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往外走，各自都是沉默，燕歸不說話，顧以羨也從不主跟人攀談，兩人之間隔著不近的距離，就這麼不尷不尬地走。

出了別墅，顧以羨囑咐了今夜當值的特勤幾句。

看燕歸獨自往小區外走，顧以羨猶豫了一瞬，住：「我開車來的，送你回去？」

燕歸腳步頓住，微抿，回頭看顧以羨。說真心話，捨不得跟顧以羨分開，想儘可能跟多一些相的時間。但理智又告訴，不應該跟這人有太多接，這兩天已經太超過預期了，包括顧以羨對的態度，都讓燕歸覺得有些危險。

顧以羨的格燕歸最是清楚，對陌生人從不上心，這兩天三番兩次打破常規主和自己搭話，這是不正常的。燕歸心裏明白，這恐怕是顧以羨的潛意識在作祟，雖然忘了自己，但有些大概是刻在靈魂中的，已經了一個人如影隨形的本能。

發展太快了，燕歸現在有點兒不知所措，其實不知道自己貿然的闖會讓顧以羨產生多大的緒波，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的記憶和神狀態。

猶豫著，這段時間其實並不長，但顧以羨卻覺得分外難熬。第一次主提出送一個人回家，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有點兒後悔，這太不像了。結果那人居然還猶豫了，臉上那是什麼糾結的表？難道坐自己的車回家對來說是什麼很難以接的事嗎？

顧以羨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這種況繼續下去。

「我……」

「我……」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戛然而止。

路旁的樹下影中閃過一個黑影，兩人都是極敏的，只一瞬間就覺到了。尤其是顧以羨，幾乎在頃刻間做出反應，眼神變凌厲的同時利箭般沖了出去。

燕歸也不猶豫，沿著顧以羨衝出去的方向追去。傷之後大不如前，如今只能用眼睛跟著顧以羨的背影，盡量讓自己不要跟丟。

顧以羨手極其迅速，跑起來向一陣風一樣，這樣的速度和格世間有。追著那黑影跑出沿海別墅小區的後門，過一條馬路就是海邊的一石灘，可以遮蔽藏的地方非常多。

這裏不是觀海港那種旅遊勝地，因著都是石灘，沒有沙灘那樣的海濱浴場，所以一到晚上人跡罕至，尤其現在天氣冷，海風吹著寒氣。

那黑影跳上石灘的巨石上，連頭都沒回，繼續往前跑。他手極快，且靈活矯健，在石中上躥下跳，像個猴子一樣。

顧以羨在他後面追著，兩人始終保持差不多的距離，這讓顧以羨眉眼間冰冷寒氣越來越重。

不知道追出了多遠，那黑影向著海邊狂奔而去，顧以羨追著過去，卻見那黑影跳上一艘停著的快艇，轟鳴聲響起，快艇向著黑暗無邊的大海深而去。

顧以羨停在海邊，盯著那快艇消失的方向，眸漸深。

……

燕歸爬上石堆時顧以羨正往回走，海風混著黑暗捲起栗的卷長發。

看到燕歸的影，顧以羨停下腳步看著那人手腳並用晃晃悠悠從石堆上站起來。

兩人的視線就這麼撞到一起，都是很明顯的一愣，但眼中的含義顯然各有不同。

燕歸看顧以羨空手而歸，就猜到人跟丟了，渾繃的一口氣鬆了下去，乾脆直接坐在石頭上，大口大口著氣。

顧以羨過了最初的驚訝，有些好笑地看著，片刻后問：「至於這麼厲害？」

「我……」燕歸氣息不穩，得厲害，一下子沒能立刻回復。

「這麼差，還追上來幹什麼？」

燕歸總算緩過一口氣，仰頭看著顧以羨，道：「你一個人追過來……這麼晚了……萬一、不安全呢……」

顧以羨站在石頭上，居高臨下看著，道：「明明是個病秧子，逞什麼能？」

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燕歸愣了愣，瞪大眼睛看著顧以羨，一臉難以置信。

顧以羨把的驚訝看在眼裏，覺得細長的眼睛瞪大時的樣子有點兒說不出的可，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就算你跟過來，有危險的話也幫不上忙，我還得分心護著你。」

