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或許不知道，我才是春的男朋友，我們才是天生的一對。”方彬看了看肖男，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又繼續說道。

“六年以前，我還在上學，認識了在餐廳里打工的春，那時候，我也不懂什麼，只覺得春好看。春那時候年紀雖然比我大兩歲，但才二十六歲。可總我小蘿卜頭。那家餐館就在我們學校附近，學校的伙食不怎麼好，我就經常跟同學出去吃飯。每次去，春都多給我打菜，我每次都記著。一來二去，我就喜歡上，只是說，家里窮，等不起我。弟弟要上學，要找上能給他錢的男人嫁。我當時就很生氣，無論如何要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拿錢娶他。我還從家里拿了兩千多塊錢給。”

“可終究也沒等我，還是背叛了我，嫁給了比他大八歲的袁華明。聽說，袁華明給了十萬塊錢。”

“知道嫁人了，我也死心了，就跑到國外留學了。直到有一次回家，我得知竟然和我們家住對面。于是，我們又有了見面的機會。”

“我問過得好不好，說還好。可我從我媽媽那兒知道，過得不好。而且，聽說，老公和婆婆都打過，就因為生不了孩子。我就勸離婚，并說我不嫌棄，我會娶的。可不相信，還取笑我，說我是個小蘿卜頭，我一怒之下，就強行和發生了關系。”

“很生氣，從那兒以后，從來不來我們家，我也就繼續出國留學。后來回來幾次，我知道過得并不好。日子越來越難過。我就還是離婚，可就是不聽。有一次，我氣不過，就打了一掌。說連我也打，就再也不跟我見面了。”

“你們知道嗎？竟然做按，做按，去出賣自己的皮！”方彬的聲音瞬間大了起來，雙眼圓睜，雙手用力捶打著椅子。

肖男的眼睛盯著他，一瞬不瞬，對他的暴怒視若無睹。

“所以，你就殺了他。”

“不，我沒有。我起初沒有想殺，你們知道干了什麼嗎？為錢，竟然，竟然出賣自己，把男人到家里來。居然，做那種事。真是不要臉。枉我還當是潔白無暇的圣。”方彬的聲音顯得大得嚇人，聲嘶力竭。

肖男并沒有阻止他發泄，人需要發泄。可人都被他殺了，他為什麼還這麼憤怒呢？如果方彬真的很何春的話，按說，他現在應該很悲傷才對。

“說說你殺人的經過吧。”

“那天晚上。我想問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如果缺錢，我可以幫一起想辦法。所以，就單獨上家去找。我知道，那房子只有一個人住，前夫和婆婆早搬出去了。所以，就一個人上去了。可我沒想到，我劇然到了一個男人從家里出來。我實在氣不過，就打了一掌，哪知，竟然回了我一記耳。這人劇然敢打我，我……”

方彬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即便沒有殺人，如果家也極有可能為家暴男。

所有的犯罪過程，說的很清楚。可唯一沒有說到的就是那把匕首。這麼重要的作案工，方彬竟然說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頭兒，最后的腳印不是方彬的。”小江魚兒又送來了一個壞消息。

犯罪經過，犯罪事實，方彬全都供認不諱，這證據自相矛盾。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如果兇手是方彬，也可以解釋兇手為什麼會將何春擺放得那麼整齊，畢竟在他心里，何春是個特殊存在，有其圣潔的一面。在他心里，何春曾經是他的初。

有沒有可能，兇手是兩個人？

方彬并沒有勒死何春，而給另外一個人創造了機會。他以為何春死了，但其實，何春沒有死。在被勒暈的況下，被另一個人割。

可另一個又是誰呢？

還有一個嫌疑人，袁—華—明。

……

當袁華明出現在警局門口的時候，沒人相信這麼一個文質彬彬，長相善良的中年男人會是兇手。可肖男只相信證據。許多兇狠殘忍的兇手往往并不一定有兇狠的外表，反而是一些看上去善良、人畜無害的兇手更容易蒙蔽人的眼睛。

肖男直接提審。

“姓名？”

“袁華明。”

“職業？”

“潯市第三中學教師。”

“年齡？”

“40歲。”

“跟死者何春的關系？”

“前夫。”

……袁華明很平靜，也很冷靜。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之。回答問題也中規中矩。很像個謙謙君子。

越是如此，肖男心里越不安。這袁華明，比想象中的要難纏。恐怕，很難從他里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果然，半個小時的審訊下來，袁華明對答如流，不不慢，也不急不惱，心理素質好的出奇。

這個人如果有問題，那太可怕了。

“你對你前妻去做按這件事怎麼看？”

“人各有志，工作不分高低貴賤，再說，我們都已經離婚了，我把房子也給了，算是對得起了。我沒什麼特別的看法。”

“聽說你之前在學校，有過外遇，何春還去鬧過？”

“是的，嚴格來說，也不算外遇吧，我是學校的教務副主任。因為這件事，我扶正的機會也沒有，當時，就是有個老師和我走得近一點。我們也沒發生什麼，可何春偏偏疑神疑鬼，揪著不放。再說，我們已經說好離婚了，真有什麼，也管不著吧。”

袁華明的回答滴水不。

“是你殺了何春嗎？”肖男單刀直，不想跟他廢話，對付這種人，就要打草驚蛇，要驚得袁華明不知所措。

果然，袁華明好像嚇了一跳，故意提高了嗓門道：“警，這話不能說，我怎麼可能殺，再怎麼說，也是我前妻。我沒理由手。”

“那你這幾天為什麼躲出去？”

“我沒有躲出去，學校剛好派我出差，我是副主任，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去流學習，你可以去學校查。”

“前天，也就是三月十七日晚上六點到十點，你在哪兒？”肖男死死盯著他。

“六點到八點，我在學校改作業。八點下班，九點到家，之后，一直沒有出去過。”

“誰可以作證？”

“我媽媽可以作證。”

鎮定自若，好一個袁華明。可事實真像他所說嗎？

肖男馬上派人去核實袁華明所說的況。

不一會兒，老秦和耿沖回來了，學校確實有派他出去流學習，而袁老太也證明他那天的確在家。

袁華明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

怎麼回事呢？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肖男總覺不對勁。

袁華明太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