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作落款的作者名，一般是不用真名的，而是齋軒號、別號或者名。

幸好龍母不是國人，否則以那頭銜，也不用畫了，整張紙上全是長款。

而這幅畫落款就是黃裳。

因為現在的黃裳，沒有任何齋軒號、別號、名，用本名亦是可以的。

這倒是正中下懷，黃尚本來就不能用其他名字，否則回者看不懂，一番心，保證付之流水。

現在他接小尼姑們的稱贊，轉離去。

子腳步一，就想跟上，但是想了想，還是目送黃尚的背影消失，然后問道：“這位公子常常來大相國寺嗎？”

小尼姑答道：“是啊，他是個好人。”

子眼角輕輕揚了揚，指著畫作道：“這幅畫怎麼賣？”

小尼姑眼珠轉了轉，剛要宰一筆，子已經干脆地取錢：“我給你五十貫！”

小尼姑一下子呆住了。

之前黃尚、劉易、陳升三人下館子吃火鍋，雖然檔次不高，但花費不過幾十錢。

而一貫錢，就是七百七十錢，腰纏萬貫，那就是富豪。

現在子買一幅名不見經傳的畫作，出價五十貫，已經相當于普通百姓幾年開銷用度。

“買頭面時，還跟我討價還價，為的是什麼？”

小尼姑心里恰了個檸檬，卻是飛速將畫遞給子：“！”

畫以這麼高的價格賣出去，不僅黃尚得了利，們寄賣也能分到幾貫，這種買賣哪會遲疑？

子討價還價，是買東西的過程，但此時心中有了別的想法，當機立斷，以高價買下。

拿了畫，連頭面都顧不上了，轉就走。

不過剛剛走出大相國寺，眉頭微微一皺，覺后面有人窺視。

那種窺視十分低級，定然不是回者，也非劇中的強橫人。

子眼珠轉了轉，干脆放緩了腳步，并朝著一條人煙稀的巷子走去。

“小娘子慢走！”

果不其然，很快后面傳來腳步聲，有一個人追了上來。

當子轉看去時，那人頓時出驚艷之，拱手一禮：“在下陳升，表字子玉，東京人士，小娘子有禮了！”

他材高大，鼻正眉直，若不是眼中布滿，似乎睡眠很差，確實是個很出眾的人。

更不著痕跡地強調了自己的京城戶口，陳升認為這份自我介紹，很有水平。

但子卻覺得有些刺耳，因為稱呼聽起來像調戲。

實際上，小娘子在宋朝是很正經的稱呼。

反倒是姑娘和小姐不對。

姑娘基本是字面意思，是稱呼姑母的，只有江湖人才用來稱呼年輕子。

而小姐是對娼之流的稱呼，直到元朝才變了稱呼年輕子。

有趣的是，一千年后，這個詞的詞義，又回歸了它的本來含義。

陳升的法無疑沒問題，但子聽得很不習慣：“你一直跟著我，想做什麼？”

陳升趕忙澄清：“小娘子不要誤會，我絕無歹意。”

子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事就說。”

陳升目游離不定起來，最終還是忍不住道：“小娘子是否買了一幅畫，能否借我一觀？”

子問：“為什麼？”

陳升眼珠子轉，組織著語言。

子不愿浪費時間，又問道：“你認識此畫的作者，黃裳？”

陳升面變了。

子道：“說說黃裳，我很興趣！”

陳升看著面前的麗小娘子眼中閃爍的期盼，想到那住在陋室里的黃裳，心頭涌起一戾氣來。

他的祖輩本是江湖人士，闖下不小的名頭，后來金盆洗手，在東京當了富戶。

雖然家財萬貫，卻不被士大夫所容，因此陳升自苦學，就是為了中進士，大門楣。

可現在，一個替自己抄書為生的窮措大，就因為四句話，不僅在東京聲名鵲起，還拜大儒張載門下，金榜題名的機會，遠超自己。

陳升每每想到以前黃裳帶著墨跡剛干的書籍，來向自己換取錢鈔時的卑微，再與現在對比，一種不平就滿溢腔，以致于整日失眠。

這個坎是過不去了。

何況還有那位貴人的看重……

他要黃裳倒霉！

現在就是機會！

陳升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描述黃裳。

著重窮酸落魄，再加上暗示，話里話外，都營造出一副此人心機深沉，擅于鉆營的模樣。

子卻不理那些引導極強的話，不斷發問，得知了黃裳是張載弟子，準備參加科舉等等信息。

“是那位黃裳沒錯了，還有矛盾沖突……”

“很好！很好！”

子抿一笑，眉眼頓時明亮起來，突然道：“你很嫉妒他麼？”

陳升一怔，又又憤，幾乎跳腳：“小娘子誤會我了……”

但子已經不讓他說下去：“你要這幅畫，不就是要潑盆臟水在黃裳上嗎？比如私通尼？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小人！”

說著，子豎起一手指，指尖上突然現出一朵冰花：“給你個教訓！”

炎炎夏日，寒風刮起，那朵冰花打著旋兒，沒陳升。

陳升雙目圓瞪，牙齒打，仿佛赤站在數九寒冬中，全都僵住了。

這確實只是個教訓，能讓他臥床一月，息了很多不必要的念頭

子隨手為之，也不看這丑陋的儒生，轉離去。

然而片刻之后。

巷子里傳來落水聲，然后又有驚呼尖。

“死人了！死人了！”

……

……

子回到開封府最豪華的正店，對著那些湊上來，面討好的小二伙計微微點頭，上了三樓。

推開房門，就見之前稱呼包拯爸爸的男回者，正在搬運氣，努力練臟，趨至先天境界。

【天龍八部】里并沒有所謂的先天后天，主神殿也沒有統一設定，這是男回者獲得【神】世界前期傳承，牛魔大力拳和虎魔練骨拳后，所追求的境界。

眼見子提前回來，男子立刻停下拳架：“姐，有收獲了？大有什麼高手，能阻擋我們去取趙匡胤的盤龍？”

“主線任務時間寬裕，先放一放不急！”

子搖了搖頭，展一笑：“我發藏人，機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