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行三國》第030章 我是來提親的

俘虜只想活命,不管孫策說什麼都一一應下。孫輔卻有點懵。別人不清楚,他最清楚不過了。孫堅進,他一直跟在邊,本沒有遇到張溫。孫策什麼時候聽到的?從準備起兵開始,孫策就舉家遷離了長沙,本沒和孫堅在一起,他從哪兒聽到的消息?

命人把俘虜看押起來,孫輔將孫策拉到一旁,悄悄地問道:“伯符,你什麼時候聽叔父說的?”

“說什麼?”孫策一頭霧水。

“要和蔡家結親的事。”

“啊,這個啊。”孫策哈哈一笑,甩了甩手。“我編的。”

孫輔當時就有點宕機,過了片刻,他急道:“沒這事,你說什麼?本來蔡洲就難打,現在你還告訴蔡瑁你要去蔡洲,他肯定要帶著人回來,我們還怎麼打?”

孫策瞅了孫輔片刻,真有點同他。難怪這貨後來暗通曹卻被孫權抓個正著,這智商是傷啊。看來孫賁對他的照顧不夠,只長了,沒長腦子。

“國儀,你放心,如果蔡瑁帶著人馬回來,我們就放棄攻擊蔡洲。”

“當真?”

“這種事怎麼能隨便開玩笑?”孫策笑笑,手摟住孫輔的肩膀,慢慢向前走去。“凡事都要做兩手準備,我決定,你留守魚梁洲,我上蔡洲,你再挑兩百人給我就行。如果蔡瑁領兵回來了,我就放棄。如果蔡瑁不回來,你再帶著剩下的人是蔡洲,配合我進攻。國儀,蔡家是襄大戶,油水很足。拿下蔡家,就等於卸掉了劉表一條胳膊,意義很大。這是我的第一戰,也是你獨立領兵的第一戰,我們不僅要打,而且要打得漂亮。你說呢?”

孫輔轉了轉眼珠,咬咬牙,用力地點了點頭。這麼急著組建自己的親衛營,孫策就是不想這樣的況發生第二次。他是真的有點怕。

得到了孫輔的贊同,孫策再次召集黃忠、祖茂商議。他稍微改了一下計劃。原本是準備趁夜襲的,現在改白天攻擊。連夜襲看起來很過癮,但實施起來難度很大,特別是在不悉的環境裡。白天攻擊,可以儘可能的避免意外。

孫策提方案,祖茂、孫輔補充細節,黃忠提供建議,四個人一起研究了半夜,分頭行。孫輔挑了一曲兩百人給孫策。他擔心孫策有危險,一點也敢大意,這兩百人全是好挑細選的好手。

孫策將這兩百人給了黃忠。黃忠什麼也沒說,將正假軍侯、兩個百人將和四個屯長共八人拉到一旁談話。談什麼,孫策沒聽到,只聽到遠乒乒乓乓響了幾下,夾雜著幾聲驚呼,時間不長,他們回來了,八個人傲氣全無,一個個屏氣息聲,看向黃忠的眼神又敬又畏。孫策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黃忠只有武功,沒有手段,控制不住手下。如果只能單打獨鬥的話,他再猛作用也有限。

剛剛的遇襲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祖茂陪在孫策邊,一直沒吭聲,只是在黃忠回來時主遞過去一碗熱水。

——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孫策讓人把那個俘虜帶了過來,給了他一碗粥。俘虜又凍又,接過粥碗就往裡倒,也不怕燙。

“行了,你可以回襄城了,把我的話帶給劉表和蔡瑁。”

“喏,喏。”俘虜連聲答應,飛也似的去了。

等俘虜過了沔水,孫策對黃忠和祖茂說道:“能不能功,就看二位的了。”

黃忠拱拱手,一言不發。祖茂卻顯得非常輕鬆,很隨意的聳聳肩膀,揮手讓人拿來兩套札甲。一套給黃忠,一套給孫策。孫策已經有一套魚鱗細甲,再穿就有點了,而且很重。

“有這個必要嗎?”

“有。”祖茂不由分說。“不管你手有多好,到了戰場上都有危險。黃漢升也說了,蔡家有強弩,百步穿甲,我可不想你因爲哪個不長眼的傢伙隨便一箭就把你死了。將軍,將軍白手起家,不得不拼命,你現在不一樣了,不應該冒那樣的險。”

祖茂說完,拍拍孫策的肩膀。“你是將軍的長子。你活著,我們就有信心。”

孫策一時沒聽明白,卻也沒有堅持。說實話,他第一次上陣也有點怕,多穿一套鐵甲就多一份保障,不是什麼壞事。好在這個很強壯,笨拙是笨拙了點,還不至於到沒法走路的程度。只是腰圍增加,在腰帶裡的長刀就有些彆扭。他乾脆把長刀連鞘了出來,握在手中。

看來這刀劍的佩法要改革一下了。孫策拍拍增厚了好些的腰,暗自想道。

登上木筏,順流而下,孫策帶著黃忠、祖茂等人來到蔡洲。剛剛上岸,還沒站穩腳步便有人迎了過來。爲首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材瘦削,一,在朝下閃著,低調而奢華。老遠就拱手施禮,笑臉相迎。

“在下蔡吉,忝任蔡家管事,奉家主之命,敢問將軍尊姓大名,駕臨蔡洲所爲何事?”

孫策雙手背在後。穿了兩重甲,他顯得有此臃腫,兩隻手都扣不上了,只好抓著刀鞘。不過,這樣一來,他腆著肚子,倒是多了幾分威勢。他看了一眼蔡吉後站得遠遠的兩個武士,又看了看遠蔡家莊園角樓上晃的人影,心跳加快了幾分,昨天晚上被糊了一臉的經歷又涌上了心頭。

“吳郡孫策,奉家父討虜將軍之命,前來與蔡家商量親事,順便借點糧。”

孫策笑瞇瞇地說著,低下頭,抹去甲上的一塊痕。雖然有義從過了,還是沒完全乾淨。蔡吉順著他的手看了一眼,頓時瞳孔一,原本很從容的氣勢出現了一不安。

“親事?什麼親事?”

“不久前,家父攻,遇到了故太尉張公,他說蔡家還有一個兒,年齡不小了,守寡在家,想與我孫家結親。”

孫策皺起了眉頭,面不悅之。蔡吉心裡更不安。他只是一個管事的,哪裡知道家主和孫堅商量了一些什麼。這件事聽起來有些意外,但毫不離譜。張溫是蔡瑁的姑父,又是南穰縣人,孫堅是張溫的故吏,若是平時,張溫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提議,但現在是世,孫堅是手握重兵的諸侯,張溫爲了張家和蔡家的安全,想與孫堅結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蔡瑁想與劉表結親也是出於同樣的考慮。蔡瑁支持劉表是最近的事,張溫當時不可能知道,現在孫堅要攻襄,想與蔡家結親,既得到蔡家的支持,又離間蔡瑁和劉表的關係,一舉兩得。

想明白了這些,蔡吉笑得更加熱。“那將軍是來納采還是納徵?”他故意頭向孫策後面看了看。“我可沒看到聘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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