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懷疑這第二個兇手就是袁華明，會不會是老太太作偽證，畢竟是他自己的親媽，包庇他也很有可能。”小江魚兒慢悠悠說道。

案進膠著狀態，肖男召集眾人，開了案討論會。

“為什麼一定會有第二個兇手，有沒有可能，確實是方彬干的，兇被他故意藏起來了。”耿沖說道。

“方彬是個極度自大的人，他自認為，殺掉何春是高尚的行為，是為這個世界除污穢。所以，他對殺人一事供認不諱。但尸檢的結果，致命傷是匕首，而不是皮帶。我覺得還有第二個問題，那就是現場的第二個鞋印沒有找到。這也是沒辦法結案的原因之一。”老秦一語中的。

“我想，我們之前可能犯兩個常識的錯誤。”肖男敲了敲桌子，冷然開口說話。

所有人一震，紛紛看向。

肖男悠悠開口道：“現在來看，袁華明雖然有不在場的證據，但嫌疑不能排除。因為，他備作案機。對于一個教育工作者，肯定惜名聲，而且，他們并沒有公開對外宣稱離婚，那麼，何春去做按，對袁華明必定有很大的沖擊。袁華明對這件事表現出來的大度太過反常了。”

“我們之前一直在調查何春的社會關系，但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娘家的人。”

“頭兒，不會吧，家人怎麼會有作案機嗎？”

“鄉下人很傳統，對做按這事肯定是看不起的，也會認為傷風敗俗，如果真有人傳到鄉下去，恐怕何春的娘家人在鄉下很難做的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老秦補充著。

“還有一點，我們沒有把周邊所有人的鞋印都比對一遍，這件事，早就應該做，從最簡單、最直接的證據手，往往也最快。”肖男看了看小江魚兒一眼，后者臉微微一紅。

肖男看了看他，說道：“這事不怪你，是我沒考慮周全。”

“那咱們現在兵分兩路，這次，請陸法醫也一起參加。”

“好。聽憑吩咐。”陸僉有些興。

“老秦帶著耿沖去鄉下調查何春的娘家人。楊靈跟我去袁華明家，跟他媽媽好好談談。”現在，對何春娘家人的排查至關重要，肖男決定自己親自排。而且，心里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袁華明或者袁家會把一套房子留給何春，按袁母的對何的態度來看，絕不可能同意這件事。

“記得，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穿四十二碼鞋的男人。”

眾人出發，兵分兩路。

“隊長，你為什麼不帶隊去鄉下查何春的娘家人？”車上，楊靈問出自己的疑問。肖男肯定不是想懶，憑的個，最危險，最難啃的骨頭，一定是自己親自上，想當年，緝拿一個逃了八年的職業殺手，為了能功解救一個小孩，獨闖龍潭虎。最后，不但擊斃了殺手，還將小孩毫發無傷地救了出來。

“我也說不上來。我想，我一直忽略一個人，何春的婆婆。何春進城以后，社會關系其實并不復雜，干按的時間也不長，之前一直沒有穩定的工作。那麼，的婆婆跟相的時間應該很長，對應該很悉才對。但我上次去，婆婆對的評價都很糟糕或者只有只言片語。按說，同為人，袁華明年喪父，何春又是從鄉下進城，兩個人應該能相互諒才對，可好像，這個婆婆對何春的態度很奇怪。”

如果何春的婆婆真有問題，一定會瞞一些事實。能幫的人，就只有袁華明了，或許能從這里找到突破口。

而老秦只要調查清楚這段時間何家人沒有進城，就應該很快有結果了。

當肖男見到袁母的時候，心里更覺的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與第一次見時，覺完全不同。

“警察同志，你們已來過兩次了，還沒有抓到兇手嗎？我聽說方家的兒子方彬是不是抓起來了，怎麼，他也不是兇手嗎？”老太太看上去只有五十多歲，比方太太要年輕。臉上的皺紋也不多。就是子稍有些駝。

“是的，袁大媽。您能再跟我講講何春的事嗎？”肖男不不慢道，隨意打量了一眼住的地方。

“對了，您現在這個房子也是您兒子買的嗎？”

“不是，我家那個房子不是給了何春嗎？兒子當老師，沒那麼多錢，這房子是租的。”老太太話不多。

“何春啊，其實說了很多遍了，我再說說吧。”

老太太一直得是何春的全名，可方太太卻一直得是春。肖男心里更奇怪了。從親昵程度，怎麼覺得方太太更像是婆婆呢？

“何春跟華明結婚的時候，我就不同意，哪有還沒結婚就給十萬彩禮的道理，咱們城里結婚不興這個，又不是鄉下。可華明自己愿意，加上，何春家里也確實困難，所以，我也就沒說什麼。”老太太端起瓷缸，喝了口水。

肖男無意中瞥了一眼，老太太出來的五指顯得有些糙。有些奇怪，按說，袁老太一直生活在城里，手指怎麼會……

“何春，家務工作樣樣不行，而且，花錢還如流水，雖然不買名牌包，我們也不是那種大富大貴的人家，可服沒買。每年不知要買多花里胡哨的服，還買不口紅，整天涂得跟個妖似的，難看死了。我有次說吧，還不愿意聽。”

“那您有沒有打過？”

老太太略有些張地看了看肖男，囁嚅道：“有，打過兩次。可那也是被氣得，放著好好的超市收銀員不做，竟然跑去跟人家學做按，那是正經人家人干的活嗎？你說說，我們家華明好歹是個主任，管著那麼多老師呢，這要是傳出去，他在學校管怎麼做人。我說不該做，還頂。跟我犟，所以，就了手。”

“那第二次是因為什麼打的？”

“第二次啊，第二次我忘了。”老太太的手輕輕抖了一下。肖男看在眼里，對越發覺得奇怪。

“您兒子跟何春的關系怎麼樣？”

“就那樣吧。起初，剛結婚那會兒，二人也好得跟什麼似的，沒過一兩年，就開始分床睡。”

“分床睡？”

“對。華明平時工作忙，何春說回來太晚，影響睡覺，睡意淺，每次華明加班到十一、二點才到家，有好幾個小時都睡不著，所以，兩個人干脆分開睡。”

那個房子是兩室兩廳。

“那當時您睡哪兒？”

“我一個房間，他們夫妻一個房間，華明要是回來晚了，就在沙發上睡。”

肖男心里咯噔一下，不著痕跡再度看了老太太神一眼。老太太神態自若。

“您兒媳有到方太太家睡過嗎？”

“沒有，從來沒有。”袁老太顯然很不高興，嗓音瞬間高了起來。端著瓷缸的手不著痕跡地抖了一下。

肖男這才留意，手里的瓷缸了不漆，應該有年頭了，上面還有印字“潯市第二機械廠”。這老太太好像很不愿意承認何春是兒媳，前兒媳。

老太太在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