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後一個狠人》第九十三章 獻俘大典
八月初八,天氣晴朗,北京城午門前舉行盛大的獻俘大典。
崇禎皇帝戴通天冠、穿絳紫紗袍,帶著京中勳貴和文武百登上了午門城樓。
朱慈烺陪在崇禎側,同樣頭戴通天冠,穿絳紫紗袍,這種通天冠服只有皇帝和皇太子在重大活中才能穿的。
使監在午門城樓上設了一個座,崇禎皇帝並沒有坐,而是看向樓下的午門廣場。
此時的午門前早已擺好了陣勢,午門廣場有大量錦衛整齊有序地持刀站立,場面莊嚴肅穆。
在午門的正門前排放著武、盔甲、旗幟、首級、俘虜等五個部分的戰利品,主要是從清軍那繳獲的,俘虜大多也是清軍俘虜。
流寇的俘虜只留下幾個地位高的將領,其中闖王高迎祥特別的顯眼,他的被大木架高高豎起,面朝北立在廣場中央的獻俘位置上。
獻俘位的北面是獻俘將校位,站著孫傳庭、黃得功、孫應元等有功之臣。
獻俘位的西邊則站著刑部尚書馮英,獻俘大典刑部的作用很大,俘虜需要他們去解決。
“獻俘開始!”
在禮部員的高呼聲中,獻俘大典正式開始,頓時鼓樂大作,禮炮轟鳴,諸肅立,慶賀勝利。
在禮部員的指揮下,孫傳庭、黃得功、孫應元三人上前幾步,面向午門城樓上的崇禎皇帝拜了四拜,後諸將跟隨禮拜,然後退下,走到侍立的位置。
隨後禮讚奏凱樂,太常寺掌管音律的正八品協律郎,手拿指揮音樂演奏的旗幟,引導樂工走上奏樂位置,司樂跪著請求奏凱樂。
協律郎舉起指揮旗,鼓吹開始演奏,編奏樂曲,這作和後世的音樂會沒什麼兩樣,都是音樂指揮拿著東西在那甩。
音樂停止後,贊禮人宣讀布,宣讀完畢後,再付中書省頒佈天下。
這個時候,有將引導所有滿清俘虜跪在高迎祥邊的獻俘位上,神憔悴的高迎祥瞥了一眼旁跪了一地的建奴,原本無打采的眼神忽然有了一好奇。
他從未見過建奴長什麼樣,此時一觀,甚爲驚奇,心中暗道:這什麼玩意,辮子跟個老鼠尾一樣。
看押高迎祥的一個錦衛見了笑道:“闖王兄,對這些韃子可是到新鮮?”
高迎祥輕哼了一聲道:“長得人模狗樣的,還以爲多新鮮呢!”
高迎祥幾日前就被押到京城了,一直在關在錦衛的詔獄中,一些錦衛佩服他是條漢子,在其被凌遲死之前一直好吃好喝的供著,高迎祥見他們平日對自己還算不錯,因此才搭理了他一句。
旁邊一個懂得漢語的八旗甲喇章京,忽然轉恨恨的看向高迎祥,很是惱怒。
高迎祥瞪了他一眼,道:“怎麼,你不服?若是按照老子當年的脾氣,你敢這麼看我,老子早一刀剁了你這狗日的!”
這名八旗甲喇章京在滿洲也是一位響噹噹的人,被高迎祥這一說,頓時大怒,站起來想要撲上來毆打高迎祥。
只是他剛站起來,就被邊的幾個錦衛一腳踹翻,按在地上了。
高迎祥朝他啐了一團口水,道:“呸!狗韃子!”
這邊的舉使得不員側目,然而他們卻是當做沒看到,兩個都是將死之人,吵吵個屁啊!
不過還是有不員佩服高迎祥的,以往的獻俘儀式,賊首到了午門前不是被嚇尿了,就是在那大喊大的壯膽。
這高迎祥卻很淡定,還很配合,這樣足以說明他的膽氣,的確是個做大事的人。
朱慈烺心中有些好笑,這兩方原本是不可能見面的,因爲他的存在才一起出現在獻俘大典上,還槓了起來......
獻俘大典在繼續進行,這個時候,刑部尚書馮英道:“啓奏陛下,陝西巡孫傳庭獻上賊首高迎祥,勇衛營副將黃得功獻上奴賊俘虜二百人,付刑或是釋罪、釋縛,請陛下決斷!”
馮英上奏後就返回了原位,這句話其實也就走個流程,這些俘虜大多數都要被殺掉,除非皇帝想作秀,放幾個地位低點的,發配邊疆什麼的。
崇禎皇帝掃了一眼樓下的高迎祥和清軍俘虜,眼中閃過厭惡的神,他喝道:“全部押赴西市,高迎祥凌遲死,餘者奴賊皆斬!”
高迎祥昂頭看著城樓上的崇禎,眼中毫沒有懼意,他忽然高聲喊道:“崇禎!這一世老子敗了,來世,老子要是還吃不飽,還得造你的反!哈哈哈哈!”
高迎祥仰頭大笑,讓文武百一陣側目。
閣首輔溫仁不屑道:“臨死之前還做英雄狀,真是可笑至極!”
其他員聞言也紛紛輕笑附之,只有朱慈烺有些,錯在高迎祥嗎?正如高迎祥所說,他是吃不飽才造的反,有誰吃飽了沒事做,提著腦袋去造反呢?
錯在崇禎嗎?他當上皇帝第二年陝西就發生特大幹旱,連續好幾年,整個陝西顆粒無收,他也撥下重金前去賑災,派閣大臣前去民,然而還是沒能阻止百姓造反。
災太重了,流民太多了,如果真要怪,第一怪天災,第二怪各地的員和地主,在這樣的環境下還不斷的榨農民,以至於農民活不下去紛紛造反。
皇帝下旨決俘虜,獻俘大典也進行了一半,後面文武百唱排班,致詞跪道致詞,賀訖。
在熱鬧的鐘鼓樂聲中,衆人行五拜三叩頭,崇禎皇帝呆呆的看著在囚車中遠去的高迎祥,心中慨無限,剛開始收到高迎祥被俘的消息時,他第一時間竟是不信。
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個折騰了他七年的男人會有落網的一天,在下令死高迎祥的那一刻,他開始相信,自己能夠力挽狂瀾。
獻俘大典結束後,京師百姓紛紛跑向西市,歡天喜地的慶賀圍觀這些俘虜刑。
建奴俘虜,都是被一刀砍了腦袋,與之前勇衛營斬首的萬顆建奴首級疊的巨大京觀放在了一起。
而高迎祥的刑最引人矚目,他被凌遲死,生割了1560刀才死,那個曾經馳騁西北,掃中原的闖王高迎祥,就這樣結束了他的一生。
當日他冒險從子午谷襲西安,如果功了未來將海闊天空,然而卻被孫傳庭料到並設伏,雙方在午谷的黑水峪激戰了四天,最終以失敗告終,運氣不好也是一種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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