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拉開出公寓，白兮沫瞥眼看看燕歸，抿抿猶豫著說了句：「言姐，其實……我覺得你現在真的可以考慮重新開始……就是……沒必要一直沉浸在過去中……」

說話小心翼翼，很怕到燕歸的點，但這個話題本就敏，想不那個點是不可能的。

「兮沫。」

紅燈時車停下了，燕歸終於開口喚名字，白兮沫驚喜地扭頭看。

「我很謝你兩年前救了我，也謝你這兩年幫我做的所有事，我都記得。」

「言姐……」燕歸語氣太輕了，幾乎讓白兮沫在那瞬間產生了錯覺，以為那是溫。

但其實不是的，燕歸的語氣是冷漠：「但是，這些激都不意味著你能管著我。」

白兮沫瞬間如墜冰窟，連忙解釋：「不是。言姐，我沒想管著你……我只是擔心……」

「開車吧，綠燈了。」

車子重新發，燕歸不再說話，只盯著窗外的風景看，但其實什麼都沒的眼。白兮沫其實一直知道，從認識燕歸的第一天就知道，這人的心冷得很，但其實不是捂不熱，而是的心給了別人，甚至都不在自己上。

一路再無話，車子停在濱河市公安局大門口，也許是整個市局都很見到這麼昂貴又包的車，引來了不注視。

燕歸又皺了皺眉，不過到底沒明確表示不滿，只是沉默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對了。」燕歸彎腰看過來。

白兮沫眼中有一些驚喜，本以為燕歸會直接離開，不會跟自己說話。

「以後不用接送我，我自己可以過來。」話說完，毫不留地關上車門，轉走進市局大門。

白兮沫怔怔坐在車裏看著纖瘦高挑的背影，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燕歸緩步走進市局，路上遇到幾個腳步匆匆的人，應該都是趕著來上班的同事。沒在意，站在市局樓門口抬頭看了看，悉的國徽高高懸著，濱河市公安局幾個大字在晨下閃爍著，讓一時間有些恍惚。

21歲實習的時候進濱河市公安局，22歲畢業正式加警隊為技偵大隊法醫科的一名小法醫，那時跟所有人一樣都是一腔熱。後來工作四年，因為出的表現被上層領導選中執行一項絕任務，26歲的了一名臥底。

臥底的生涯九死一生，是個有原則的人，不肯真的參與犯罪行，在K社做了個醫療員，這個角很難接核心，任務的難度就更加高了。現在回想起那四年，彷彿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噩夢，唯有那一遍遍折磨的夢境和電腦里加的文件夾不停提醒著那無盡黑暗的四年。

燕歸兀自站在門口盯著國徽愣神，耳邊突然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來報案的？」

這個聲音很悉，燕歸有一瞬僵住，不過掩飾的極好，只回過頭去看後的人。

後並肩站著兩個人，剛才跟說話的人梳著個高馬尾，一件純黑薄羽絨服，臉上沒有任何妝容修飾，看上去漂亮颯爽。旁邊那人容昳麗，若雪玉，栗的卷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長風修顯出完的材曲線，一雙含的桃花眼明凈清澈，正在打量燕歸。

燕歸眼底藏了一抹驚艷，不聲移開目，對問話的人淡淡答了句：「不是，來報到。」末了鬼使神差又補了句，「我燕歸。」

任悠然下意識和顧以羨對視一眼，這麼巧，居然在大門口就上了。

「燕博士，今天技偵來的副主任法醫師？」

燕歸點點頭，算作回應。

這子過於安靜，但任悠然是個會來事兒的，不會在意待人是否熱，道：「幸會。我任悠然，顧以羨，我倆也都是刑偵支隊的。走吧，跟我們一起進去。」

一旁的顧以羨始終沒出聲，只管打量燕歸，目直白的落在那人臉上。這位傳說中的燕博士長得漂亮，眉目如畫，只是比常人要蒼白許多，帶著病氣。

顧以羨心中頗有些憾——長得真好看，可惜是個病秧子。

燕歸抿不語，自然察覺到了顧以羨直白的視線，卻裝作沒有發現，視線略低落在地上。

三人乘電梯到刑偵所在的樓層，期間遇到的人多數跟任悠然和顧以羨打招呼：「任隊早，顧隊早。」然後又把好奇的目落到燕歸上。

燕歸始終不說話，只跟著任悠然二人來到刑偵支隊。

「更室在這邊，警服應該已經做好了吧？去換服。」任悠然隨意跟燕歸說著。

燕歸和倆隔了半步距離，囁嚅片刻，到底什麼都沒說。

換完服，任悠然和顧以羨站在更室的鏡子前整理警服，顧以羨對著鏡子把長發挽起塞進卷檐帽里。餘過鏡子落在燕歸上，這人換上警服之後有一種別樣的覺，冷漠中添了一肅然。警服剪裁合，襯得愈發高挑纖細，深藍的春秋常服把臉上帶著一些病氣的蒼白也襯託了出來。

