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昏君的黑月我當定了》第 19 章 拜見貴妃

宮中鬧鬼的謠言越傳越離譜,等微鶯聽到的時候,已經變當年陛下有一投意合的妃子,兩人琴瑟和鳴,時常在月下拉二胡。後來妃子含冤而死,魂魄寄居在二胡之上,每天夜裏在宮苑徘徊,幽怨地拉著二胡。

由此衍生出的有二胡說、鬼索命說、君恩斷絕說……諸如此類,在宮裏傳得沸沸揚揚。

好在大家都說鬧鬼,更沒有什麽人去那荒廢宮苑,微鶯正好每天晚上過去練習二胡,站在西風裏,拉得淒淒慘慘戚戚。

這天晚上,照例歡快地拉起自己的小二胡,前傳來悉的聲音。

“你在這裏……拉二胡?”

雲韶眉頭擰得很,尤其是聽到那哀怨得如同鬼哭的聲音後,渾上下都起一皮疙瘩。心想,麵前人何止不能用常理揣度,連歪理都揣度不了

微鶯笑容燦爛:“姑娘!你總算來啦。”

雲韶心中漫過很緒,微微怔住,才輕聲說:“你在等我?”

微鶯噠噠噠跑過去,湊到前,然後——長吸一口氣。

啊~覺自己又變歐了!

雲韶子僵住,臉上的表很複雜,怪唐突,但忍不住又、又滋生出一點點小小的歡喜。眉,覺得自己被人下蠱了。

也許從第一次見麵,看到站在花樹下,嘎吱嘎吱嗑瓜子的時候,就中了蠱。

“你在這裏拉二胡做什麽?大晚上不睡覺……”雲韶板著臉,越說眉頭越天晚上不睡覺到跑,不怪子這麽差。

微鶯歪歪腦袋:“姑娘,你怎麽總是皺不開心的樣子,來,笑一個嘛。”

雲韶:“……”

努力地小幅度勾了勾角,可是對麵沒有看到。

微鶯歎氣:“好嘛,不笑就不笑啦,姑娘,我總不能一直鬼姑娘吧,”說著,歪過腦袋,朝雲韶wink一下,企圖出賣相換取福星的垂青:“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好不好?”

四周陷死寂,暮合攏,夜風冰涼。

微鶯凍得一哆嗦,掩低低咳嗽,接著就被人一把拉住,拽到屋裏。看不清屋裏的陳設,隻能乖乖跟在“鬼”後麵,一直來到昨晚做推拿的地方,被推到榻上。

捂住口:“嚶。這次你輕點。”

雲韶沉默了。

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如今的模樣,像極了被采花賊擄走反抗卻無效的可憐子。

自己,就是那個采花賊。

微鶯:“你不來嗎?”

雲韶打開櫃,拿出件厚實的冬,蓋上,“外麵冷。”

“原來是冷啊。”小聲嘟囔著,表頗為失落。

雲韶沉著眉眼:“你很失落?”

微鶯心想,可不,和福星親一次,指不定能加多歐氣呢!悄悄拉住福星的袖子,試探拉了拉,看沒有抗拒,便把子也挪了挪,快要在雲韶上,“姑娘姑娘,你還沒說過你的名字呢?不想說真名沒關係,隨便瞎謅一個便行了!”

雲韶抿角,默了半晌,才輕輕說:“雲……”

微鶯彎起眼:“雲?那我喊你雲姑娘。”

雲韶細白的手指蜷了蜷,別開頭,語氣微妙地問:“雲姑娘?”

微鶯:“是啊!總比鬼姑娘好多啦,對吧。”

雲韶垂著眸子,“……嗯。”

微鶯疑不解,雲姑娘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憂鬱模樣,聽著這幽怨的語氣,都要心疼了。於是拿起二胡:“來,我讓你開心一下!”

一二胡拉下去,雲韶心梗塞,差點當場去世。

哀怨的二泉映月在屋裏嚶嚶響起,雲韶捂住口,覺得更悲傷了。

“你是想給我送葬嗎?”

一曲終了,雲韶幽幽道。

微鶯:“哎嘿,你沒有到我曲子裏洋溢的熱嗎?”

雲韶又沉默了。

微鶯搖頭,覺得雲姑娘沒有音樂品鑒水平,著實是可惜。

雲韶問:“為何要在這裏拉二胡曲?”

還是這麽淒涼且鬼氣森森的曲子。

微鶯想想,這個計劃誰都沒有告訴,可麵前是臉都看不見的“鬼”時,卻有些想把事全盤托出。眨眨眼睛:“其實,我是為了中秋晚宴做準備,太後不是不許我說口技了嘛,那我就隻能拉二胡了呀。”

以為麵前人會像從前那樣,皺板著臉斥責,但等了半晌,卻隻聽到一聲輕輕的笑。

微鶯:“哎?”

