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查到了。”

“快說。”

“老太太名危娘，有一個孫子一直在國外念書，危騰，你看照片。”

一張長滿青春痘的臉出現在肖男的眼前，不是冉騰是誰。早該想到，冉騰無緣無故，在這麼巧的時間出現在幾個孩的邊，絕不可能這麼湊巧。只是，當年，冉騰為什麼沒有站出來幫巫秋玲呢？

看來，殺人很可能有他的份。

“老太太，你不說不代表我們就抓不住冉騰。”

“誰告訴你，兇手是騰騰了。我的騰兒沒有殺人，我今天坐在這兒里，殺人的就是我。我是為玲兒復仇而來。”

“肖隊長，你知道嗎？我給了你線索，就是為了讓你查出當年導致玲兒死亡的真正原因，可你呢……”老人顯然對肖男有些不滿。

肖男平靜地看了一眼，“老人家，你很聰明，告訴我線索既是為了給巫秋玲翻案，也是為了牽制我們的力，好讓你和冉騰有機可乘。”

老人看了肖男一眼，心里卻咯噔一下，對肖男多看了兩眼。當時的初衷就是為了讓肖男把力放在追查巫秋玲的死因上，沒想到，肖男沒有上當。反而，這麼快就找到了，不僅如此，還把孫子也揪出來了。

“人是我殺的，你們不用再找騰騰了。”老人看了看肖男，眼神出奇地平靜。

“老人家，人是不是你殺的，你心里清楚。現在沒有證據能證明你殺了人，而且，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冉騰殺了人，一切，等他出現了，真相就會大白。”

肖男知道，殺人的兇可能就在兇手手里。

資料顯示，巫秋玲是個很孝順的孩，不相信，這樣孝順的孩，的表兄弟會是一個不顧自己死活，而獨自逃跑的人。

知道巫秋玲不該死，可事過去多年，不該再有為人這件事陪葬了。

時間過得很慢，墻上的鐘聲嘀嗒的也很輕微，可每一下都敲在老太太的心坎上。知道孫子是個孝順的孩兒，現在，只希，他逃走了，不要來找自己，畢竟，這次來城里，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巫家的人不能白死，秋玲是姐姐家的獨苗，姐姐的后人不能白死，所以，用了三年的時間準備。

肖男其實也有些焦急，如果危騰不出現，那麼自己極可能很難抓住兇手。而現在的證據，不足于定老太太的罪，心里很矛盾，既希危騰能出現，又希危騰不出現，畢竟，當年，巫秋玲確實死的冤。

可法律容不得有半點的憐憫。

危騰施施然走進了警局。

“你這個傻孩子！”老太太氣得差點沒一掌甩在危騰的臉上，后者，一臉笑意地看著。老太太輕輕了一下他的臉頰，眼淚瞬間涌出了眼眶。

“后悔嗎？”

“不，我只后悔當年沒有替表姐報仇。”

“說說吧，危騰，你是怎麼殺人的？”肖男知道，既然危騰出現，那麼，所有的謎題都會解開。可令意外的是，危騰卻只是看了看，閉口不語。

殺人的是只黑貓，到現在為止，黑貓還沒有抓住，難道真是黑貓殺人嗎？這種鬼話，肖男覺得自己都騙不了自己。

可危騰的緘默瞬間讓案件陷被。

難道，自己還掉了什麼嗎？仔細回顧了一下整個案，依然沒有任何的收獲，到底是為什麼？這危騰好像也在等？他等什麼？

肖男預到，有什麼事將要發生，莫非他也不是兇手嗎？

不，絕對不可能，難道……

肖男只覺得頭痛裂，這幾個人的死真的和巫秋玲的死有關嗎？

“老秦，把當年這起案件的相關的資料全部調出來。”

一天之后，肖男終于拿到了所有的卷宗。

開始翻閱當年的資料，在一不起眼的地方終于看見一行細小的字：周明案關聯者。

周明案，周明案，六年前，那個用活人做實驗的變態醫學博士周明。

案件審理者：牧定邦。

肖男趕撥通了老師的電話。

“老師，我想問一下，您記得周明案中，有一個孩巫秋玲嗎？”

“記得，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您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死的嗎？還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電話那頭，牧定邦嘆了口氣，有些沙啞地說道：“當年，我們在八中發現有人在用人做實驗，而且，專挑年輕漂亮的孩下手，但查了三個月也沒有什麼進展，于是，就開始在學校找年輕的學生，希能得到們的幫助，我們實在不想更多的孩到傷害，所以，才想了這麼個辦法。”牧定邦語氣之中，有無盡的悔意。

