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唐從沒有過過什麼年味濃郁的年，對來說過年和其他放假也差不多，大部分時間就是一個人待著玩游戲。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邊有個游余。

從大年初二起，勤勞的學生游余就端著小凳子，湊在茶幾上寫寒假作業，并在池唐出手機準備上線游戲的時候，抬頭問：“你的作業寫了嗎？”

池唐：“……”

池唐：“呵，我過年的時候從不寫作業。”

冷酷地說完，毅然而然扎進了游戲里，游戲音效在客廳里唰唰唰。游余就著游戲音效，埋頭一天寫完一本寒假作業。

按理說，玩游戲比做作業好玩多了，但池唐還是漸漸被旁邊的作業勾去思緒，覺好像賽跑的時候別人跑得太遠，落在后面，哪怕告訴自己不在意跑步績，還是會覺得難。

池唐抖，池唐起來喝水，池唐起來上廁所，池唐起來在客廳轉圈。

游余聽著游戲里角死亡音效響起好幾次了，才抬頭問：“是不是了，要做飯了吧？”

不等池唐說話，收拾了紙筆，下樓去做飯，池唐只好跟上去。這幾天外面沒餐館開門，們買了些速食和面食在家里煮，兩人都不是廚房殺手，池唐煮餃子一絕，游余也很擅長做這些，就算材料味道還是不錯的，就是每天吃這些很容易就吃膩了。

好不容易熬到初七，小縣城里們居住這附近有不商鋪重新開門，出門買東西還看見了燒烤，池唐終于忍不住了，按下游余試圖繼續煮面的手，“今晚出去吃，我請你吃燒烤。”

對于學生來說，油炸燒烤這種食是最歡迎的，池唐也不例外地喜歡吃這種在養生中年看來很不衛生健康的食。來到那家燒烤店，就門路地點菜。

倒是游余，從沒吃過這些，有些好奇地看著那些串串和長條炭爐里的火，又看池唐不停點單，“差不多了吧，這麼多我們吃不完。”

池唐：“吃不完就打包。”

堅持每一樣都點了點。

大多數人這個時候還在家里沒有回歸工作，這家提前營業的燒烤店也一片冷清，只有池唐和游余兩個客人，老板和老板娘一個做燒烤，一個在收拾店里的東西，忙忙碌碌又安安靜靜。

燒烤的香味漸漸散開，烤的熱度似乎能傳到們這邊。趁著燒烤還沒上來，池唐去拿了兩罐啤酒，擺了一罐在游余面前。

游余遲疑，看著那罐啤酒言又止。

池唐心想，自己同桌這學霸好學生，可能都沒喝過酒。其實當好學生有什麼好的，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這些東西嘗試一下又有什麼，只要不沉迷不就好了。

拿起那罐啤酒，用一個練而帥氣的作開罐：“怕什麼，啤酒而已，喝一罐又不醉人。”

游余：“不是，這啤酒是冰的，這麼冷喝冰的不好。”池唐晚上都睡不暖和，還要用暖水袋暖腳，怎麼大冷天還敢喝這麼冰的水。

拿過池唐手里那罐冰啤酒放到自己面前，“你去拿常溫的喝吧。”

其實，游余從前在家的時候，過年是喝酒的，村子里自釀的那種谷燒，一次喝一大碗和沒事人似得，比那些堂哥都厲害。倒是這種啤酒還真沒喝過，抿了一口，游余心想，這酒和水也差不了多，沒什麼滋味，怎麼賣得這麼貴呢？

再看看對面的池唐，提著一罐常溫的啤酒，喝的十分深沉。

一盤盤滋滋冒油的燒烤被端上來，池唐將自己覺得好吃的牛油鴨胗鴨腸等等都擺到游余面前，讓嘗。味道沒有們學校門口那家燒烤店好，但也算及格線上，池唐暗暗評價了一下。

們學校很多學生周末不回家都會在校門口買吃的，燒烤油炸之類最火，班上還常有人帶了進教室吃，屢教不改。

池唐從沒有見游余去吃過校門口那些小吃，那個節儉的樣子，想也知道肯定沒吃過，只是別人吃的時候，游余曾注意過，雖然很快又扭頭不去看那些了。

池唐那時候就覺不太舒服，燒烤而已，連想吃什麼都不敢表出來嗎。

現在把游余帶來吃了這頓燒烤，池唐終于覺得心里舒服了點，覺完了一件什麼事。

們吃到天黑，果然沒吃完，老板拿飯盒來打包了一下，游余主提著。池唐過去付錢，一扭頭見游余看著這邊好像想聽多錢，瞪了一眼，警惕道：“看什麼。”

看多錢肯定是準備記賬好之后還給！

游余看有點兇的樣子，只好笑了笑，轉頭不去看付了多錢，低頭看著桌上菜單默算價格。等到池唐收起手機回來了，游余也差不多算好了，跟著一起離開。

兩人走在街上，比起前兩天，街上人多了點。

路邊一家超市在放音樂，經典懷舊老歌，一首《荷塘月》

“噗嗤。”池唐忽然笑起來。

游余走了下神，沒注意為什麼發笑，剛想問，就聽到超市那大喇叭里歌詞唱到：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

游余反應過來了，也跟著笑起來。

幾歲的時候都沒有名字，是村里有人來登記份了，催促著，才臨時取的，那個余是多余的余，可是現在，邊的孩子笑著指，說：“魚兒。”

魚比余好太多了。

池唐覺得荷塘月這歌歌詞太有魔，就聽了一遍，回去的路上老忍不住哼，洗澡的時候一不注意也哼起來。

晚上照舊放歌聽，驅散屋子里的安靜，也像之前一樣順口詢問游余要聽什麼，這回游余沒有說都可以，第一次主說了個歌名：“放荷塘月？”

池唐殘酷地拒絕了。

“不行，再聽我要中毒了，腦子里都想不起其他的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