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之世》第18章 慷慨赴死
再次遇到張梁,許安幾乎都認不出來張梁。
此時的張梁再不復廣宗黃巾大軍陣前的慷慨激昂、意氣風發,他低垂著頭獨自一人靠在一塊大石旁,上甲破爛,披散著頭發,頭上的玄鐵胄也不知丟在了何。
張梁像是失去了全力氣一般,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的覺,連許安和龔都兩人走到了近前,都毫無反應。
許安走到近前半跪在地上輕輕了一句:“師尊。”
張梁終于有了反應,他慢慢抬起頭看向了許安,結上下了,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下曲一戰,黃巾軍一蹶不振,也擊垮了張梁一直以來的信仰。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一名坐在地上的黃天使者突然從地上躍起,一邊拍手一邊大笑,刺耳的笑聲在寂靜的樹林中顯得格外的瘆人,周的人卻對其視而不見,好像沒有這個人一般。那人大笑了一會,突然又跪到在地嚎啕大哭。
信仰崩塌的不僅僅是張梁一人,還有一眾黃天使者。
“黃天既覆,蒼生何存。”
張梁長嘆一聲,終于像是恢復了一點氣力,他用手撐著石頭想站立起來,只是卻力不從心,許安趕上前,將張梁扶起,才沒有使張梁摔倒在地。
張梁在許安的幫助下勉強站直了,看了一眼許安后開口道:“真想將我平生所學盡教導于你,只可惜世事無常,天命弄人,如今已絕境。”
“外俱起,八州并發,如真似幻,撲朔迷離,熙熙攘攘,不過一夢華胥。”
張梁《太平經》從懷中拿出,輕著書皮,眼中流出無限的眷念,而后鄭重的將書塞許安的手中,而后閉上雙目嘆息道:“你們走吧,趁著兵還沒到,尚有一線生機。”
“將軍!”
“師父,你這是……”
張梁揮了揮手示意許安等人快走,說道:“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兵未見我張梁首級怎麼可能心安。”
不遠已是人沸馬嘶,火點點。
張梁看著站在原地不的許安三人,角扯過一笑容笑道:“我已經很累了,讓我休息一會,去吧。”
劉辟和龔都兩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轉過了去。許安最后看了一眼張梁,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傳道授業之恩許安永生不忘。”
終于眾人的影消失在了張梁的眼前,張梁邊只剩下五名親衛和那名發了瘋的黃天使者。
火越來越近,無數漢軍高舉著火把,紅玄甲的漢軍組的赤蜂擁而至,口中大聲呼喝著罵聲,集而又急促的腳步充斥著整個樹林。
張梁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陡然直了軀,拔出了腰間的利刃,彷佛那個陣前奔馳的大賢良師又重新回來了一般,他大聲喊道:“人公將軍張梁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來襲的漢軍聞之一阻,雖然將其團團圍住,但卻在張梁旁數米徘徊不敢上前,這個會妖的人公將軍,卻是有種讓人膽寒的力量。
“我來取你首級!”一名漢軍屯長終究是忍不住軍功的戟而出,手中大戟橫掃而去,卻不想,張梁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一般突然躍起,直接欺上前。
寒一閃,一顆眉目兀自猙獰的人頭被高高拋起,鮮如箭一般噴涌而出,那屯長的無頭尸首兀自撲到在地,鮮幾乎染了張梁一。
“漢軍不過如此。”張梁從那漢軍屯長旁取過鐵戟仰天大笑道:“想取我張梁首級?拿人命來填吧!”
張梁大喝一聲,帶著后五名衛士殺漢軍陣中,手中鐵戟翻舞,漢軍甲士竟不敢攖其鋒芒,被殺的節節敗退。那跪地痛哭的黃天使者不知何時也跟在張梁的后面,一時大笑一時大哭,沖進漢軍的軍陣。
張梁終究只是一介凡人,而這世上也沒有什麼修仙之法,張梁又斬殺了漢軍數人,連番大戰,卻是已經到了氣力不繼。
就在這時一名漢軍軍候越眾而出,手中長槍舞出朵朵槍花,張梁旁僅剩的兩名親衛俱被此人一槍刺中咽而亡。
張梁勉強舉起長戟向那軍候砍去,那軍候手中長槍如龍一般舞,只一擊便將張梁手中的鐵戟挑飛開來,冷森森的槍頭幾乎頂在了張梁的咽。
“可還有言?”那軍候看了一眼張梁說道。
張梁笑了一聲問道:“你是何人。”
那軍候一愣開口回道:“河間張儁乂。”
“好名字。”張梁贊了一聲。
那名發了瘋的黃天使者竟還沒有死,他靠在一顆大樹旁,也不知是哭還是笑,聲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拍著手唱著:
“如真似幻,撲朔迷離,熙熙攘攘,不過一夢華胥。”
………………
后的喊殺聲傳來,許安看到劉辟渾一,卻沒有回頭,眾人也是不管不顧,只是埋頭狂奔,又跑出數里,再也聽不到后的喊殺聲的時候。
龔都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瘋了似的向后跑去,劉辟一下子將龔都撲到在地:“龔蠻子,我知道你難,但是你必須要忍住,我們的命是將軍拿命換的。”
龔都被劉辟在地上,八尺高的壯漢哭嚎的像一個孩:“天公將軍死了,地公將軍死了,人公將軍也死了,你說我們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龔都的哭嚎聲也影響著四周的黃天使者,人群中慢慢也傳來的泣的聲音。
許安借著月看著周圍黃天使者和龔都,劉辟的臉,知道必須說點什麼,否則這些好不容逃出來的黃巾軍將會再度崩潰掉。
然后自己離開隊伍一個人去求生,還頂著黃巾賊的頭銜,走出樹林,怎麼和下曲周圍的漢軍解釋一下握刀磨出的繭子?跪在地上乞求漢軍的寬恕?不,這只會為下曲十萬京觀中的一員!
“天下還有數十萬黃巾大軍,我們還沒輸!”許安走出人群看著地上哭嚎的龔都大聲說道:“到如今這種地步都怪唐周!若不是唐周告害我等倉促起事,豈會到這般田地?”
許安的話就像一救命稻草一樣丟到黃天使者這群溺水的人面前。
信仰崩塌的是人是會瘋掉的,他們作為太平道狂信徒,是最不能接太平道失敗的一群人,他們喃喃自語重復著許安說的話似乎在堅定自己的決心。
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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