“結果找了好幾個，人家都不愿意。后來，找到一個孩，巫秋玲，是個勇敢的孩。答應幫助我們。其實這件事很危險，我們真不應該找幫忙，可當時，實在是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后來，幫我們查到了三仙幫，還查到了周明，可是，自己也被兇手周明注明了一種還在實驗當中的新藥，那種藥本就沒有辦法治，最后，全?爛，生瘡，直至……”牧定邦的聲音有些哽咽。

“一年以后，死在了老家。”

“老師，您記得當時在學校，巫秋玲有沒有特別要好的同學或者朋友？”

“有。開始一直不肯說，后來，我們才知道，有一個非常喜歡的男孩，好像姓蕭吧。”

周明，記得判了死緩。

“對，周明判了死緩，應該還在城外的東平監獄。”

不好，周明！

肖男掛斷電話，飛快朝東平監獄疾駛而去，可當趕到的時候，周明已經死了，死相驚恐。

危騰不是真兇！

怪不得，那天他們離開的時候，黑貓那麼快就出現了，因為危騰本就沒有調黑貓的能力，兇手才是黑貓真正的主人。

如果沒有猜錯，那天，追黑貓的時候，兇手就在旁邊。

所有導致巫秋玲死的原兇都已經死于非命，巫秋玲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兇手也要們死得不明不白。早該想到。

兇手會在哪兒呢？

原來，危騰和老太太早知道兇手的存在，危騰就是在為殺周明爭取時間。

八中宿舍，那里已經搬空了，為什麼還留了一張高低床？

難道……

當肖男帶人趕到八中巫秋玲當年的宿舍時，一個人影一瘸一拐的人緩緩走在樓道里，影孤寂而落寞。

“站住！”

那人沒有回頭，緩緩走向宿舍的窗臺。

一張奇丑無比的臉在月下的照耀下，顯得猙獰恐怖。一道道沆洼不平的丘壑布滿了整張臉。看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別過頭去，那張臉，像黑夜里的惡魔。丑陋無比。

丑臉人毫不理會肖男，站到了窗口。窗外的世界，猶如一個巨型的黑。

“玲玲，我來啦！”一聲低低輕語，丑臉人朝窗外縱一躍而下。

這是七樓。

“蕭……”肖男還沒有喊出聲，那人已縱跳了下去。

接著，只見聽一聲哀怨尖銳地嘶聲：“喵！”

一頭黑貓，竟然也縱從窗口跳了下去。

肖男知道，那個人是蕭若塵。

……

巫秋玲和蕭若塵是八中雙璧。肖男也是查周明案的檔案才發現，巫秋玲有一個男朋友，一個一直沒有公開的男朋友。

周明就是三仙幫幕后的黑手，為了抓住他，巫秋玲決定幫助警方，作為餌，引周明出手。

在最關鍵的時刻，葉夢夢等人發現了巫秋玲的，們無地出賣了。

最后，巫秋玲被葉夢夢等人迷暈，被周明注一種正在實驗的新藥。因為不夠年紀，們只被關進去短短的時日。

雖然在公開場合，巫秋玲和蕭若塵從來沒有集，但巫秋玲的文史政、蕭若塵的數理化，績冠絕八中，甚至，他們兩個人的分數加起來，超過市一中第一名。蕭若塵是化學天才。

誰也沒想到，他們早在高中時就互相傾慕。

為了治好巫秋玲，蕭若塵不惜用自己做實驗，和巫秋玲接，讓自己也染那種怪病。可一年以后，他還是等來了對方死亡的消息。

此后，他神失蹤了。

原來，他一直潛伏在八中附近。他就是那個住在廢棄屋從來不出門的拾荒怪人。

巫秋玲之所以愿意幫助警方，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蕭若塵的理想是當一名能幫助警察破案的法醫。

拿著蕭若塵留下的日記，肖男忽然之間有些莫名的傷，都說年的熱烈而短暫，可為什麼這兩人的這麼純粹而持久濃烈呢，不是年不懂嗎？

忽然想起那首《因為》：

因為，不會輕易悲傷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

因為，簡單的生長

依然隨時可以為你瘋狂

因為，怎麼會有滄桑

所以我們還是年輕的模樣

因為，在那個地方

依然還有人在那里游人來人往

……

蕭若塵殺人的手段，了永遠也解不開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