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豪飲狂歌

余則緩緩走出快活林大門，突然一個中年男子被四五個夥計抬著出來，然後一下子丟在外面。

那個中年男子一白，渾酒氣，醉眼迷離，大約四十多歲，清秀的面龐可以看出當年絕對是一個男子，被人丟在地上，還在哈哈大笑，笑容中帶著一邪邪的吸引力，在他的後背著一把古琴。

他裡念叨著：

“酒，給我上酒，葡萄酒夜杯，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是千年前神州唐國大詩人王翰的《涼州詞》，人人皆知。這個男子朗聲閱讀，狂意十足，顯得是那麼瀟灑，不過余則想要轉繞過他，默默離開，這樣的酒鬼狂士那裡都有，還是不要搭理的為好。

誰知道那個男子手一抓，一下子就拉住余則的胳膊，說道：

“小子，你靈引在手，得到那麼大的好，怎麼也得請我喝頓酒吧。”

余則不由得一愣，在他抓自己的時候，自己接連躲避數次，但是還是被他一把抓住。靈引在手？難道他指的是仙秦跡的靈引嗎？

余化就想手，想要掙他的捕抓，調能罡能，使火球，可是手臂被牢牢抓住，本擺不了，而且余化發現真元一不，就像沒有一樣，沒有一點反應，猛的余則心有靈犀，知道了遇到了前輩高人。

這個念頭一，罡無法運轉，無形黯滅神識化生啟，一道神念而出，瞬間附在對面的男子上。說也奇怪，既沒有出現其他修為高於余則無法附的現象，也沒有自己神識隨機跑的局面，而是一下子功，進駐到對方的，然後就像自己被一分為二，進駐到兩個一樣，讓人覺著詭異無比。

那人神一黯，用余則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的說道：

“原來是老黯的後人啊，好了，我這關你算是過了，你有資格進仙秦府。”

然後他大聲說道：

“你小子發財了，不請我喝頓酒？”

打，打不了，跑，跑不了，那就喝吧，余則也是一笑，喝道：

“好，今天我請你喝個夠。”

那人哈哈一笑，說道：

“這才是好樣的，小朋友果然為人敞亮。”

轉對著門口的店小二說道：

“給我上酒，要紫府醉仙人，給我來六壇，到庫中給我取，不許拿外面的假貨糊弄人。再給我再上炒田***寶野鴨、五彩牛柳、白魚、琵琶大蝦、醬燜鵪鶉、芥茉鴨掌、蕃茄，再來一個什錦火鍋。快快快，趕快給我上來。”

那個店小二一不，把頭扭過去，醉仙人乃是快活林最好的酒，價值二十兩銀子一壇，這個窮鬼上那能喝的起。

那人哈哈一笑，隨手一丟，十張金葉子飛了過去，說道：

“還不上菜？”

那個店小二咬了一下金葉子，一個金葉子有一兩重可以換三十兩銀子，急忙說道：

“好了，爺你等著。”

說完就向裡面跑去，那個金葉子正是余則的乾坤袋裡的，不知道怎麼被他不知不覺的取出，余則心中一跳。那人放開余則，盤坐在地上，余則發現他白勝雪，方才的跌倒爬行，上竟然沒有一點的汙垢，還是那麼潔白。

那人說道：

“小子，我放了你？你怎麼不走呢？”

余則回答道：

“好像那個金葉子是我的，前輩你花我的錢請你吃飯，自然我也要吃飽在走，我余則，請問閣下大名。”

那人又笑了笑說道：

“我楊，你也可以我七郎，好了小兄弟，謝謝你的盛款待。”

這時店小二將所要酒菜一樣樣的端了出來，全部的擺在了地上，好像自己放在大廳中的飯桌上，一點也沒有覺出自己把飯菜放在正門的大門口，看來是中了迷魂之法。

楊抓起酒壇，一拍就將酒壇打開，仰頭就喝。

余則與楊現在所在乃是快活林的大門口，周圍人來人往，此乃是臨海城最繁華之地，今天又是元宵佳節，行人無數。可是所有的行人過客都好像無視他們二人一樣，在他們邊經過，絕對不會走到他們三尺之前。

快活林的夥計也是如此，將那些酒菜端到大門口，放在地上，就像一切都是正常的一樣，毫沒有好奇這是如何的古怪。

余則一切放在眼中，知道眼前的楊絕對是為高人，應該是築基期的高手，不會比雅香弱上多。金丹期的高人據說都帶有異象，就像自己所見的洗心真人上水霧纏繞，看他這個樣子，和自己沒有什麼區別，應該沒有那麼高的修為吧。

楊大口喝著醉仙人，一氣喝半壇，然後說道：

“痛快，痛快。”

然後將後背的胡琴拿下，放在前，此琴余則第一眼看去，好像是三弦，又似西楚特有的吉他，又像古秦流行的大提琴。

余則好奇的問道：

“這是什麼？”

楊把琴放在口，左手大姆指要放在琴背中線的地方，將琴柄握在掌中，其他的手指應呈一個半圓形的放在琴格之上，指尖應垂直按弦，右手左側弦。手掌面對琴孔自然的放下，四個手指指向地下，姆指略往琴柄的方向。

然後他開始調音，“咚、咚、咚”三階不同的音質傳出，楊雙手手指撥，琴上發出妙的聲音，然後他開口說道：

“此琴名曰胡琴，由公孫小白所創，分為五維十二弦，謝你送我酒，我給你唱首歌吧。”

