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照燈花燃》第22章 我靠不住

“你先進去。”柳花燃雙臂抱,退後兩步。

“相同題目不會出兩次。這關不可能還是幻境。”

“我不信。”柳花燃神警惕,臉上寫著“這人太壞了還想看我笑話”。

宴初照竟到一

不信也好,終於長點記,知道不能輕易相信別人了。

柳花燃從他後探出頭,稍憾:與之前的刀山火海千難萬險相比,最後一關實在平平無奇。

頂層空曠至極,隻有一麵木製書架靠牆放置,架上僅存二十卷玉簡、一隻金沙、一隻掌大的鐵錘。

柳花燃小心翼翼地展開一卷,玉簡閃閃發,其上金字清晰整齊,心頭一喜:“是文試試卷,有答案的。”

雖然作為紈絝不用好好讀書,也沒人在乎考試績,但大考之前看到答案的快樂,誰不想擁有!

宴初照搖頭,出另一卷遞給

柳花燃笑容頓消,飛速翻閱其他玉簡:“怎麽都是帶答案的試卷?二十份不一樣?”

忽而翻轉,金沙粒無聲流逝,旁邊一行墨字緩緩浮現:“去偽存真。”

“這關還計時?”

宴初照:“二十份答案中,隻有一份是真的,想要通關,得在沙流盡之前,毀掉十九份贗品。”

思路清晰。柳花燃不慌了:“你辨得真假吧?你來說我來砸。”

宴初照點頭:“這卷沒有出題人簽名,砸。”

“啪!”柳花燃毫不猶豫抄起鐵錘,砸向玉簡。

“沒有仙府印,砸。”

“題目矛盾,砸。”

“答案有錯,砸。”

“題目答案對不上。”

“答案對,解題思路不對。”

玉簡碎裂聲回在空曠的頂樓。柳花燃埋頭一通狂砸,沒有多問一句。

漸漸宴初照不再跟解釋,隻管把贗品拋給

柳花燃累得手腕酸疼,爬在地上繼續砸。

“這是最後一個了吧?”

“嗯。”

“啪!”鐵錘落下,玉簡應聲碎裂。

僅剩的正確答案被宴初照放進柳花燃手中。

看了眼沙,時間還剩一半。

柳花燃一時恍惚:“好簡單的一關。這算什麽?”它不該“無畏”,應該無語。

“算……”宴初照想了想,“傻人有傻福?”

幻陣之後是心理戰。

正常闖關者千辛萬苦拿到答案,誰願意輕易毀去?

萬一毀去真答案,前七層的艱險豈不是白白浪費。

上路之初孤勇無畏,距離勝利越近時,反而越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於是手之前忍不住翻來覆去地查驗,即使理智上確信無誤,上也不敢決斷。

如果隊友之間意見不合,發爭執,時間必然不夠。

“怎麽會是傻福。”柳花燃認真道,“我覺得你聰明又厲害,以後別這樣說自己。”

“……謝謝。”

“別客氣,朋友之間就要互相肯定。”

下一瞬驟然失聲。

地板嗡然震,好像整座八寶塔在為鼓掌。

隻聽四麵八方回音重重,匯聚一:“恭喜試煉者通關——”

四麵牆壁窗戶全部打開,屋頂竟也開出一扇天窗。清涼的夜風湧,銀白月從天窗傾瀉而下,形一道束,落在柳花燃上。

“砰!”滿地玉簡碎片飛出天窗,在夜幕下轟然炸烈,化為閃亮的煙花。

煙花雨紛紛灑落,照得眼眸異常明亮。

宴初照站在月照不到的影裏,看手去接著煙花碎屑。

他忽然不想說話,但他該說話了:

“今夜你從沒見過我。知道嗎?”

柳花燃回神,見他要走,手想拉他角:“你不帶我一起?他們抓我怎麽辦?”

宴初照扶額:“跟我一起才會被抓。”

柳花燃一怔:“對哦!”

這一路太張刺激,他們一起逃命闖關,一起過刀山下火海。

以至於徹底忘了,明正大參加試煉的學生,這人是悄悄潛進仙府保護的“黑戶”。

柳花燃頗為不舍:“我以後遇到危險,你還會出現嗎?”

宴初照:“不會。”

“啊?”

“你隻能自救,別人都是靠不住的。”

柳花燃還是笑:“怎麽可能,你就特別靠得住!”

剛說完,忽到一陣冷風撲麵。

雖然看不見對方的表,但確定他心不好。

影當頭籠罩,柳花燃被寒氣得踉蹌後退,直到牆壁。

那人下頜線條繃,抿著。

柳花燃張口想說些什麽,隻聽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冰冷漠然,充滿惡意:

“我靠得住是不是?我是什麽人你知道嗎?倘若今日你我隻能活一個,我會毫不猶豫把你扔出去。你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柳花燃垂下腦袋,聲音低弱如病貓,“對不起。”

宴初照深深吸氣,退開兩步。

他轉想走,卻見雙肩微微抖,好像在忍耐什麽。

不會又要哭了吧?這也要哭,有什麽可哭!

東君已經將這副樣子,也不完全是的錯,我為何要這樣嚇唬

怎麽辦,要道歉嗎?

追兵在後,危險未除,哪有時間道歉。這樣想著,一隻手已經出去。

“可你今晚確實救了我,而且……”柳花燃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抬頭噗嗤一笑,“我們通關了呀!”

那隻修長的手僵在半空。

柳花燃一把握住:“你記得悄悄來明珠閣,我煮魚火鍋請你吃,特別好吃——”

“啪!”的手被甩開。

柳花燃撲向窗邊:“哎,你沒帶飛行法,就這樣跳塔,摔著怎麽辦?”