顧以羨覺得真的很，但是可能因為不好，所以氣質太過清冷蒼白，是個病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怪的覺，燕歸上有讓顧以羨覺得悉的味道。顧以羨甚至不知道這悉從何而來，但卻讓在聞到的瞬間就忍不住心跳快了半拍。這種覺陌生又讓人悸，竟然覺得心中某一塊缺失很久的空白有了一充盈。

整理完服，任悠然看到燕歸站在一旁盯著地面，不知道在發什麼呆，奇怪地問：「燕博士不照照鏡子？」

燕歸下意識搖頭，不往鏡子裏看一眼，只說：「整理完了。」

任悠然沒在意，只跟顧以羨說：「走吧，大家大會議室開會。」

今天的會議重點就是介紹燕歸跟大家認識，儼然開了歡迎會，而濱河市公安局現任局長秦釗還親自打了視頻會議過來，可見局裏上下對這位新來的副主任法醫師的重視。

秦釗出現在刑偵支隊巨大的投影屏幕上，他先跟參會的所有人打了招呼，又笑著跟燕歸說了兩句話，叮囑第一天上班如果有什麼不習慣的或者需要什麼都告訴任悠然。

據秦釗的介紹，燕歸是津海省公安廳介紹過來的，公安大學法醫學和生化學博士。因為濱河市局技偵大隊法醫科的主任法醫師上禮拜退休，科長的職位空了出來，法醫科也沒了能挑大樑的人，局裏就剩下一個剛過實習期的小法醫，秦釗急向省廳打了報告申請招新人，省廳這才推薦了燕歸過來。

秦釗還記得省廳的張延旭廳長當時跟他說的話，燕歸雖然脾氣古怪也不好，但技一流，不僅法醫學技能在省里數一數二，還有辯微知著的本事，悉案十分明達，可堪大用。

有了張廳的極力推薦，秦釗不敢怠慢，立刻給燕歸辦了職手續，確定了1月27號這一天過來局裏報到。

一番介紹之後，刑偵支隊的人都對燕歸有了了解，秦釗又叮囑了任悠然幾句便切斷了視頻通話，他在京城開會還有事要做，不便說太久。

任悠然起頭給燕歸介紹刑偵的幾位主要負責人。

「這位是刑偵一隊的隊長趙哥，趙峰。」中年男人臉上線條朗，不茍言笑，只站起來對燕歸禮貌頷首，算作打招呼。

「刑偵二隊隊長小姚，姚遠。」姚遠看著應該比任悠然還小，格也略活潑些，起站得筆直。

「特勤隊隊長顧以羨，你們剛才已經見過了。」顧以羨的警服穿得不規整，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鬆開，約出白皙的，春秋常服也敞著扣子，看上去過於隨。

看上去對燕歸有些興趣，靠在椅子上挑著眉看，語氣懶散又地說了句：「燕法醫晚上下班一起喝一杯啊。」

燕歸怔怔看，任悠然輕咳一聲，眼神示意收斂，顧以羨臉上笑容更燦爛。

任悠然指著坐在燕歸邊的一個年輕小夥子說：「這是你們技偵痕檢科的，江。」

江很年輕，長得帥氣，站起沖燕歸敬了個禮。痕檢科目前沒有科長，算上江也就三個年輕的痕檢員。如今技偵大隊隊長的位置都空缺，燕歸空降過來了法醫科的科長，看上面的意思表現好的話很快就會升技偵隊長，江既是後輩又是下級，這個禮敬的沒有任何不妥。

之後刑偵參會的人挨個做了自我介紹，燕歸記很好，一圈下來竟然把人認了個七七八八，尤其是們技偵的同事，基本名字和臉都對上了。如今的技偵人不多，痕檢科就三個，法醫科算上也只有兩個，檢驗科的兩人，沒有挑大樑的。

燕歸上力大，如今刑警這個行業難招人。技偵雖然是技警察，看上去危險不大，但法醫這個職業與死人打道，很多人當初專業學的是這個，但最後都不了長期出現場和解剖驗，選擇退居二線搞研究，很有人能堅持做下來。也就因此，偌大的一個濱河市局，到頭來退休了一個主任法醫之後，竟然沒有了後繼者，秦釗只能急赤白臉管省廳要人。

會議結束，任悠然讓江帶燕歸去技偵的辦公區域，江這小子活潑外向，也不認生，當即帶著燕歸往技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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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小可看到這裏疑或者不解為什麼讓法醫這種技類的警察去做臥底，因為K社的設定有些特殊，我選擇法醫這個職業去做臥底也有特殊的考量，這個點在後面的節中會慢慢鋪墊開，如果有耐心和興趣的話可以繼續看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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