然後他長聲唱起，聲音高、豪邁、淒涼，直衝雲霄：

“昭昭素明月，輝燭我床。

憂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長。

微風吹閨闥，羅帷自飄揚。

攬曳長帶，屣履下高堂。

東西安所之，徘徊以彷徨。

春鳥翻南飛，翩翩獨翱翔。

悲聲命儔匹，哀鳴傷我腸。

懷所思，泣涕忽沾裳。

佇立吐高，舒憤訴上蒼。”

聲音悲痛絕，讓人斷腸銷魂，楊琴高唱，余則頓時覺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今天又是元宵佳節，他一定景生，無法自拔，自己只不過是他隨意找到的一個聽客，什麼沒錢喝酒，什麼大秦靈引，對於他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楊高歌一曲，正常的況下早就圍滿看熱鬧的行人，可是所有人都象聽不到看不見一樣，在他們邊走過，仿佛楊和余則就在另外一個世界。

余化還沉浸在方才的歌聲中，其實他沉浸的是自己的無形黯滅神識化生，這時余則才知道自己的無形黯滅神識化生真正的用，方才佔據在楊上，他高歌一曲，他對胡琴的經驗，對胡琴的控，瞬間了余則自己的經驗，余則對於胡琴已經了如指掌。

如果不是彈琴呢，如果自己佔據在修仙高手上，高手使用的仙神功呢？那麼自己豈不是瞬間即會了？想到這個余則頓時心中一跳，難道這個無形黯滅神識化生真正的用途是學習大法嗎？學習什麼都附即會？

余則也拿起另一壇酒，張口就喝，咕嘟嘟喝了兩口，楊說道：

“有悟了吧，老黯一脈百年來好像就只有你一個人了，那幫傻子有寶不識。怎麼樣，來一首嗎？”

余則說道：

“胡琴給我，我也給你來一首。”

楊似笑非笑的看著余則，余則接過楊的胡琴，拿在手中開始調音，這個胡琴果然有十二琴弦，分五組，難怪做五維十二弦。

余則拿起胡琴，開始兩下還很生疏，後面兩下，頓時楊方才彈奏胡琴的經驗全部湧上心頭，看來自己設想是真的，以後自己附快活林的大廚，就會學會炒菜，附綢緞莊的裁，自己就會製，想到這裡，不由得心中高興，撥琴弦，張口唱道：

“久負青山諾，今還獲所。

嘗聞玉清，金簡玄籙。

夙駕升天行，雲遊恣霞宿。

平明矯輕策，捫石空曲。

仙人古石壇，苔繞青瑤局。

桂凌煙紫，羅冒水綠。

隔世聞丹經，懸泉注明玉。

前驚羽人會，白日天居肅。

問我將致辭，笑之自相目。

竦雲遂起，仰見雙白鵠。

墮其一紙書，文字類鳥足。

視之了不識，三返又三複。

歸來問方士，舉世莫解讀。

何必若蜉蝣，然後為跼促。

鄙哉宦遊子，志俱降辱。

再往不及期，勞歌叩山木。”

這首李益的訪者慕仙人，在余則的口中緩緩唱出，有些沙啞的口音，伴隨著對仙人的向往，對未來的自信，自己修仙的決心，這些信念堅定地一點點蹦出，頓時讓楊微微點頭，不由歎了口氣說道：

“好個再往不及期，勞歌叩山木。”

然後接過余則的胡琴，喝了一口酒，也高歌一曲：

“景蕭索，危樓獨立面晴空。

悲秋緒，當時宋玉應同。

漁市孤煙嫋寒碧，水村殘葉舞愁紅。

楚天闊，浪浸斜，千裡溶溶。

臨風想佳麗，別後愁，鎮斂眉峰。

可惜當年，頓乖雨跡雲蹤。

雅態妍姿正歡洽，落花流水忽西東。

無憀恨，相思意，盡分付征鴻。

……”

楊詞曲悲聲四起，好像在述說自己的經歷，好像在懷念過去的親人人，也好像在告誡余則只要踏上這條修仙路，也許家鄉、親人、父母、兄弟就此遠去，從此天人相隔永無見面之時，聽著聽著余則景生，淚流滿面。

楊緩緩的唱著，然後放下胡琴，舉起酒壇開始狂喝。余則也拿起酒壇開始狂喝，然後將一把金葉子丟出說道：

“給我上酒，再來五壇醉仙人。”

然後拿起胡琴，這次站起，什麼胡琴，什麼姿勢，余則全部拋在腦後，扯開嚨開喊：

“豪不必馳千騎，雄不在垂雙鞬。天生俊氣自相逐，

出與雕鶚同飛翻。朝行九衢不得意，下鞭走馬城西原。

忽聞燕雁一聲去，回鞍挾彈平陵園。歸來青樓曲未半，

人玉當金尊。淮年不相下，酒酣半笑倚市門。

安知我有不平，白日落紅塵昏。死生容易如反掌，

得意失意由一言。年但飲莫相問，此中報仇亦報恩。”

胡琴被他使勁握的發出“卡卡”的聲音，一曲喊完，余則頓時嗓音嘶啞，渾上下全部舒服的要命，余則坐下舉起酒壇，開始向裡倒酒。管他是誰，目的何在，現在這一刻，是自己的酒逢知己就行。

就這樣二人在千萬眾人眼皮底下，舉杯狂飲，縱高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