雲韶彎起,又問:“為何要拉二胡?”

微鶯攤手:“這是我唯二會的樂了。”

果然,接著雲韶又問:“那另一門呢?”

“嗩吶。”

又是一片死寂。

隔了許久,雲韶才說:“好。”

微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雲韶莞爾,低聲說:“好的,你盡管上去拉,到時候沒有人敢罰你的。”

旁觀一切的宮鬥姬開始恍惚了,覺得這個皇帝有點不正常。

雲韶也覺得自己不正常。

已經離開,獨自坐在黑暗的房間裏,想起的模樣,不由莞爾,彎了彎眉眼。

……這個人,也許是有點病病的,但自己也不盡然正常。

就在微鶯說出“嗩吶”的時候,的心跳了跳,居然在想:好可

這份悸,就和初見小梨花時一模一樣。

雲韶想到小梨花,心中的悸戛然而止,冷著臉在屋子裏索,終於在床底出一把塵封已久的嗩吶。

確信自己也有病了。

微鶯回到房間,坐在書桌前,鄭重地寫下一個“雲”字。

宮鬥姬:哦豁,開始寫人家的名字了。

然後微鶯走到東麵牆角,把寫著雲字的紙在牆上,認認真真地拜了三拜。

宮鬥姬:……

這就是你討要人家名字的理由嗎?

————

這幾日,蕭千雪在練舞的同時,還不忘貴妃腰痛,親手熬製出一副膏藥,又在太底下晾曬幾天,等到大功告赧了,不敢去給貴妃送過去,非拉著微鶯一起。

出門前,微鶯喊住:“等等,我們裝備齊全再走。”

蕭千雪不解:“裝備齊全?”

微鶯拍拍手,綠蠟從櫃裏拿出兩雙護膝,躬給蕭千雪給綁上。這樣等會脾氣的貴妃發怒罰跪,們也不至於太慘。

蕭千雪表茫然,但還是乖乖地任微鶯整上全副武裝。

一盞茶後,微鶯拍拍手,滿意地打量著主,牽起的手,笑道:“走吧。”

兩人出門的時候,又遇到賢妃。

賢妃一見們手拉手,眼睛騰地就亮起來,出微鶯很悉的、像大尾狼的眼神。

“你們去花園嗎?”賢妃笑著說。

蕭千雪:“不,不是,隻是有一劑藥想給貴妃送過去。”

賢妃眉頭微挑:“寶雲宮?難為你記住貴妃姐姐的腰疼了,對啦,我新做了點月餅,你們帶兩個走吧。”

微鶯麻溜地接過月餅,和賢妃道謝後,把月餅揣在懷裏,轉離開沒有走多遠,突然聽到後傳來幽怨的聲音——

“你們怎麽不牽手了呢?”賢妃站在影斑駁中,辨不清神,隻有一雙眼睛,顯得亮得出奇,眨也不眨地看著們。

微鶯後背躥上冷汗,有種被盯上的覺,蕭千雪卻沒想這麽多,牽起了微鶯的手。

賢妃捂住口,嚀一聲,看著並肩離開的背影,輕聲說:“誼真好。”

跟在旁邊的嬤嬤:……

寶雲宮奢華豔麗,遍地金玉。當們到寶雲宮時,貴妃正牽著小馬,準備去後園騎馬。

原來寶雲宮也有片麵積不小的後花園,不過自從貴妃住後,就下令把後花園鏟平,改一個小圍場。每日便在其中騎馬獵,舞劍彎弓。

這時貴妃換了勁裝,頭發紮起,長衫紮在纖細腰上,又長又直的兩條蹬著馬靴,年輕鮮亮,又又颯。

蕭千雪當場氣,被微鶯給及時拉回來,把來意告知貴妃,接著掏出自己的那副膏藥。

膏藥黑糊糊的,氣味還有點刺鼻。

貴妃隻看一眼,臉更差,冷笑了聲,利落地翻上馬,騁馬從邊掠過,刮起一陣涼風。

沒有收下,也沒有拒絕。

蕭千雪倔強地站在原地,不肯離開,把膏藥小心揣好,回頭看眼圍場的方向。

就在剎那,秋映在的眸裏,微鶯在眼睛發現抹浮的水,水波澹澹,令人心憐。但很快就消逝了。

蕭千雪垂下眸子。

微鶯湊過去,“你哭了?”

