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後一個狠人》第177章 清查土地
回到皇城後,朱慈烺召見了朱大典。
朱大典是戶部右侍郎兼右都史、總督漕運、巡兼理海防,上的職權很大,擔子也很重,自崇禎八年上任以來,他也很想幹出一番績,想著更進一步,不過眼下的局面,難啊!
朱慈烺詢問道:“朱卿,八衛一所,今年能否按規定收上來糧食?”
朱大典面難:“殿下,眼下天災乾旱,土地荒廢,軍戶逃亡……臣實在收不上來那麼多糧食。”
朱大典現在的力也很大,別人都看見他人前的威風,卻不見他背後的辛酸苦楚,天天被各地催糧,頭都被催大了一圈。
朱慈烺皺著眉頭道:“洪武十四年,朝廷在府設中都留守司,下轄八衛一所,定有軍士四萬六千人,崇禎八年,流賊破,中都留守司留守朱相國領軍抵抗,僅僅召集到三千人,了這麼多軍戶,他們的地呢?”
朱大典雖然知道,但支支吾吾的卻不敢說,說出來的話那就得罪太多人了。
朱慈烺冷哼道:“軍戶雖被榨跑了,但地都在那,刨去荒蕪的地,種糧的地也有不,可糧食爲何收不上來?比列爲何差了那麼多?”
朱大典自然不會告訴他衛所裡的軍爲了逃租,很多將把地掛靠在了士紳的名下,有的甚至已經變賣掉了。
朱大典潤了一下,只好稟報道:“殿下,這裡的大部土地,都是屬於收不上稅糧的免稅田。”
府大片軍戶的屯田,一大半被衛所各級軍佔有,就連民戶中的田地,一大半也被當地文人士紳,豪強地主所佔有,能擁有自己軍田民田的軍民百姓,只有三不到。
大明的紳並不是完全免稅的,嚴格來說,大明的也好,紳也好,都需要納糧,不過紳的土地稅收有優免,優免也是一定畝數。
就是有這種優免,紳們可以將侵佔的軍田和民田劃優免裡,即便是幾千畝地,在免稅的登記本上可能就只有幾十畝地,這是歷朝歷代常見作。
有些豪強紳手裡的田地太多,關係又不夠,無法登記到優免土地裡,他們就會千方百計地躲避稅糧的徵收,將稅收全都轉嫁到佃戶頭上,增加佃戶的租子。
也正因爲如此,歷朝歷代想要清丈土地都是十分困難的,發起人甚至會有生命危險,這裡面牽扯的利益太多太大了。
“好一個免稅田!”朱慈烺冷肅道:“朱大典,本宮令你在春耕前,將府的免稅土地全部清查一遍!八衛一所按照以往朝廷定下的分配製度,軍該分多地就分多,多出的地全部充公!逃亡軍戶的地也全部充公!只要是土地不管荒什麼樣子都得清查!清查任務下派到五州十三縣和八衛一所,若是過了春耕還未清查完,下面主一律革職斬首!”
朱慈烺現在就是要把軍隊的屯田都收回來,將屯田的收益充爲軍隊的糧草,只有士兵吃飽了飯,才能爲兵悍將。
多餘的屯田還能招募新兵分田,一個士兵代表一個家庭,只要田地充足,朱慈烺不僅能養出大量的軍隊,還能養活衆多的人口。
還有紳的那些田,查出來補繳的納糧可以充實各地府糧庫,以作賑災使用。
朱大典額頭冷汗直冒,他倒是不怕被革職殺頭,清查田地工作量雖大,但憑著他的職權,完全可以在規定時間完,他怕的是皇太子的舉會讓整個士紳和衛所軍暴。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皇太子這樣做,要得罪很多人啊,整個府五州十三縣的文武豪門權貴都會被得罪的。
朱大典完全被皇太子爲國爲民的偉大懷了,甚至還有點熱淚盈眶,但他心裡苦不迭,心想這皇太子雖然極爲聰慧,但社會經驗太了,還是個愣頭青,這樣自尋死路的方法也搞得出來。
朱大典小聲道:“殿下,您可知道崇禎七年衛指揮使侯定國的事?”
朱慈烺冷笑一聲,他如何不知這事,來的路上就將府瞭解的一清二楚,崇禎七年,衛指揮使侯定國依仗守備太監楊澤之勢,欺軍戶,軍戶士兵們在臨淮西關村將侯定國殺死,然後投奔流寇,一個月後轉頭就幫流寇攻下了。
朱大典這是想用侯定國的事提醒自己,不要把衛所中的人的太甚,那樣說不定會讓他們投敵。
朱慈烺寒聲道:“誰敢在本宮面前蹦躂,那得要看他的脖子夠不夠!”
朱大典暗暗吸了一口氣,心道這皇太子是鐵了心的收拾八衛一所了,想想這位小爺在京師做過的那些大事,只怕不是個吃虧的主。
朱大典現在甚至在猜測,皇太子南下時在東昌和宿州搞出的兩件大事,或許就是專門先殺儆猴,給江南場一個下馬威。
朱大典離開之後立刻開始著手安排清查員和衙役,同時他修書一份分別送往了南京的張國維和安慶的史可法,讓他們做好安的準備,別讓皇太子被人弄死在,那樣朝廷降罪下來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朱慈烺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想要自己的實力強大,必須要有強大的基,他的基不是朝廷,而是自己實打實控制的地盤,手裡有多桿槍。
眼下江南地區就是最完的地盤,只是這個盤子有些燙手,不好拿,特別是周圍有二十萬流寇在窺測,一旦他對整個江南紳和勳貴刀子,勢必會引起強烈的反撲,流寇也會趁機而。
朱慈烺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清查江南各省土地的令旨剛剛下達,各地的士紳轉臉就會將百萬家資投資給了流寇,支持他們起義了。
因此,朱慈烺只能先從府開始,建立穩定的基後再逐步推向南直隸以及整個江南地區,邊發展邊剿寇,溫水煮青蛙,徹底掌控江南。
先解決糧食問題,再解決稅收問題,什麼皂、玻璃這種玩意,統統一邊去,連百姓溫飽問題都沒解決,他可沒有心思搞這些玩意。
朱慈烺清楚,事要一步一步來做,步子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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