燕歸認真看著，道：「你不用護著我。我可以自己……」

「跑這麼幾步都這樣呢，別逞強了。」顧以羨彎腰把手遞到眼前，道：「緩過來沒？緩過來就起來，大晚上這麼坐石頭上，涼。」

燕歸看看過來的手，猶豫了一瞬，最後握住的手，跟著的力道站起。

顧以羨的手是暖的，在這冷風之下，把燕歸冰涼的手焐熱了一瞬。

「謝謝。」

手很快分開，顧以羨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若無其事道：「你手這麼涼，很冷啊？」

燕歸裹了裹大的領口，點點頭。傷之後狀態非常差，怕冷已經了病。

顧以羨若有所思地低了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后說：「走吧，冷就別在這吹風了。」

兩人從石堆上下來，顧以羨先跳下去，還不忘回拉燕歸一把。

「那人坐快艇跑了。」顧以羨雙手兜，邊走邊說：「他手太好了，從別墅跑到海邊，這麼遠的距離他能始終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能不是常人。如果他是本案的兇手，那可有點兒棘手。」

燕歸和並肩走，目幽深，道：「你進警隊的時候能測試是全省第一，這些年在警隊每年的測中也一直保持著全省第一的記錄。那人能從你這跑掉，能非常人能及，他應該不是本案的兇手。」

說得太肯定，顧以羨有些驚訝：「你怎麼這麼肯定？」

燕歸沉道：「你剛剛追的那個人我觀察了一下，個頭還沒你高。我今天在現場的時候試過了，站在椅子上，兇手至要跟我差不多高才能把死者的頭顱釘在那個位置……」

顧以羨：「……」

「怎麼了？」燕歸察覺顧以羨停了下來。

顧以羨看著，哼了一聲，冷笑道：「顯擺你很高唄。」

燕歸：「？」

「個兒再高也是個病秧子。」說完才又大步往前走。

燕歸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這人了，了解顧以羨的脾氣，不往心裏去。

快走兩步追上去，又道：「你不覺得剛剛那個人跑步時的樣子有點兒奇怪麼？」

不提顧以羨還真忘了，現在提起來才想到：「對，我也注意到了，他跑步時手腳的樣子都很奇怪，那種特殊的跑步姿勢我從來沒見過，覺他渾上下的骨頭都不對勁，說不上來的奇怪。」

這就對了。燕歸眼神沉了下去，已經猜到對方是誰，心中的冷意便越來越深。K社的殺手中專門有這種速度極快的人負責搜集各種報，燕歸當初在K社臥底四年，對其中各類殺手的能力都有比較徹的了解。

K社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燕歸的第一反應就是跟自己有關，但轉念間又下了這種想法，這個世上除了白兮沫和張延旭廳長，沒有人知道是誰，就連的人和最好的戰友都不知道。

K社的人不可能知道，燕歸把心緒下，思索著那人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難不這案子跟K社還有什麼牽扯？

「你說……」顧以羨的聲音打斷了燕歸的思路，把從沉重的緒中拽了出來。

「如果剛剛那人不是本案的兇手，那他為什麼會大晚上跑到這裏鬼鬼祟祟的？被咱們發現了還撒就跑？」

燕歸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看突然緒低沉，顧以羨有點兒疑，但到底不，關係沒到，也就沒問，只沉默的一起走。

路過一個24小時便利店，顧以羨停下腳步，轉走進去。

燕歸詫異看著進去，以為要買什麼東西，就在門口等。

顧以羨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罐熱牛和一包暖寶寶，把其中一罐牛和暖寶寶一併遞給燕歸。

燕歸：「？」

顧以羨道：「拿著。」

末了又補充：「不是冷麼？這個牌子的暖寶寶專門暖手的，你拆開之後拿兩個出來，手裏握著揣兜里，一會兒就暖和。」

燕歸怔怔接過牛和暖寶寶，眼底有波瀾泛起。

顧以羨扭過頭不看，打開自己手裏的牛喝了一大口。用作掩飾雜的心跳，心虛的怕被燕歸看出端倪。

兩人回到別墅小區里，顧以羨把剛剛的事跟負責守夜的特勤隊員說了，叮囑他們夜裏一定要提高警惕。

都代完，顧以羨上了車，燕歸正坐在副駕駛上等，車裏開著暖風，那人看上去有點兒昏昏睡。

「困了？」顧以羨睨了一眼。

燕歸瞇著的眼睜開，道：「還好。」

顧以羨哂笑：「才十點，生活夠規律的啊。」

燕歸本不想接話，但突然想到顧以羨自己的外號，忍不住說了句：「我不好啊，是個病秧子。」

的語氣明明沒什麼起伏，但顧以羨偏就從中聽出一點兒逗耍的意味，沒想到這病秧子還是個記仇的主兒。

「你家地址？」

燕歸把公寓地址告訴，顧以羨沒再說什麼，設置好導航就發了車子，白的大切諾基在夜中駛出別墅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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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警：當我給一個人起外號的時候，證明我對是真的興趣。

那確實，不興趣的在您眼裏都自過濾了人型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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