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第7章天賦
有些人,生來就有常人不備的能力,通常來講,這就是天賦,而很多喜歡夸大其詞的人,稱呼他們為天才。
這一天,李破在呂梁山余脈的山林之中,見到一個好像天生就擁有著野般本能的人。
李破靠在一棵樹后,靜靜的看著不遠,若若現的影。
那是一個孩子,從山谷離開,這個孩子就一直若即若離的跟在他的后。
一天一夜過去,這個小小的尾,依然健在。
這個時候,李破便明白,后的尾,在追蹤上,定然有著相當的造詣。
于是,他選擇轉。。。。。。。
不過,讓他吃驚的是,跟蹤而來的,只是個還未長的孩子。
當然,這樣看上去應該在十歲出頭的孩子,不論男,在當世已然到了可以談及婚嫁的年齡。
而在這個上面的認識,李破還不如何深刻,在他眼中,跌跌撞撞行走在叢林之中,已經被山間的寒冷和艱難的道路,折磨的筋疲力盡的小小影,就是個孩子。
跟了一段兒,李破便也清楚,他沒有任何叢林生存的經驗,但卻擁有著足以讓他艷羨的天賦,對危險的敏銳預知,也可以說是直覺。
這也保證了他,能在危險到來之前,總能平安無事的躲開那些急于尋找食,以備過冬的野。
而且,很快,這個在李破眼中,已然如同妖孽的孩子又給了他一個驚喜。
隨著他的足跡,這孩子竟然轉了一圈人,然后開始疑的打量曾經走過的地方。。。。。。
在確定了,這孩子不可能和他一樣,是經過專門的訓練,才做到了這些在平常人看來,非常之神奇的事之后,當晚,李破點起了篝火。
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孩子很快找了過來。
食的香味和火的溫暖,對于一個擔驚怕,飽寒冷折磨的孩子來說,是無法阻擋的。
當他連滾帶爬的鉆出草叢,來到篝火旁邊的時候,終于意識到,這里還有主人的存在。
他自然沒有之前突厥那樣的威勢,逡巡良久,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破,盡量蜷著子,坐在篝火旁邊。
火搖曳,一片沉默,只有林間的蟲鳴以及漸起的北風伴隨著他們。
兩個人,一樣的骯臟如同乞丐,一樣的疲憊困倦,年紀也都不大,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也同樣都是山林的寵兒,他們在這山林篝火旁邊,汲取著溫暖,盯著火上的食,嚨不時吞咽著口水。
火照在他們的臉上,上,讓他們到溫暖之余,好像在他們中間,產生了的牽連,甚至可以說是默契。
李破好像本不知道,邊多了一個人,不時翻烤著食,他的手邊好像也總能變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被他灑在烤之上。
這一回,食極其盛。
他在不遠的溪流中,弄回了幾條魚,這還不算,他就像一個好客的主人,想要盡善盡的款待自己的客人。
所以,他逮了一只兔子,挖了兩個鼠窩,這些東西,都在他神奇的撥弄下,發出了人的香氣。
他終于判斷出,火候差不多了,只是在他眼里,中不足的是,篝火這東西,到底不比灶臺,很難制作出真正的味。
從架子上,順手拿下一串,往旁邊一遞。
旁邊的不速之客早已等的急了,不過還是忍住焦急,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才接過食,不管不顧的大嚼起來,雖是被燙的呲牙咧,卻在一瞬間的功夫,就將串啃的干干凈凈。
不多時,一大一小就已將食消滅一空。
李破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這些天來,終于吃上了一頓安生飯,最讓他安心的是,晚間的狼嚎聲,終于也聽不見了,這只能說明,他已經走出了狼群狩獵的獵場。
扭過頭瞧了瞧,李破不由一笑。
旁邊那位肚皮朝天,不知什麼時候已是進了夢鄉。
他們什麼話都沒說,卻又好像說了很多。
這孩子無疑有著一些教養,但也看不出什麼大富大貴的痕跡,最讓李破滿意的地方在于,話不多。
李破自己就不是個多話的人,所以,他從來也不喜多話之人。
李破熄滅了篝火,又在余燼上面鋪上了一層土,揪起孩子,扔在上面。
這孩子吃了不苦頭,一頓飽餐過后,差不多相當于昏死了過去,這麼折騰,也不過讓他嘟囔了幾聲,一點醒轉的跡象也沒有。
信任這個東西很難用言語說的明白,偏偏在這山林當中,兩個陌生人,就此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連李破自己,都沒有太過突兀的覺。
李破靠著一棵樹坐下,將短刀橫在膝上,慢慢的,呼吸變得悠長,進了似睡非睡的狀態。
這是一種特殊的技能,靠著這樣的本事,一個人能在冰天雪地之中,不靠任何外,保證自己的溫,堅持一段很長的時間。
類似于冬眠,卻又非常之警覺。
。。。。。。。。。。。。。。。。。。。。。。。。。。
“翻過這道山梁,就能看見村子了。”
一大一小行走在山間小道上,既然有了道路,也就算進了人煙之地,李破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總歸在大雪來臨之前,走出了山林。
跟在他邊的孩子姓慶,春天出生,所以慶春。
他出生在虎頭山下的一個村落,之前山上那些流民,就是這個村落的所有住戶。
村子不算小,本有著二十余戶人家,近百人丁。
但到了大業六年,卻只剩下了五十余口。
這樣的村子大舉遷移,不但是因為府為政太苛,民役促急的緣故,而且,還因為村中兩家富戶,得罪了稅兒。
這可不是得罪人那麼簡單,地方宗族勢力的代表,就是這些稅兒們。
他們想要以勞役為脅,從村人手中,取得虎頭山山林的一應地契。
村人自然不能答應。
尤其是,大業六年年末,竟然還要加稅,據說,明年的勞役和田稅等都要翻倍。
村民們自然不知道,這是因為大隋即將征伐遼東高麗的緣故,從大業六年起,不但是他們這些草民百姓,就算是大江南北,黃河兩岸的大族門閥,也要被加征賦稅。
像馬邑這樣的邊塞之地,還算輕的,像河北,山東等地,賦稅勞役之重,已然超過了地方承能力。
這是強盛的大隋的一個重要的轉折時期,從隋文帝末年,到大業初年,所有積累起來的矛盾,也即將徹底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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