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庶子風流》第二十三章 大駭 (求收藏,求推薦)

隨著孔傳禎一字一句訴頌著先榮國賈源的千古勳功,在恍若將衆人帶回金戈鐵馬歲月崢嶸的聲音中,賈族衆人,無不面而自豪。

而前來觀禮之人,也皆面欽佩。

唯有賈琮,很難代這種覺。

一來,他多還是以旁觀者的份,在看待賈家,看待這個世界。

二來,他認爲但凡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都應該看得出,今日這齣戲,純粹是一場政治秀!

儘管他現在還不知,這場政治秀的目的何在,但他推測,賈家多半隻是這場秀中沒什麼自主的一件道……

或許在場的人,的確都敬仰賈源老公爺。

當衍聖公宣喝“黎庶念誕,臣民賀壽”時,滿殿諸人,無論王子候孫,還是宰輔公子,皆誠心拜下。

在這一刻,賈家聲勢無兩。

但賈琮以爲,這場祭拜的源目的,一定是不純潔的。

否則,連太祖高皇帝的百年冥壽太上皇都沒這般張羅過,賈家一介臣子,又有何德何能?

對於還沒融到這個世界風雲變局的賈琮而言,他推測不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據前世的紅樓脈絡他卻可斷定,這場秀的結果多半和賈家沒什麼太大的干係。

冷眼旁觀的看著賈族衆人個個激盪的面,讓賈琮覺得很悉。

想來前世晚晴時那些八旗子弟,每每回憶起他們祖宗的功業,便是如此罷……

卻渾然不知,這世上的風雲變幻早已和他們無關。

他們只會守著祖宗留下的基業混沌度日,即使看著祖宗的基業一點點的傾頹,也裝作不知。

其實在明眼人眼中,此刻榮耀萬分的賈家衆人,只不過是冢中枯骨爾……

……

大典足足進行了近兩個時辰。

剛一完結,觀禮的各自子弟便紛紛告辭。

畢竟今日除夕,各家都要祭祖。

只不過今日許多人,都留意到了宗祠上“冠奇特”瘦骨嶙峋的賈琮……

賈敬、賈赦、賈政等人也終於注意到了這點,雖然個個面難看,可一時間卻也沒法發作。

今日前來拜賀的賓客多是都中各家的嫡子世子,他們告辭,連賈赦、賈政並賈珍賈璉等人都要陪著笑臉送客。

哪一個都不好冷落怠慢了去,忙的手腳不停。

自然沒功夫去理會賈琮。

賈敬雖不耐煩這些迎來送往,卻更不耐煩府中瑣事,早早的折回去修仙了……

而趁著這個機會,之前就得到風聲的賈族子弟,也紛紛趁機溜躥一空。

往年裡,他們總還要在兩府上大吃大喝高樂一番。

可看到賈府凰一樣的賈寶玉已經被派去陪著孔老國公,沒一盞茶的時間,腦門上就已經大汗淋漓。

其他人腦袋被狗啃了,纔會願意留下來當面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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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竟走了個七七八八。

若非大門口的賈蓉眼尖,好歹將賈薔給擋了回來,偌大榮寧二府,就只剩下小貓小狗三兩隻了。

平日裡富貴時,自然是分潤的人越越好,人是非

可現在頂雷的時候,還是多幾個人纔好。

好分攤傷害……

別說賈蓉,連賈璉,都心虛的想攔下了兩個。

只是他平日裡子就,怕他的遠比怕他老婆的,這會兒居然攔不下什麼人。

等賈赦等人最後送完南安郡王府的世子離去後,轉過頭來發現,寧國府居然已經沒有多賈族子弟了。

再看到賈璉、賈蓉並賈薔三人均滿臉慼慼然的站在那裡,一點沒有方纔的得意自豪,賈政等人只轉眼一想,就想到了緣由。

然而沒等他們發作,就聽到獅虎照壁後,傳來一道得意洋洋的小鴨子嗓聲:

“哼哼,賈琮,你是不是傻啊?我給你使了多,你都看不到?榆木腦袋!”

