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來的時候，孫策剛剛練完，上全是汗珠，熱氣蒸騰，在的皮下滾，雖然不像健冠軍一樣賁起，線條分明，卻充滿力量。這是真正鍛煉出來的，是孫策本尊十幾年習武的果。

黃月英看了一眼就莫名紅了臉，扭過頭，匆匆向孫策的大帳走去。進了帳，見龐統正在收拾牀鋪，那件金錦甲疊得整整齊齊，就放在枕邊。瞪了一眼龐統，沒好氣地說道：“你疊的？”

雖然龐統比黃月英還大兩歲，但黃月英早來幾天，又有老爹撐腰，比較強勢，龐統還真不敢惹，連忙說道：“不是，是將軍自己疊的。”

“嗯。”黃月英臉稍霽，柳眉微蹙，又道：“以後這些事由我來吧，你堂堂男子漢要做大事的，不要在這些事上浪費時間。”

“唉，那可太謝謝你了。”龐統求之不得，一口答應。他雖然年，卻懷大志，一心想做一番大事業，對這些侍候人的雜務可沒什麼興趣。他讓在一邊，一邊看黃月英手腳麻利的收拾牀鋪，一邊說著閒話，不知不覺地就說到了昨天晚上聽到了曲子，還輕聲唱了一遍給黃月英聽。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黃月英低聲唱了兩遍，直起來，目灼灼地看著龐統。“你沒聽錯，真是校尉作的？”

“我問過周公瑾，的確是校尉所作，周公瑾譜的曲。”

黃月英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見龐統傻傻地站在一旁，啐了一口。“看什麼看，這些事我做了，你也不能閒著，去看看還有什麼事要準備。今天校尉要親自上陣攻城，甲、武、令旗一樣都不能疏，若是出了岔子，被人笑話，你臉上也無。”

龐統如夢初醒，連忙走了出去。

黃月英又輕聲唱了兩遍，越唱越喜歡，不僅曲子蒼涼人，詞更是氣勢雄渾，有大慈悲。正唱得神，上忽然被人拍了一記。嚇了一跳，一聲尖，雙手掩著，藏到角落裡。

“誰？”

孫策站在面前，也是一臉驚愕。“怎麼是你，士元呢？”

“他……他出去了。”黃月英面紅耳赤。雖然在孫策邊伴讀這麼久，孫策卻很和有肢接，最多的腦袋。見孫策驚訝，便知道孫策將誤會了龐統，隨即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難道校尉和龐統這麼親？龐統那麼難看，他怎麼也……

一念及此，黃月英頓時像吃了蒼蠅似的不舒服，對龐統也莫名多了幾分怨氣。

見黃月英臉不佳，孫策也有些尷尬。“那個……帳裡暗，我看錯了，把你當了士元。你別介意啊。疼不疼？要不要我給你一？”

“校尉！”黃月英漲紅了臉，尖聲道。

“哦，不行，不行。”孫策也有些了陣腳。他雖然覺得黃月英蘿莉可，但從來只是欣賞和疼，沒有之意。他轉了兩圈，一眼看到牀上的金錦甲，連忙拿了起來。“這個……謝謝你啊，我非常喜歡。”

見孫策語無倫次，窘迫不堪，黃月英氣已經消了三分，忍不住白了孫策一眼，嗔道：“喜歡有什麼用，能護得你周全才行。我已經試過了，襯在魚鱗甲裡面，百步之外能防三石弩，一百五十步之外能防六石弩，百步之你就得小心了。”

“好，好。”孫策倒也不貪，強弩既然是狙擊利，利於遠，不利近戰，出現在百步以的可能不大，威脅還不如親衛們帶的手弩。這件夾金襖畢竟不是防彈，金的強度也有限，能有這樣的防護效果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了。一想到金，孫策立刻想到了正事。

“金太貴，鐵容易生鏽，你有沒有想過用銅代替？”

“沒試過，銅不好找。”黃月英皺了皺眉，不以爲然。“兩件夾金襖也沒用到一金，貴一點就貴一點吧，又沒想過多做。”

“如果好的話，爲什麼不多做？”孫策不同意黃月英的看法。“如果效果好，本又能降下來，我希每個將士都有一件。培養一個戰士要花多心？多一份防護，就能多一份生還的希，說不定就能挽救一個家庭。阿楚，這可是功德無量的善事，你不能掉以輕心。”

黃月英眉頭一挑，想起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知道孫策不是上說說，而是發自肺腑，不笑了一聲：“知道了，我再想想辦法就是。不過，像你這樣做，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養不了幾千人。”

“這就需要你開腦筋了。”孫策習慣地擡起手，黃月英的頭。“你想想看，青銅剛剛出現的時候有多貴重，現在呢，除了箭簇，還有誰用青銅製的兵。鐵原本是惡金，只能做農，現在卻是兵的主流。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區別？這就是技的進步，是人的聰明才智帶來的變化。武裝備當然需要錢，但從來不是簡單地拼錢，拼的是智慧。”

黃月英一手捂著，一手捂著額，憤怒地盯著孫策。孫策剛剛用這隻手拍了的，現在又的頭，簡直可惡之極。可是孫策說得激，毫沒有注意到黃月英的小心思，揮舞著手臂，說得眉飛舞。

“金是貴重，但金的強度不好，不及鐵的十分之一。如果你能將鐵拉，做這樣的戰襖，我敢說，連鐵甲都不用穿，防護能力也足夠。”

“鐵還能拉？”黃月英顧不上怨恨孫策的手不規矩，驚訝地說道：“鐵那麼脆，怎麼拉？”

孫策眼珠一轉。“要不要打個賭？”

一看孫策這眼神，黃月英立刻警覺起來。“怎麼賭？”

“我如果能把鐵拉，你就做我一輩子的伴讀。如果不能，我就還你自由，同時把黃蔡兩家的土地都還給你們。”

黃月英眨眨眼睛。“要不換個賭法吧，賭個大的。從現在開始，你的軍械由給我黃家供應，我保證將鐵拉。如果做不到，我就給你做一輩子的伴讀，怎麼樣？”

孫策哈哈大笑，指指黃月英。“你很聰明。好，我答應你了。來，空口無憑，擊掌爲誓。”

黃月英看看孫策豎起的手掌，嫌棄地撇了撇，閃從孫策邊溜了出去。“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從現在開始，你不能把軍械生意給別人。最多三年，我一定能將鐵拉。”

孫策如夢初醒，一拍大。“我去！打了一輩子鷹，今天被雛鷹叼了眼。”

帳外，黃月英清脆的笑聲漸漸遠去，充滿詭計得逞的得意。帳，孫策眼神欣，如釋重負，他剛想得意的笑兩聲，周瑜閃而。

“伯符，宛城送來消息，曹攻破昆，進南，前鋒已達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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