“沒有。”

微鶯注意到手背的細碎傷痕,是揀選藥材和熬藥時不小心弄傷的。這孩子沒離開家時也是被養的閨,頭一次認真製作禮結果卻被拒絕,應當是的。

微鶯想想,試圖揣主的心,但從來想來想去,還是不大懂,隻能拿出月餅:“來,先吃一個吧,還不一定要被罰站到什麽時候呢。”

蕭千雪搖搖頭,“我不要,你吃吧。”

於是微鶯沒心沒肺吃起來,剛出爐的月餅還表皮焦香,糯,咬一口十分味。等吃了半個月餅,有點撐了,便拿出一壺茶。

蕭千雪從低落的緒緩過神,回頭看見微鶯坐在躺椅上,頭頂一把芭蕉傘擋住日,一隻手拎著茶,一隻手著糕點,非常愜意地曬太,就像在玉殿般。

“鶯鶯,你……”蕭千雪瞳孔地震:“你怎麽帶這麽多東西過來的啊?”

這就是口中的全副武裝嗎?

微鶯臉不改:“奧,我告訴綠蠟,如果半個時辰我們沒回來,就幫忙把這點東西搬過來。”挪了個位置:“千雪,你也來坐吧。”

蕭千雪繼續搖頭:“不,這樣會顯得我不夠誠心。”

微鶯喝在裏的茶差點噴出來,笑道:“你又不是拜觀音,管誠心做什麽?”

但最後蕭千雪也沒有跟一起貪圖坐在躺椅上,而是倔強地立在秋裏,被照得發白也一言不發。

微鶯心裏歎氣:傻孩子。

宮鬥姬:“宿主,誠所至金石為開。”

微鶯:貴妃不為開。

在原書裏,貴妃前期一直是主要打倒的**oss,各種看主不順眼,給一套宮鬥大禮包,勢如水火的模樣比宮貝奴更甚。

微鶯挲瓷杯,心中想,劇之力現在各個方麵,比如,蕭千雪和宮貝奴彼此看不順眼,好度初始值都是負數。

這樣推斷,雖然那次撞衫事件被頂過去,但貴妃會依舊不喜歡蕭千雪,不需要理由……這該死的劇之力。

的猜測沒有錯。

貴妃騎馬掠過圍場,心中想起蕭千雪的臉,無端湧上一鬱氣。不知為何,這人明明沒有得罪卻覺得看著十分煩躁。

彎弓如滿月,弓箭離弦,珵地一聲在旁邊柳樹上,白羽

在圍場跑了圈後,貴妃回到寶雲宮,意外發現那兩個人居然還在。其中一個懶洋洋坐在躺椅上,像隻慵懶的貓,襯得另外一個站著的格外老實可憐。

貴妃:……突然覺得蕭千雪不是那麽討厭了。

宮鬥姬:“宿主宿主,貴妃看你的眼神很危險啊!”

微鶯沒有抬眼。

當然危險,在寶雲宮前吃糕點喝茶,明擺擺不把這兒的主人放在眼裏,誰是貴妃都會想掐了。但是,隻要把自己弄得討厭點,這樣就可反襯蕭千雪不討厭了。

哎嘿,真是個天才!

就像貴妃本來想把們兩個都轟出去的,但當看到微鶯這麽懶散不敬地坐搖椅,另外一個規規矩矩站得筆直,臉發白也不挪分毫,瞬間改變了心意。WwWx520xs.com

“誰讓你坐在這裏的?”

微鶯心裏“哎嘿”一聲,聽話地站起來,乖乖垂下腦袋。好在本來的份就是存在不強的炮灰,特別是站在主旁邊,貴妃原想罰,但目不知不覺為主吸引,看向蕭千雪。

蕭千雪連呼吸都放緩了。

貴妃:“你一直站在這?”

蕭千雪連忙點頭:“是的。”

“為何不走?”

蕭千雪臉上泛起奇怪的紅暈,輕聲說:“娘娘的腰疼還未好……”

貴妃怔住了,抓馬鞭,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半晌,才道:“本宮的腰可不疼。”

隻是不想拜太後隨便找個借口,這缺心眼的妃子就當真了?

嫌棄的擰眉:“算了,你把藥留在這裏,快走吧。”

蕭千雪樂嗬嗬地點頭,又在貴妃銳利的眼神下,把要的功用和使用方法詳細地說出來,末了道:“娘娘可以試試,真的很有用的!”

貴妃被火熱的眼神弄得頭疼,皺眉敷衍道:“行了行了。”

蕭千雪等了一整天,終於得償所願,開心得要飛起來,回玉殿的路上,一路蹦蹦跳跳,興地像個急著開飯的孩子——

罰站一天,是真的了。

殿的小廚房全天亮著燈,蒸籠冒出白汽。們回來後,宮們重新忙活起來,連忙把熱著的飯菜端上來。

蕭千雪兩眼放,拿起飯碗吧唧吧唧就吃起來。

微鶯都心疼了,忍不住給夾菜端水,看自家的傻孩子一口一個“真香”。

“鶯鶯,你說得對,”蕭千雪抬頭,“真的需要勇氣!”

微鶯卻晃了晃腦袋:“這回不是需要勇氣。”

蕭千雪:“哎?”

微鶯:“真的需要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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