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若驚世人夢來

“小不小。”

陳母回味過來，道：“要名傳建康城，哪裡是簡單的事，此乃南天中樞，藏龍臥虎，天下英傑當有其三，我家小子幾斤幾兩，老還是知道的，他不的。”

陳錯不聲，心思轉，已有定計。

“無妨！”周遊子擺擺手，“這其實是種磨煉，我這一系的道統，講究事不做絕，皆留一線，此乃天數，”他衝著陳母一笑，話鋒一轉，“我知道老夫人的擔憂，丹丸拿去給郡王服用，也不是必然有效，若是被親之人的人蘊養過，反而會些阻礙。”

陳母眼中一亮，問道：“先生的意思是說，這對大郎還有利？”

周遊子說道：“不如設下五日之約，讓君侯與三淑積累人以試之，若不，便是命中本無，合該郡王之，到時候經過了君侯與三淑的同脈人蘊養，郡王得之更易。”

“我也能試？”陳滿臉意外，指了指自己。

周遊子點點頭，道：“這兩個件，源自先王緣，淑與君侯都是脈，如何不能？”

他見陳母還要說話，就道：“五日之期，實是五行之數，那高深的修士，有的就要吐納星辰之，聚集中五氣，蘊養五行，郡王也好，君侯也罷，都是凡胎，驟然服用丹藥、駕馭法，還是有幾分危險的，若應了五行之數，再有同脈蘊養，用之，萬全矣！”

然後，他又看了看陳錯、陳，道：“君侯與淑，眼下只有點滴浮，哪怕隻積小，五日也十分勉強，就算一切順利，小在，這兩個盒子中的件，兩位也只能擇其一，必然不能兩全。”

“既如此，你二人便試試吧，但只有五日。”陳母終於點頭，目盯著陳錯，提醒道：“記住，要量力而行！”

周遊子目落到陳上，道：“若還有什麼不懂的，隨時能來找某家，當為兩位解。”

陳錯沒有多言。

陳瞥了陳母一眼，見後者沒有阻止的意思，趕問道：“周先生，我看過您的遊記，說您留了一半心在那蜀林中，真的假的？”

“胡鬧！”陳母立刻訓斥起來，“不懂禮數！”

陳頓時閉，出了委屈之，還瞅了周遊子一眼，那模樣分明是說，明明是你讓問的，問了又挨訓！

“無妨，無不可言，”周遊子擺擺手，看著陳點頭道：“自然是真的，在下自號半心居士，就是由來於此，幸得師門收留，傳功授法，耕耘心田，雖未型，卻足以避過了災禍。”

陳來了勁，還想再問，便是陳錯也十分好奇。

這沒了半顆心，是怎麼活下來的，又是如何被摘掉的？

但陳母開口打斷道：“五日時間不長，若有什麼念想，還是回去準備吧，別再這裡胡鬧，不然就不用試了。”話是對兩個人說，但陳母卻隻盯著陳錯。

陳錯也看出來了，這周遊子看著好說話，但大部分時候都是盯著自家妹妹。

看了木盒一眼，他拱手告辭，頭也不回的離去。

回到自家府邸。

迎面就是陳海與翠這二人迎接，都是恭恭敬敬的樣子。

可陳錯想起早上來時、眾人迫的一幕，便生警惕，知道眾仆在曹營心在漢，若不調教敲打，堪稱患。

“我雖是代了陳方慶，但再擺布的終是自己，今天王府命令一來，連飯都不用吃了，他日還不知會鬧到何等程度！這些人負責我的食住行，若哪天發現了我那葫蘆不凡，也匯報過去，王府令來，是不？今日妥協，日後哪來的底氣不？難不，我在自家府邸也要鬼鬼祟祟、藏東藏西？”

沒有這樣的道理！

於是他便不遲疑，就道：“今日一看，諸位心思都在王府，委侯府著實可惜，個空我自去與母親說清楚，讓你們回王府去，如何？”

陳海眉一挑，面不變的道：“君侯這是對我等不滿？哪裡做的不好，請您指出，我等改正，府都是老夫人安排，是郡王點頭的，要將我等調走，要老夫人親自調配，只是老人家安排我等過來，就是因為我等是最合適的，換了旁人，怕是不行。”

