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有結果了。”

“怎麼樣？”

“袁曉殊在318案件發生以后，得了一場怪病，袁烈親自把送到了鄉下。”

“能調到當時就醫的檔案嗎？”

“我查過了。是一種罕見的提前衰老的怪癥。”楊靈有些興。

肖男卻沉默不語。現在，時間對上了，病癥也對上了，現在的袁老太是袁曉殊的可能更大了。倒寧愿這人不是，否則，這人真的太可怕了。袁家村死的有八人，加上何春，還有真正的袁老太的死因也是個謎，如果也是的手，那就是十條人命。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如此歹毒，殺了十個人還能活得如此逍遙自在。

審訊室里安靜得可怕，半天了，沒有人進來審訊，袁老太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又閉上眼睛，如此循環往復數次，臉上的表也由最開始的鎮定自若，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肖男看著屏幕里的袁老太，那種不安的緒益發的明顯。

不過，這袁老太的心理素質確實不是常人能比，到現在，還沉得住氣。

dna比對結果出來了。

“們不是母子關系，dna相似度為0。”

按年齡繪制的兩張照片也出來了，無論是四十歲還是六十歲，跟袁老太的相似度都有百分之八十以上，而那張四十歲的，更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肖男基本能確定袁老太就是袁曉殊假冒的。一個人頂替另一個人生活了幾十年，而且，還和對方的兒子長期生活在一起，難道袁華明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嗎？

也許，袁華明早就知道袁老太就是袁曉殊，或者，一開始，袁華明就知道。可袁曉殊為什麼要那麼做呢？為什麼要頂替袁老太呢？

肖男決定，敲山震虎。

當肖男走進審訊室，明顯覺到袁老太上的變化。

“怎麼樣，警察同志，華明醒了嗎？”袁老太一直得都是華明，從來沒過兒子。肖男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就像老太太一直何春的名字，而從來沒把何春當兒媳婦，因為，本就不是袁老太。

“你兒子已經醒過來了，現在，離了危險期。”肖男漫不經心說道。眼睛死死盯著老太太。

袁老太的眼中明顯閃過一驚慌，很快就恢復如常。故意表現出一副非常高興的神。

“真的，那太好了！”的手不自覺地有點抖。

“老太太，何春是你殺的吧？”肖男突然說道。

老太太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瞅著肖男，緒激地大聲吼道：“你放屁，我怎麼會殺那個賤人，殺，我怕臟了我的手。”

“注意你的言辭，再怎麼說也曾經是你的兒媳婦。”

袁老太眼中寫滿不屑。

“老太太，你說一個教務副主任和他母親有私的事被傳出去，他會怎麼樣？”

“你敢！”袁老太一聲大吼，騰地站了起來，忘記了，右手被鎖住了，差點摔倒。

臉上竟然沒有半點愧之。

肖男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了。可惜沒有袁曉殊的dna，只能讓袁老太自己承認。

“坐下！”一旁的耿沖一聲大喝。

袁老太神張地看了看肖男，眼中寫滿了警惕，心道：這警太不好對付了。

“說吧，你是怎麼殺的何春。”

“誰說我殺了何春，人不是我殺的，是袁華明殺的。再說，我一個老太太，哪有力氣殺人。”袁老太看著肖男，不屑一顧說道。

這老太太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袁曉殊，說說吧，袁華明怎麼個殺人法。”

肖男的話就像是一道閃電，將袁老太擊中，的子一僵，手不自覺地又抖了一下。

“警，你是我嗎？我可不袁小珠。”老太太故作鎮定道。

的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眼底的那一抹巨大的恐慌，被肖男看在眼中。

“你是不是袁曉殊，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們已經拿到了證據，正在送來的路上。袁華明馬上就可以開口。你說袁華明殺了人，我倒希是他。一個人頂替自己的養母三十多年，而且，一直和自己名義上的弟弟保持著那種關系。”

“袁家村八條人命，加上何春這條，一共是九命。還有你的養母，應該也不是得怪病死的吧。廚房失火燒死的恐怕不是你袁曉殊，而是你的養母劉敏華吧。一個連養育自己五年的母親都下得去手，袁曉殊，你覺得你逃得掉嗎？袁華明如果知道是你殺了他媽媽，你以為，他還會跟你在一起嗎？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你以為你的衰老癥可以幫你掩飾一切，可你別忘了，你的聲音和貌和劉敏華相差太遠。當年，見過劉敏華的人還有許多人都活著呢。”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他們，他們都該死，他們都該死，他們該死……”袁老太瞬間發，大聲咆哮起來。

