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後一個狠人》第165章 目驚心
二月二十日,勇衛營已經行軍至河南歸德府地界,這裡是山東、河南和安徽三地的匯,同時臨近江蘇北部,治所是後世的商丘古城。
當朱慈烺從龍輦中走出活下時,他環顧四周,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撼了。
只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這並非是積雪,而是周圍所有樹上的樹皮都被了,禿禿的樹木在下顯得極爲刺眼,遠遠的有幾個流民在爭搶一片樹皮而大打出手。
地上的河流全部乾涸了,附近的田地裡到都是寬大的裂,地裡什麼都沒有了,因爲全部被吃了,連片野菜葉都不剩。
大軍繼續前進,人人越走越心涼,他們所過村鎮,十室九空,莩遍野,骸骨縱橫,被拋棄死去的嬰兒隨可見。
這裡沒有後世電影裡有野狗叼食人的場面,因爲只要有野狗出現,就會被千上百個人圍堵,打死後直接吃掉了,甚至有人在割被死之人的吃.......
在大軍行進時,這些在附近找吃食的百姓只是隨意瞥了一眼,毫不怕兵,更不顧什麼天子儀仗,因爲他們已經被的發昏,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上更沒有任何財。
山東境雖然也出現旱災,但覆蓋面積不到一半,災程度與這裡更是沒法比。
勇衛營衆將士看著周圍都是呆呆出神,其中許多做過流民的士兵更是辛酸不已,想當初他們也曾經是此中的一員,若沒有皇太子在京師賑災,建城分田,自己早就化作一抔黃土了,說不定還被別人分食.......
想到這裡,許多士兵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珍惜現在的好日子,一生爲皇太子效死,在所不辭!
沿途之景大多如此,數不盡的災民東晃西逛,找到能果腹的東西,有的人甚至將泥土伴著水喝腹中,以此來減飢。
過龍輦,朱慈烺的心一陣一陣的,他將簾子放下,趕走了龍輦服侍的宮,獨自坐在裡面淚流滿面。
隨後,他下令將吃人的人趕走,讓士兵們收容骨,將他們集埋葬在一起,又發了一些軍糧賑濟附近的災民。
可是災民太多了,軍糧也不多了,再這麼下去,沒到府,勇衛營也會變如災民一般了,朱慈烺只好忍痛下令大軍繼續行進。
在路過夏邑縣時,歸德府的知府以及附近州縣的員早在城前迎駕,他們得知皇太子的儀仗路線後提前兩日便匆匆趕來在此等候。
在夏邑縣衙中,朱慈烺坐在首座,冷冷的看著下面站列兩側的各個地方員。
“歸德府知府!”朱慈烺冷然道。
“臣在!”歸德府知府連滾帶爬的拜倒在地。
朱慈烺厲聲道:“歸德府境出現此等況,你是如何爲這一地長的?如此的辜負朝廷,國朝養你還有何用?來人!請尚方寶劍!”
歸德府知府被嚇的癱倒在地,口中直呼:“殿下饒命啊,臣冤枉!”
衆皆是一凜,吸了口冷氣,心中忐忑不安。
朱慈烺道:“你還有何冤屈?”
“殿下,本府自從前年被賊將李自攻破後,百姓生存一直困難,今逢大旱後,這米價更是一路上漲,特別商人富戶閉市,府連糧食都買不到啊,還如何賑災啊,百姓們從吃樹皮,吃草,又到吃土石、吃人,眼看著鄉鄰相互而食,倫理道德不復,臣也是痛心不已啊!”
說完,知府嚎啕大哭,滿臉盡是悲傷之。
朱慈烺微微一驚,他本以爲這知府會推卸責任,掩飾治下惡行什麼的,沒想到卻自己直接說出了治下的種種真實況。
朱慈烺嘆了一口,並沒有殺他,對他道:“你的腦袋先寄存在這,回去之後立即開倉賑災,組織士紳富商捐糧,如有必要,本宮準許你用兵查抄屯糧的商人富戶!本宮也會將歸德府的況上奏父皇,讓戶部給你撥糧賑災!”
“臣謝過殿下不殺之恩!”知府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連忙謝恩。
河南不在他此行的管轄範圍,況且就算殺了這知府,目前也沒有合適的人接手歸德府,還是讓他戴罪立功吧。
第二日,大軍繼續行進,行至安徽境時,發生的一件事讓他然大怒。
龍驤夜不收報告稱,從水路出發的孫應元一路,自從徐州行軍至蕭縣時,因爲糧草耗盡,而沿途府沒有糧草提供,軍中出現斷糧危機,軍中不士兵開始搶奪周圍百姓家中的糧食。
孫應元曾將蕭縣知縣劉士景抓來,責問爲什麼不給勇衛營糧草供應,知縣劉士景悲號道:“孫將軍,你就殺了我吧,我縣實在無糧啊!”
孫應元派人去查探了糧倉,發現糧倉空的一片,連條老鼠都沒有,無奈之下還是把知縣放了。
軍中士卒被了幾天,還要每天行軍,一些人從軍之前做過流民,實在被怕了,於是想起了在老家鬧荒時,兵的所作所爲,他們在蕭縣南部村鎮開始搶奪百姓家中的糧食。
在事發後,孫應元下令將他們全部抓捕,綁縛起來,卻不忍心將他們正法,他覺得,勇衛營的士兵沒有死在戰場上真是太可惜了。
一個名顧威的千總不顧衆人反對,強行斬殺了自己手下所有犯事的士兵,其中包括自己的親弟弟,他言道:軍紀不可廢,殿下頒下《七殺令》,我等就必須遵從。
兩軍會合後,孫應元立即跪下請罪道:“末將治軍不嚴,請殿下治罪!”
朱慈烺看向他道:“軍紀,重在堅持,否則只是一紙空談,自己去領三十軍!”
朱慈烺心中痛苦,這還沒打仗,軍隊就變了這番模樣,一向軍紀嚴格的勇衛營尚且如此,大明其他兵什麼樣可想而知,苦的最終還是百姓啊!
朱慈烺在蕭縣被搶村鎮舉行了軍紀大會,下令將所有犯事士兵就地全部槍決,對所有被搶百姓人家進行十倍賠償。
在軍紀會上,朱慈烺立軍紀部,千總顧威任部長,有監察、逮捕、審判、執行等權力,軍紀部不任何員管轄,直接向皇太子彙報,審判結果由皇太子最終定奪。
會後,朱慈烺真正的意識到了後勤的重要,這是的教訓,他開始計劃著改革勇衛營。
隨著大軍繼續南下,軍中的糧草越發的不足了,見皇太子犯愁,李廷表道:“殿下,府無糧,百姓們無糧,但士紳等富商和員們有的是,臣聽說許多員和富商勾結囤積糧食,就算爛了也不願拿出來.......”
朱慈烺臉上泛出冷意,道:“不願拿出來?留著填墳嗎?”
隨駕在側的楊廷麟等人心驚,他道:“殿下,這士紳的利益不得啊,若是急了他們,後果不敢設想啊!”
“一些國家的蛀蟲而已!”朱慈烺冷哼一聲,冷然道:“孤在此立誓,有生之年要讓大明重回盛世,無論前方有何人阻擾,孤定會讓他死無葬之地!”
他握著尚方寶劍看向李廷表道:“錦衛先行去宿州城,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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