“你沒瞧見寶玉被那老頭兒給問的,大臉上都是汗?”

“你就是笨,看看賈薔、賈菱他們,一個個賊,見勢不妙都溜走了。”

“那老頭兒是個傻不愣登的書呆子,和學裡的太爺有的一比……”

“哈哈哈!瞧瞧寶玉臉上的汗,真帶勁兒!”

“你說你,要不是我環三爺照顧你,一會兒你不也跟寶玉一塊流汗去?”

“現在多好,咱們就找個地兒高樂咱們自己的。我去尋些小酒來,咱們一邊吃酒,一邊看著寶玉、鏈小二、蓉小賊兒他們流汗去吧!”

“哈哈哈……呵,呵呵……額……”

當兩道小影,終於繞過照壁,迎面對上賈家一羣掌權大老爺時,那道有些刺耳的囂聲和大笑聲,終於繼續不下去了。

賈環一張小臉煞白,面無人,眼中瞳孔渙散……

那一張張黑臉,在他眼裡快了奪命閻王的臉。

尤其是被他大咧咧稱呼爲“鏈小二”“蓉小賊兒”的賈璉和賈蓉兩人,臉更是了鍋底,眼神不善。

賈環頓覺生無可……

而賈政原本還算不錯的心,也瞬時惡劣下來,咬牙切齒罵了聲:“該死的小畜生!!”

“環兒纔多大點,又懂什麼?都是被那個黑了心的下作畜生帶壞的!”

賈赦看著賈琮那副模樣,也眼神噴火的罵道。

本就枯瘦的賈琮,套著一件灰土裳,模樣之難看,可想而知。

賈赦這會兒終於有功夫理會了,他不會關心爲何如此,只滿心以爲賈琮給他丟盡了臉。

昨兒他還特意囑咐了要給賈琮換一裳,怪道之前好些人看他的眼神怪異,念及此,賈赦心中怒急,厲聲罵道:

“該死的孽障,上不得檯面的下流種子,還不快滾回去,站在這丟人現眼給誰看?”

賈琮面淡淡,半垂下的眼簾中,眼中閃過一抹波瀾,沒有說什麼,就要離開。

卻又聽賈政嘆息了聲,道:“琮哥兒,最近讀的書可好?”

賈琮聞言,心中一陣激盪,險險止住了臨時要變的計劃。

他沒忍住擡頭看了眼賈政,從賈政眼中看出了些“憐貧惜弱”之

忙又垂下頭去,答道:“回二老爺的話,剛讀完《大學》。”

賈政聞言一怔,隨即又看了看賈琮,語氣有些驚詫道:“哦?你已經讀完了《大學》?”

就他之前瞭解,賈琮、賈環的讀書進度,連蒙學都未讀完。

“再敢放屁,仔細你的狗皮!你算什麼阿,纔讀了幾天書,也敢說讀完了《大學》?

快滾快滾,莫站髒了我賈家的地兒。”

不僅賈政心中存疑,賈赦更是完全不信。

他也是讀過四書的人……

要知道《大學》每一言都可作點題,每一題又可衍化出無數篇文章解讀。

儘管權威解讀是朱子註釋的《大學章句》,字數不多,可其玄奧深,乃是朱子最用力最勤之著作。

賈琮敢言讀完,難以取信衆人。

賈赦罵罷猶不解氣,又對賈環道:“以後環兒不要再同這樣下賤的人頑,找你寶玉哥哥蓉兒侄子去耍。

他們纔是咱們賈家正經的子弟!”

賈環還能怎麼說,當然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如搗蒜……

倒是賈政,搖頭道:“誒,不可如此,琮兒和他們也一樣的。”

說罷,不給賈赦反駁的機會,對賈琮道:“走吧,既然你讀通了《大學》,就讓牖民先生指點指點。

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讀了。”

又看向賈環,咬牙喝道:“指這些畜生,我賈家的臉都丟盡了!”

