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你就沒有特別想要有一個朋友的時候？”羅希云盯著陳旭，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

陳旭放下手中的筷子，取了紙巾了，說起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我高中的時候，就決心考個重點大學，學習特別刻苦。到了高三時，每天做題做到十二點，早上五點多就起來背單詞。結果，你猜我高考考了多分？”

“520分，別說重點大學了，連普通本科的分數線都達不到。周邊的人都勸我，說就差幾分，太可惜了。不如復讀一年。”

“但是我沒有同意，很多親戚朋友都為我惋惜，我父母諒我高三學習太苦。其實我不怕吃苦，如果復讀一年就能考上重點大學，那我毫不猶豫就去了。”

“但我清楚我已經到極限了，就算再讀一年，也不會有什麼進步。”

羅希云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陳旭沒有給機會，自顧自地說道，“后來，我大學畢業，很幸運地進了公司。”

“剛進公司那年，我很努力地工作，也盡力搞好同事之間的關系，一年，兩年，現在快要三年了。跟我同時進公司的人，除了離職的之外，升職的升職，加薪的加薪。”

“我呢，就只有基本工資提了一些。就連幾個晚我一年進公司的同事，升得都比我快。”

說到這里，陳旭搖了搖手，沒有給羅希云口的機會，說道，“人呢，一定要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自己能力的極限在哪里。”

“就像讀書和上班，我付出了百分之一百的努力，才能考到520分，才能讓基本工資漲個幾百。那麼，我就算拿命去拼，最多，就能讓分數提高個幾分，讓基本工資再漲個一兩百。”

“但是，這有什麼必要呢？付出與收獲，完全不正比。想明白這一點之后，我日子過得輕松多了。”

陳旭說到這里，舒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找朋友也是一樣的道理，如今的社會，在男關系里面，男人本來于弱勢的一方。如果你沒有值，又沒錢，沒房沒車，還不會來事，不會討人的歡心。那麼，你想追到心儀的人，真的很難很難。”

“你要用別的方面來打那個人，舍棄你的尊嚴，將你僅有的錢都花在上，付出所有的時間力，恨不得將心都掏出來給看。”

“即便是這樣，人家多半，也只是把你當一個備胎而已。”

“你終于醒悟了，看開了。實際一點，打算找一個各方面都還過得去的人。”

“接著你發現，總是不就生氣，一生氣，你就得哄著。因為人是緒化的。”

“你跟吵架了，不管誰錯了，你一定要先認錯。因為是的，你應該讓著。”

“那幾個重要的節日，一定不要忘了送禮，不然后果很嚴重。送的禮不合心意了，還要說你是直男審。”

“兩個人在一起，要不出去吃，要不點外賣。不會做飯，因為是現代，不會做飯不是很正常嗎？”

“終于，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的父母提出要求，要彩禮，男方要買房，買車，婚后工資卡要上……”

“為了娶這個人，你不但要付出自己的一切，還要付出你父母大半輩子的積蓄。”

陳旭說到這里，攤開手，說道，“找個朋友，會讓我原本就不高的生活質量，斷崖式下跌。還真不如一個人單著呢。至于結婚，我還真的結不起。”

羅希云聽完后，目閃，半晌沒有開口。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后，陳旭微微一笑，說，“當然了，你肯定是會不到這種煩惱。你想談的話，大把男人排著隊讓你挑。”

羅希云的神變得和了許多，說道，“我覺得，你可能只是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

陳旭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羅希云皺起眉頭，語氣中多有些不悅。

“沒什麼？”陳旭也意識到這樣有些不禮貌，收起笑容，起收拾碗筷。

他說的這些，都是心里話。在現實里，沒有可以傾吐的對象。現在在夢境中，才能夠毫無顧忌地說出來。他并不是為了尋求安。

特別是像羅希云這樣，永遠也會不到這種困境的人，從的口中說出安的話，完全不在點子上，讓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

羅希云見陳旭端著碗筷進了廚房，也跟了進去，說道，“說到底，你就是太安于現狀。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缺乏進取心。在我看來，你并不比別人差多，只要你肯努力拼搏，幾年之后，一樣可以升職加薪……”

說話間，陳旭已經洗好了碗筷，摘下膠手套，轉過頭看著，“第一，現在我不是你的下屬。第二，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我們，就是拴在一繩上的兩只螞蚱而已。空閑的時候，可以坐在一起聊聊天，談談心，但是，請不要對我的事指手劃腳。這是彼此之間，最基本的尊重。”

說完，他走出了廚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只留下羅希云站在那里，膛急促起伏，顯然氣壞了。

………………

半個小時后，陳旭穿著厚厚的防寒服，背上背包，出門去了。

大門剛剛關上，羅希云房間的門就打開，從里面探出頭來，見陳旭已經離開，閃走了出來。

走到陳旭房間門前，一擰就開了，他的房間向來不上鎖。直奔電腦前，開機，很快進碼登陸界面。

見過陳旭輸碼，是四位數，很簡單，就記住了。于是在鍵盤上輸四位碼，功進了桌面。

拿起鼠標，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混蛋，我一定要給你一個難忘的教訓。”

將盤幾個區一個個點開，看到超過1G的文件夾就點開，幾分鐘后，就找到了目標，某個幾百G的文件夾，右鍵刪除，接著又清除回收站。

做完這些，關掉電腦，離開了作案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