言下之意很簡單，你說的不算！

“陳管事，你在侯府，還得遙奉王府之命，我如何能指揮得？留在此做什麼？”陳錯表如常，仿佛詢問。

陳海卻道：“我等奉老夫人之令莫非有錯？難道君侯還想違逆老夫人？我等可都是為了君侯好！您莫要想錯了！”

陳錯冷笑起來：“有王府撐腰，就是不一般！莫非平日謙卑，是披著一張友善的皮，實乃心藏惡念？那可就糟了，要時候倒指不上了，說不定反要迫於我，以奴欺主，如何能用？”

“奉老夫人之令，怎能說是欺主！便是告到王府……”陳海終於變了臉，便要張口再辯解一番。

“巧舌如簧，自欺欺人！”陳錯直接邁步，頭也不回的道：“汝等既在侯府，則我為你主！該先奉我命！”

陳海趕使了個眼神。

“君侯，”翠便就開口，聲音清脆，有幾分示弱、委屈的意思，“您這話誅心了，傳出去了，奴婢等人丟半條命都是輕的，我等卑微，您高高在上，何必這般狠心，與我等一般見識呢？”

陳錯轉過頭，居然出了笑臉：“我也不是針對你們，就事論事爾，況且，旁人指責你狠心的時候，最好是真的狠心！”他看著眾人，“只看諸位今日所為，日後但凡我吩咐什麼，怕是第一時間就去稟報王府了！哪有盡心辦事的？”

陳海就道：“我等如何敢奉違？但有所需，君侯隻管吩咐！”

“用說的，能有何用？就看真到了時候，你們聽是不聽。”陳錯嘿嘿一笑，轉走府中。

翠出了一慌之，低語道：“君侯這次是真的怒了，我從未聽過他這般言語！”

陳海卻兀自強作鎮定，道：“我看君侯這是對王上起了妒意！這還得了！”

他見翠還有憂，便又安道：“莫擔心，君侯對你有意，人人看得出來，氣急之下說些氣話，過後自會安於你，再者說來，君侯依仗的，實乃王上與老夫人，我等無需太過當真，隻管稟報。”

——————

“先用激將法兌他們，去了借口，方便調度，否則桿司令，有謀劃也無從施展！等改了局面，再與他們算帳！邊仆從若都不能如臂使指，反而個個都是旁人眼線，如何能夠安心？”

回到房中，陳錯吐出一口氣。

“周遊子說，丹藥要以功德、人為引，虛得很，真假難辨，但正因如此，才要驗證，借此來探查世界虛實，而這第一步，就是快速積累人了。”

這一趟外出，他的心大起大落，其實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卻都要拿來作為力，爭得這五日之約的勝利果實！

“按說，這人乃是代替，周道長的師門是靠功德修心，凡俗人要用其寶貝，才需人，可惜，陳方慶的人略等於無，都被他那位老哥蓋了風頭，那位南康王陳方泰可不是省油的燈，沒有不折騰的時候，生活在這人羽翼下，沒點心理影都不正常，原本的陳方慶本有幾分懦弱，才有了如今局面……”

回來的路上，他就整理了記憶，搞清楚了陳母這般作態的緣由。同樣思慮清楚的，還有如何在五天之聚集人。

“能不能，也不好說，可只有這一條路了，畢竟除了個空頭爵位，我幾乎沒有其他資源，因此只能去那夢澤，找個好篇章一試了，這樣即便不行，日後也能扭轉旁人觀，為我爭奪一些發揮空間，從容布局，更希能借此讓你安息……”他歎一聲，而後探手懷，掏出了個掌大小的葫蘆，“睡覺！”

念落，陳錯將那葫蘆往床上一扔，合躺下，片刻之後，便有輕微鼾聲起。

夢中，白茫茫一片，就如同一片霧氣籠罩的無邊世界。

陳錯的影驟然出現。

他看著這上下蒼茫，邁開步子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很快來到了一摞摞的書本跟前。

“陸家才子能靠幾篇文章聲名鵲起，連我家妹子都了迷妹，以此類推，若這書堆中的著作都是真的，隨便拿點出去，也不比他陸憂的隨筆差，畢竟，裡面可有不中華文化的瑰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