“你沒有殺人，那你說說吧，袁華明怎麼殺的何春？他為什麼要殺何春？”

“因為何春找他要錢，他上確實沒有錢了。”

肖男差點笑出聲來，依何春的子，如果有人不給錢，能怎麼樣？而袁華明絕不可能為了錢去殺何春。

“還是我來替你說吧。”肖男看著面前這個失神的人，心里忽然覺得這人雖然可怕，卻也可憐。因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袁華明本不。是一廂愿罷了。

“三十年前，你因為怪病被袁烈提前送回了老家。因為怪病是衰老癥，所以，你那時候雖然只有十幾歲，但看上去已經像個年子了。于是，有一些好事者開始到袁家去看你，或者，他們也想過戲弄你，你想辦法手殺了他們。當劉敏華帶著袁華明回到鄉下的時候，你看到了希，你覺得你要想辦法留在袁華明邊。因為，你喜歡袁華明，從小就喜歡他。”

袁老太的眼神忽明忽暗，一不，看不清表。

“或者，劉敏華也并不是十分喜歡你，更不愿意兒子將來跟你在一起，把你當丫環來使喚。所以，你了殺心，你趁一次做飯的機會，故意制造了廚房失火，將真正的袁老太活活燒死。又有人陸續來到袁家，于是，你為了瞞真相，先后將他們統統殺死。再之后，你為了袁華明能考上公務員，就跑到城里來翻案，將康秉誠供了出來。你長期與袁華明在一起，于是，袁華明也漸漸地對你產生了。但你容貌衰老得很快，他不可能娶你。”

“幾年前，他看上了何春，娶了。可你嫉妒何春，就故意在房間跟袁華明親熱，何春得知真相以后，差點自殺。你每周都會跟袁華明親熱，何春干脆眼不見為凈，躲到方老太家里睡覺。”

“就在前幾天，你得知何春竟然跑去做按，于是，你起了殺心，想給袁家做一件干凈的事，因為，你不允許袁華明上有污點。你趁方彬差點勒死何春之際，手殺了。可你又覺得作為曾經的袁家兒媳婦，死也要死得面一點，所以，你又回來，把的擺放好。不惜踩在跡上。”

袁老太的抖得很厲害，臉始終側對著燈，繃，像是隨時準備起。

“我不明白，就算袁家村其他人惹到了你，可劉敏華并沒有傷害過你，你為什麼燒死？”

“哈哈哈哈，劉敏華沒有傷害我，哈哈哈哈……”袁老太狀似癲狂，瘋狂大笑，一頭灰白的頭發凌在風中飛舞，在黑夜之中顯得森恐怖。

眼神之中出怨毒的芒，笑得讓人骨悚然。

“讓一個十三歲的小孩一天伺候八個男人，沒有惹到我。每天晚上把我送去不同的男人家里過夜，讓那些男人不顧我的死活地玩弄我，這沒有惹到我。對我可是真的好啊！哈哈哈哈……”

“該死，該死，明明知道我喜歡華明，還當著華明的面，把我送進別的男人家里。既然天不收，我就自己來收。你說沒有傷害我，哈哈哈哈……”

“袁爸爸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燒死二十七個人，你以為跟沒有關系嗎？啊……”忽地又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袁曉殊又哭又笑，聲音凄厲。在黑夜里聽來，讓人不寒而栗。

……

肖男派人在距離袁華明家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挖出了殺死何春的那把匕首和那雙沾滿漬的四十二碼運鞋。

袁曉殊對殺死何春一事供認不諱。

袁華明自始至終都知道。

……

肖男想，如果當年，劉敏華可以善意待患了衰老癥的袁曉殊，而不是把作為賺錢的工，也許不會那麼偏激。

一個花季，有自己喜歡的男孩，可偏偏被這男孩的母親當牲口一樣的對待。

不但沒有辦法跟自己喜歡的男孩在一起，還要承各種心的的摧殘。

在強大的屈辱面前，沒有選擇逃避，也沒有選擇沉默。而是選擇以暴制暴，以牙還牙。所以，導致后來，一發不可收拾。

只希，這世界一切的子所遇皆好。都能被溫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