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庶子》第二百五十五章 阿玉
當天下午,李延就帶著這些平南軍的悍卒,一路騎馬南下。
這些人都是平南軍里的銳,作極快,李信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的營帳已經全部開拔,人都走了七七八八,而李延更是早就不見了蹤影。
只有一個一黑的李慎,靜靜的站在正驛里。
此時,李信的心已經平靜了下來,他雙手攏在前,緩緩的朝李慎走去:“李侯爺,你就讓李延這麼走了?”
李慎面無表:“陛下已經下旨許李延回南疆,怎麼,李郎將這也要管?”
李信呵呵一笑:“下自然是不敢管的,只是李侯爺對李延如此信任,怕只怕過一段時間,這南疆雖然仍舊姓李,但是卻不是李侯爺這個李了。”
李延的家小可沒有在京城里,他的家人就在南疆,也就是說這個人是沒有什麼顧忌的,如果李慎被困在京城里沒有辦法去南疆,那麼過個一兩年,最多三五年時間,南疆就有可能改換門庭,為李延的南疆。
李慎不輕不重的看了一眼李信。
“這世上晦的事雖然不,年人能看見晦也是好事,但是萬不能見到什麼事就往壞,往晦想。”
李慎負手走向正驛的門口。
“否則時間長了,整個人就會變得晦起來,再也走不到正道上去。”大風小說
李信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位李侯爺。
“這麼說,大將軍以為自己是正,朝廷是邪?”
“稚。”
李慎回頭看了一眼李信,面無表的說道:“這個世上的人,從來都無分正邪,對于李延程平等人,本將自然是正,朝廷自然是邪。”
“對于某些人來說,本將便是大晉最大的惡。”
李慎說著話,就邁步朝外走去。
“人活世上,總不要辜負邊人才是。”
說著,李慎大步昂揚的朝著自己的大馬走去,隨即翻上馬,順著道朝著京城的方向進發。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李慎很明顯是要連夜趕路了。
李信跟在他后,也翻上了烏云馬,他看著前不遠的李慎,難免有些慨。
李慎說的不錯,這個世界上的善惡從來都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善,也不會有絕對的惡。
最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心里都會有一片之。
想到這里,李信抬頭看了一眼在前面奔馳的李慎,暗暗在心里腹誹。
無論如何,最起碼對于李信來說,這位平南侯便是惡!
…………………………
兩個人的馬都算得上是頂尖的好馬,盡管一路上已經刻意放緩了速度,還是在第二天天未亮的時候,就到了京城的南城門下。
按照規矩,京城的城門應該是卯時正,也就是早上七點才會打開,這會兒估計卯時初也沒有到,李信直接上前,用羽林衛的份開了城門。
這就是特權階級的好了,羽林衛是天子親軍,哪怕是普通的羽林郎也比其他衙門的兵丁地位不知道高出多,像李信這種羽林衛的郎將,幾乎可以等同于天子的親信,走到哪里,別人都要給他一些面子。
城門兵馬司的人自然不敢攔他。
開了城門之后,李信回頭看了一眼李慎,沉聲道:“李侯爺,陛下著你進京之后,立刻進宮去見他。”
李慎面平靜:“我要先回家。”
李信低喝道:“這是皇命!”
這種喝問可以唬住一般的老百姓,但是可唬不住李慎這種柱國大將軍,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李信一眼,然后默然道:“我兒子死了,我得回家看一看。”
此時,這位以前意氣風發的大將軍,臉暗淡了不。
這一次的事件,不止是承德天子了重傷,這位平南侯也了不小的打擊,沒了以前那種銳利的氣神了。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李慎,沉聲道:“你是當朝的柱國大將軍,你如何選,我沒有權力過問,但是我如實稟報陛下。”
李慎點了點頭,翻上馬,朝著永樂坊的平南侯府走去。
李信也是朝著這個方向走去,兩個人的方向一樣,目標卻不太一樣,一個人永樂坊的平南侯府,一個是永樂坊后面的那座皇宮。
李信進宮報信不提,李慎卻是一路回了平南侯府,他跳下馬的時候,只見侯府大門閉,這位柱國大將軍微微嘆了口氣,親自上前敲門。
過了許久之后,才有一個門子跑過來給他開門。
這會兒,天已經大亮了。
侯府里還到掛著白幡白燈籠,秋風吹過來,一片蕭瑟的味道。
李慎雙手也攏在袖里,聲問了一句:“夫人在哪里?”
此時,平南侯府的下人們已經散了不,還剩下的這些人都是年紀偏大的,一個四十歲出頭的婦人對李慎低頭道:“侯爺…小侯爺去了之后,夫人思念過度,就被魘著了,常常在小侯爺的房間里自說自話,現下估計還在小侯爺的房間里。”
“許是……許是有些……”
魘著了是客氣話,意思就是說那位玉夫人瘋了。
李慎回頭冷冷的瞪了這個婦人一眼,冷聲道:“胡說八道,夫人好得很!”
就算真瘋了,也不能說出來,傳出去對于平南侯府,對于玉夫人的娘家鄭氏,都極為不利。
李慎在外帶兵多年,何等威嚴?這個婦人被他瞪了這一眼,直接嚇個半死,連忙狠狠給了自己一個,低頭道:“是奴婢多了……奴婢多了。”
李慎微微嘆了口氣,揮手道:“你們都散了吧,我自去。”
“是。”
李慎自己負手走在這座平南侯府里。
這座侯府,雖然是他的府邸,但是這十幾年來他住在這里的時候并不多,這會兒居然覺有些陌生了。
李慎微微嘆了口氣,徑直走到了小侯爺李淳原本居住的院子,一進院子里,就聽到了玉夫人的聲音。
“淳兒……淳兒……”
此時,李淳已經死了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以來,這位平南侯府的主母就再沒有理會過家里的事,就這麼在兒子的院子里,一邊來回走,一邊呼喚自己兒子的姓名。
聲音幽幽。
仿佛是要把兒子喚回來一樣。
是出鄭氏的貴,從小到大都是錦玉食,但是這會兒雖然裳整齊,但是頭發已經散了不,整個人臉蒼白,半點氣神也沒有了。
已經快四十歲了,這個年紀兒子沒了,是何等的悲痛?
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像老了十歲一樣。
李慎眼睛微紅,上前拉住了玉夫人的手握住,然后把抱進了懷里。
“阿玉,我回來了。”
玉夫人本名鄭嫻,小字阿玉。
這個名字,已經許久沒有人過了。
玉夫人聽到這個名字之后,原本有些混沌的眼神,一下子清明了不,抬頭看了一眼李慎的臉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伏在李慎懷里號啕大哭。
哭的泣不聲。
“侯爺……侯爺……”
“他們殺了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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