“摔死算了。”

這塔真高,六層以下夜霧茫茫,人影墜霧中,頃刻消失不見。

柳花燃雙手一撐,坐上窗框。

煙花已經散了,夜空月亮彎彎,像一艘孤獨的銀小船。

失落:“不知道他傷得怎麽樣,忘了跟他說明珠閣裏有療傷靈藥。”

至於對方說的“狠話”,半點不放在心上。

暗衛小哥隻是在師父手下打一份工,真到了二選一的時候,先選自己活命很正常。

半夜闖塔,連累對方半夜加班,還不許人發發牢嗎。

“可惜沒看見他的臉,也不知他長什麽樣子,今年多大了,什麽名字……”

“師父,謝謝你。”

謝謝你安排這麽好的人來保護我。”

……

等眾人趕來頂樓,隻見月如水,滿地銀白。

坐在窗框上,心不在焉地著窗外,低聲自言自語。

夜風吹烏黑順的長發,拂過的臉頰。

柳花燃皮,在月下好像閃著一層銀輝,嫣紅,比上的紅還穠豔。

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濃卷翹的睫在風中

孔雁翎也得承認柳花燃安靜的時候好看,混世魔王變天宮仙

玄影衛統領打破沉默:“隻你一個?”

柳花燃回神,雙手一撐,從窗框上跳下來:“對!”

“小師姐,你沒事!”梅阡帶著一群人衝上前,給加披風、倒熱酒。

“我能有什麽事?我可是拿到答案的人。”柳花燃舒服地起來,方才的黯然神仿佛隻是眾人錯覺。

孔雁翎掐了掐自己胳膊。我怎麽會覺得柳花燃好看呢?我瘋了嗎?

玄一沉聲道:“一路闖關的人,怎會隻有你?”

“那你還能找到別人嗎。”

“你獨自闖關,能有這麽快?你是怎麽過關的?”

此人目之銳利,比劉先生金眼鷹的眼睛還厲害,柳花燃對上便到心虛:“我……”

還沒想好如何糊弄,梅阡已經嚷起來:“小師姐憑自己的本事拿到試卷,你們竟然暗示作弊。說話要講證據,怎能憑空汙人清白!”

孔雁翎心中一凜:好悉的覺。

這不就是柳花燃每次小考用水鏡作弊,被拆穿之後,梅阡倒打一耙的典型反應嗎?

“統領大人,我申請搜山,我會助各位一臂之力。”孔雁翎冷聲道,“柳花燃肯定找了幫手,該被取消資格。”

玄一正要點頭,忽然被人按住。

隻見耳力過人的玄三表扭曲,努力向他使眼,他便知事不簡單。

他們避開人群低聲商量。

“你聽見剛才自言自語說了什麽?”

玄三:“前麵沒聽見,最後五個字是‘謝謝你,師父’。”

“師父?”玄一瞳孔放大,頃刻麵無

不會吧。難道東君親自下場幫柳花燃作弊?

天人境自可神魂出竅,日遊萬裏。莫非剛才一閃而過的淡淡影子,就是東君一縷神魂凝的一

他們居然敢追東君,對東君喊休走,今夜未免太過……恐怖。

隻有恐怖可以形容。

但這能是他們的錯嗎?

玄三表沉重:“確實是‘師父’。我聽得清清楚楚。”

玄一喃喃:“這哪是徒弟,就算是親生兒也不帶這麽玩的。”

玄三看柳花燃的眼神已經變了:“我在仙府當值二十年,見過的寵紈絝數不勝數,這種確實……第一次見。”

東君貴為九國國師,說他一人影響人界命運,肩負萬千生靈的生死禍福亦不為過。

誰會相信他在百忙之中,既不料理九國國事,也不修煉神通參悟天機,竟為了哄徒弟開心,放出一縷神魂,跑來幹預一場小小試煉。

寫進野史都沒人願意相信!

另一邊,柳花燃還在跟孔雁翎吵架,強撐氣勢,隻有眼神出心虛:“師父又沒幫我作弊。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

但師父派來保護的暗衛帶通關了,嚴格來說,確實算師父幫作弊。

在玄一眼中,的表屬於不打自招。

“今夜到此為止。”威嚴的統領輕咳一聲,“我會如實稟告院長。大家回去準備文試吧。”

說罷竟帶著玄影衛離場。

孔雁翎氣得大喝:“我不服,公道何在?公平何在?”

管才眉頭一皺,在耳邊輕語兩句:“或許是……”

孔雁翎瞪大眼睛。

如果是東君親自下場,還抓什麽作弊,退學算了。

捫心自問,就算姑母再寵也萬萬不敢衝進勤政殿,向奏章堆積如山的姑母賣慘,請求對方親自出手,幫在學校裏一次試煉搶風頭。

即使借來十個狗膽,真就這麽幹了,恐怕青帝隻會微微一笑,將一掌拍出三千裏,拍進碧海洗洗腦子。

當然退學是不可能真退學的,孔雁翎平複呼吸:

“這次算你厲害。別忘了文試之後,咱倆還有一場公平對戰。”

柳花燃手腕一,將玉簡輕輕拋起又穩穩接住:“好啊,我等著。”

梅阡帶頭歡呼:“小師姐威武!”

馮鶴拱手:“恭喜柳師姐、賀喜柳師姐。自今夜起,柳師姐就是名副其實的玄都仙府第一霸主。”

“啪嗒。”玉簡落地。

柳花燃燦爛的微笑僵在邊。

差點忘了,贏家還要負責當校霸。

現在喊孔雁翎回來,來得及嗎?

文試之前就打,把從校霸位置上打下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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