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第9章幸福
清晨,李破緩緩睜開眼睛。
上暖洋洋的,讓他有點懶的彈。
但漸漸開始侵的寒意,還是讓他很快清醒了過來,利落的爬起。
看了看躺在他邊,裹的和個粽子一樣,卻依舊在瑟瑟發抖的慶春,不由苦笑。
發燒,在他看來不是什麼大病。
但在這樣一個年頭,卻真的能輕松要了一條人命。
不過他也沒太多的辦法,只能計著兩條來,保暖,飽腹。
幸虧這兩天的他也沒閑著,又進山了兩次,弄了些野回來,本來是準備路上吃的,但現在嘛,卻只能來解這個燃眉之急了。
爐火還沒有熄滅,外面北風呼嘯,天寒地凍,這個臨時搭建的小窩,卻還保留著人類能夠生存的溫度。
李破順手又添了些柴禾,讓爐火旺盛一些。
這是一間塌了半邊的屋子,應該是哪家的廚房,選在這里落腳,不是因為它有多完整,只是因為這里有著廚灶。
抓起一個豁了口的陶罐兒,晃了晃,還有大半罐的水。
大雪天的好只有一樣,取水方便了不。
將陶罐駕在爐火之上,順手將昨天切好的塊扔進去,加上些作料,煲出一罐差強人意的湯還是輕而易舉的。
準備好了早飯,李破裹了上破爛的皮袍子,輕輕推開破爛的門扉,一低頭,便鉆了出去。
迎接他的則是撲面而來的雪渣子和呼嘯的北風。
李破打了個寒戰,站直子,許久,才吐出一口白氣。
滿眼都是刺目的白,太掛在天上,卻不到一點的溫度。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北方的嚴寒,主宰了天地間的一切。
李破沒再去村子中的廢墟中轉悠,村民走的時候就算很倉促,留下了一些東西,但后面的人到了這里,將這里打掃的卻分外干凈。
除了留下一地的殘垣斷瓦,什麼都沒剩下。
不過,對于李破而言,想在這里生存下去,到也不算什麼。
李破徑直去了河邊,一夜之間,河上的冰層已經凍的很厚實,李破走上河面,使勁的跺了幾腳,并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著不算寬闊,卻也絕對談不上狹窄的河道,滿意的咧笑了笑。
這才回到河邊兒,搬起早已準備好的石頭,來到河心,舉起頗為沉重的石頭,一下一下的砸起了冰層。
不一會兒,他便在河面上,鑿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接下來便是等待,李破也沒閑著,回到河岸上,拳踢腳,直到筋骨舒展,薄汗微出,才重新走上冰面。
這個時候,鑿開的冰窟窿附近,已經躺了幾條凍了的河魚。ωWW.166xs.cc
李破咂了砸吧,顯然對這個時節,河中純天然,無污染,而又富的淡水資源很是滿意。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咱這是不是也能畫了?李破一邊自得其樂的想著,一邊利落的收起漁獲,又將石塊搬回岸邊,這才頂著寒風,回到了村落當中。
實際上,靠著這條河,以李破求生的本事,也就不愁飲水和食了,唯一缺的,就是食鹽了,如果不是寒冬,也可以用一些富含鹽分的植或者蟲子來代替,但現在卻不,萬蕭條之間,這個上面,李破也無法可想。
只能時常的嚼一些從北邊帶回來的腌制的干兒,不過這顯然不是長遠之計。
而對食的挑剔,也讓李破漸漸到難以忍了。
回到落腳的地方,李破抖落一冰雪,爐火未熄,溫度不低,又瞧了瞧慶春,這孩子一團,還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之中。
李破知道,若是過上一兩日,高熱還不曾退去,那麼,鬼門關,怕是又要添上一縷幽魂了。
往火中添了點柴,罐中的湯散發著人的香氣。
往陶罐里看了看,李破憾的想,這湯到底煲的有點老了。
將陶罐放于一邊晾著,隨即將幾條東魚扔在火爐旁邊,不多時便化了開來。
李破手持短刀,麻利的剖腹去鱗,將幾條魚穿兩串,放于爐火之上,不時的撒上些味料,這才是他的餐食。
等陶罐中的湯溫了,李破這才扶起慶春,把陶罐中的湯一點點的喂給他。
別看病的已是七暈八素,但這孩子的食量可一點都不小,半夢半醒間,一罐湯就都進了他的肚囊。
直到湯盡了,李破才將孩子放下。
之前那般忙活,也沒覺出什麼,這會兒李破卻是出了一的大汗,心中直罵,這伺候人的活計,真不是人干的。
這又當爹又當媽的日子,怎麼就落在他李破頭上了呢?
坐到爐火旁邊,李破惡狠狠的咬著烤魚,一邊哀嘆著世事奇妙,一邊則在琢磨著之后的行程。
這才是初冬時節,道路艱難了些,卻還能忍,若等上一些時日,別說遠行了,可能去到河邊,都要費上一番功夫。
好在,天氣越冷,這里應該越是清凈才對。。。。。。。
“不要扔下小春,小春什麼活兒都能干。。。。。。”
。。。。。。。。。。。。
睡夢中的孩子在不停嘟囔著什麼,子也開始翻來覆去。
李破抓了抓腦袋,還是挪子,坐到了孩子邊,孩子神奇的蜷在他的邊兒,好像找到了依靠般,重又安穩了下來。
一種莫名的幸福覺,在李破心間漾開來,低頭看了看和自己一般,骯臟有如乞兒的孩子,李破臉上的線條瞬間變得和了許多。
“若能活下來。。。。。。希咱們兩個能善始善終才好。。。。。。”
無疑,這孩子的生命力是非常之強韌的。
到了這一日晚間,高燒退去,慶春整個清醒了過來,如果再過上一天,還能保持這樣的溫,這條命也就算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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