罵完,大袖一揮,率先往前走去。

見此,賈璉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向賈赦。

賈赦的面難看,細眸中怒火高昂。

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終究未發作。

只是狠狠瞪了眼賈琮,惡意昭然!

……

“實在是怠慢了,牖民先生多多包涵!”

了寧國正堂大廳,見賈家宅諸人皆在,衍聖公孔傳禎正與賈母說話,賈政滿面含笑,儒雅抱拳致歉道。

知孔傳禎的人,都不會當面喊他國公爺的,只喚一聲牖民先生,以示親近。

所謂牖民者,勸民、民、教化萬民也。

這個很純粹的老先生,也當得起教化萬民之功。

自他承襲衍聖公後,數十年足跡遍佈大乾各個角落,甚至遠至九邊西域。

只爲多建蒙學,興教化,廣傳聖人之道。

他是真正的桃李無言,下自蹊。

又因爲只是蒙學,與場上的房師、座師均不相干,他也從沒有任何權利場上的牽扯。

所以不止賈政,大乾朝上上下下,朝野外,對這個純粹的老人,都有敬意。

這樣的人來賈府做客,自然有蓬蓽生輝之效。

而除了德高重外,孔傳禎也已是七旬高壽,比賈母還年長。

因此,連眷都不用避諱。

此刻,除了賈母、王夫人、邢夫人、尤氏、李紈、王熙等外,賈家的衆姑娘們都在。

看到賈政等人進門,除卻賈母,其人都紛紛起福安。

孔傳禎份地位大不同,他與賈母齊坐於主座。

不過他行爲舉止皆遵禮數,見賈政行禮,也拄著拐,要起還禮。

賈母、賈政等人忙齊齊笑著相攔。

賈母笑道:“老公爺,政兒他們都是你的後輩,哪裡就要起還禮?豈不是折他們的福?”

孔傳禎面相古拙,很有幾分孔夫子的韻味,他看著賈政持子弟禮,輕輕頷首笑道:“存周爲公候子弟,上卻無半分驕躁紈絝之氣,行事諄諄有禮,殊爲難得。”

“牖民先生謬讚了!”

被孔傳禎一番誇讚,還正搔到,賈政臉都有些激泛紅了。

賈赦等人也一一上前,再次謝過今日孔傳禎之恩。

孔傳禎一一笑著應下後,賈政又請孔傳禎一起去榮府用宴。

賈母等人自然也都盛邀請,賈母還讓最疼的孫兒寶玉攙扶老人家。

一行人重新上了車馬騾轎,一柱香的功夫後,至榮府宅賈母院後的大花廳止,衆人重新下馬落轎,一一落座。

李紈、王熙等人親自去備宴。

主座後,孔傳禎古拙的面上,浮現出返璞歸真般的笑意,道:“我與代善公相莫逆,太公爺又有大恩於先父,孔曹二門,從不以異姓視之。

今客坐主座,吾難免有倚老賣老之事。”

衆人皆笑之,言老公爺詼諧風趣。

賈政笑道:“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不逾矩’。

牖民先生已至從心所而不逾矩之境也!”

旁人紛紛附和,而誰也沒想到,孔傳禎卻忽地手指向站在角落裡,靜靜而立的賈琮。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皆平靜無波,澄清可見。

孔傳禎語出驚人道:“論從心所而不逾矩,吾不如此子也。”

衆人聞言大駭!

……

PS:稍解釋一下,我知道這世上不會出現無緣無故的和恨,主角也不會出現王霸之氣。

所以這是個本書極爲重要的伏筆。

我一貫注重合理,請大家放心。

老書友應該習慣了挖坑,主要解釋給新書友,免得覺得突兀。

最後,謝打賞的書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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