,我便沒有讓他來做法——哎呀,道長真是及時雨啊!”

王有德驕傲的昂起頭:“真人別道長,真人當然是及時雨!”

“等等,”雲鬆打斷他的馬屁,“茍老爺,你找了個道士來解決這事,找的是神機先生嗎?”

突然聽到‘神機先生’四字,茍文武眼角抖了幾下。

他隨即快速否認:“不是,是個道士,神機先生可不是道士。”

他接著轉移話題:“走,真人,您給我家捉鬼驅邪,那我請你去看戲。”

雲鬆沉默不語,只是盯著他看。

神機先生跟茍文武一定有關係!

這個人的影蹤又一次出現了!

茍文武卻不跟他對視,一個勁的嚷嚷著去看戲,王有德跟著嚷嚷要看戲。

因爲茍文武說戲班子裡有幾個伶盤正條順……

雲鬆對看戲沒興趣。

他先前變獝狂對著伺便鬼一頓忙活,這會實在有點虛,想回去歇著。

於是他對茍文武說道:“多謝茍老爺的好意,但小道肚子鬧的厲害,就不去看戲了。”

茍文武客氣的說道:“真人給我家除去了一直作祟的鬼怪,我怎麼也得表達一下謝意,您要是不去看戲,我沒法表達這謝意!”

雲鬆說道:“茍老爺你這是客氣了。”

他看了眼王有德。

王有德這種人最會趕眼力勁,他立馬說道:“要表達謝意的方式很多嘛,不用非得請真人去看戲。”

“這樣,你看真人拉的都虛了,你家有沒有補藥?給真人補一補。”

雲鬆無語。

這貨還真是懂他的需求。

茍文武爽快的對管家說道:“行,你去庫房看一看,找點珍稀藥材給真人。”

管家苦笑道:“老爺,近幾天來您一直給貧苦百姓捐藥,藥庫已經空了。”

茍文武想了想說道:“這樣呀,那我給真人多準備幾壺回沙茅酒吧。”

雲鬆稽首施禮:“多謝茍老爺。”

他們在此分道揚鑣,茍文武和王有德去看戲看姑娘,雲鬆帶著胖猹先行回家。

他走出去後忽然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一個低的嗓音響起:“真人,等等、等等。”

雲鬆停,看到茍文武又賊眉鼠眼的出現了。

茍文武是刻意避開王有德來找他的,趁著左右無人,他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真人,你爲什麼要找朱允炆?”

雲鬆微笑道:“小道有些事想問他。”

“什麼事?”茍文武目炯炯的看著他。

雲鬆看他態度古怪,便反問道:“茍老爺到底想知道什麼?”

茍文武再次看看左右。

他很小心的說道:“真人,你找朱允炆也是爲了龍脈,對不對?”

這話很突兀也很莫名其妙。

雲鬆皺眉道:“爲了龍脈?什麼意思?”

茍文武仔細打量他的表,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說謊。

打量一陣後,他說道:“看來真人不知道龍脈的事,好吧,據我同窗的夢話所說,朱允炆是順著一條古怪通道來到咱這世界的,那條古怪通道就是一條龍脈!”

“很多人都在找這條龍脈,真人你是知道的,得龍脈者得天下!得龍脈者得長生!”

他再度問雲鬆:“真人你真不知道龍脈的事?如果你知道那就說實話嘛,我是個土財主,沒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我就是好奇而已,想聽個玄奇。”

雲鬆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小道確實不知道什麼龍脈!”

如果不是這幾天見多了鬼,他甚至以爲茍文武是喝醉了酒說瞎話。

龍脈?

真有這種東西?

茍文武聽他這麼說便出失,搖搖頭轉離開了。

雲鬆回到王宅將回沙茅酒拿了出來,然後開始泡藥酒。

胖猹站起來扶著桌子努力往上爬,漆黑的狗鼻頭一下下的,看起來也想補一補。

雲鬆拎著它頸後皮放到了桌子上,笑道:“怎麼了?你想被泡藥酒?”

胖猹眼,又躺在桌子上裝死。

看著它胖嘟嘟的肚子,雲鬆擼了一把後琢磨起來:“嗯,以後你就要跟著我混了,得給你起個名字,什麼?胖子?胖墩?”

這些名字不好,沒有文化沒有格。

雲鬆想到它有狐貍脈,便一拍桌子說道:“有了,你以後就令狐猹!”

胖猹被他一拍桌子嚇一跳,夾著大尾要跑路。

雲鬆看的哈哈大笑。

從這點來說,令狐猹跟他還真是像。

大家都擅長跑路。

他現在準備從老鎮跑路。

本來他之所以下山是因爲道觀裡沒吃的,又被錢眼兒糾集了一羣鬼給佔據了。

所以他下山後便賴在了王有德家裡,準備什麼時候被看破騙子份什麼時候再離開鎮子。

現在得知了朱允炆的存在,他就要改變計劃提前離開鎮子了, 他得去打探朱允炆的消息。

確切來說,是去打探回家的路。

這個世界沒有電腦沒有手機反而有鬼,絕不是人待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沒有他的爹孃,他在這裡是孤家寡人。

很孤單。

他讓漣漣燒了一壺水給令狐猹洗澡,令狐猹以爲要被燉了吃,一度的很慘。

後來它發現是泡熱水澡,而且還有人給它洗香香,它便舒坦的躺下了。

它躺在雲鬆臉盆裡,眼睛瞇起、角上挑如面含笑意,竟然有種楊貴妃泡華清池的意。

這個聯想讓雲鬆很生氣。

媽蛋這孫子是泡澡的楊貴妃自己豈不是澡的高力士?

他直接給令狐猹的猹鞭彈了一記。

令狐猹哀怨的哼唧聲持續到半夜。

雲鬆不嫌吵,他沒有直接睡覺,而是打開《天目詭奇談》和道經學習到了半夜。

學習勁頭還要超過高三。

畢竟高三不努力學習頂多是考不上大學,而現在他不好好學習恐怕會被鬼弄死。

第二天天亮後他便琢磨怎麼告辭的事。

結果他還沒去找王有德,王有德先行來找他,然後說道:“真人不好了,有一位道長找上門來了,說是要找你算賬!”

雲鬆茫然問道:“一位道長,找我算賬?”

王有德使勁點頭。

雲鬆暗忖自己跟道士沒有任何關聯,怎麼會有人找自己算賬?

他隨即一拍腦袋,問道:“不會是我師傅找來了吧?是四目道長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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