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菩薩》第4章 第四章
到了警局裏,警察也沒有把潘敬醒。
警將還睡著的潘敬抱起來,往樓上辦公室走。天太冷了,辦公室裏有暖氣。
上樓時,一個男警察想把潘敬接過去:“蘭姐,我來吧。”
警搖頭,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輕聲回應:“小丫頭能有多重,我兒子十二歲了,我也抱得。”
男警察沒有繼續要求幫忙,快走兩步,把樓上的辦公室房門打開。
潘敬個子小,兩把拚起來的椅子,便躺得舒舒服服了,蘭姐拿了出勤的警服外套,蓋在上。
那個人販子滿臉,但是臉上的傷口隻是看著嚇人,問題不大。
隻是他的耳朵創口太大,被帶去了醫院,先進行合手之後,再來警局進行詢問。
去醫院的路上,知道自己實在逃不了了,心裏一涼,他捂著流的耳朵,一時恍惚中也就把自己的份代了。
到了中午時,蘭姐把潘敬輕輕搖醒了。
潘敬醒來時迷迷糊糊,看到麵前的警徽和上的警服,一下子清醒了。
蘭姐故意兇地看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潘敬立馬坐直了:“我潘敬,今年······”
蘭姐看到嚴肅的樣子,一下子笑出來:“好啦,人販子還在醫院呢,先去吃飯吧,下午再說。”
潘敬乖乖聽話,從椅子上爬下來,然後踮著腳,把厚重的警服折好。
蘭姐出手,潘敬看了看,遲疑了一下,也了過去。
蘭姐牽著潘敬到了食堂,食堂那邊已經排起了隊。
看到蘭姐帶著孩子,擔心孩子著,隊伍前麵有人讓出了空。蘭姐道了謝,便大大方方站了進去。
後的人好奇地看著潘敬問:“蘭姐,這是您家的孩子嗎?”
潘敬認真回答:“不是的,我是嫌疑人。”
蘭姐忍不住又笑起來:“你哪是嫌疑人啊。”看到潘敬並沒有被上午的事嚇到,也放下了心。
“這是我們的小害者。”蘭姐這樣介紹。
打飯時,窗口的師傅多給了潘敬一碗蛋羹。
潘敬吃得開心,旁邊的蘭姐又把自己菜裏的蝦仁夾給潘敬,潘敬不好意思,便費力把一隻大夾給了蘭姐。蘭姐又去窗口給端了一份豬肝。
這一頓,著實有點撐,潘敬隻覺得自己麻煩了人家,想著等到調查時,一定要盡可能說清楚點,自己實在說不了實話的,就不回答,盡量不要欺騙這麽好的叔叔阿姨。
飯後,潘敬又擁有了一會兒午睡時。
等到了下午兩點半,才被帶去審訊室。
隔壁的房子裏,那個人販子也在被審訊。隻不過,兩邊的氣氛完全不一樣。
“說!你是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然後是敲桌子的聲音。
另一邊:“小朋友啊,你什麽名字呀?”遞了一杯溫水。
潘敬正襟危坐,椅子太高,的小懸在空中,剛剛也是被另一名警察抱上座位的,著實讓人想笑。
可是潘敬臉上表很認真。
“我潘敬,隨車擲果長安市,不信潘郎風骨仙的潘,致敬祖國的敬。”
聽到這麽小的孩子能記住長句子,負責審訊的警察笑了起來:“這是你的爸爸教你的嗎?他是不是長得和潘安一樣好看?”
潘敬點頭:“是爸爸我的。不過我不記得爸爸長得好不好看了。”
警察問:“敬敬,你的爸爸呢?”
潘敬翻了翻小書包,把那幾張死亡證明拿了出來。
不喜歡告訴別人,的爸爸媽媽已經去世了,這樣聽上去會顯得有些淒慘。
還不如直接讓他們看。
警察看了看那幾張紙,沉默了。
蘭姐在一旁,也看到了,心裏一。
“以前告訴我,人販子喜歡我這樣的小孩子。教給我很多對付人販子的方法。”潘敬說,借著的由頭,把自己撇清了。
警察清了清嗓子:“那你來省城做什麽啊?”
潘敬默了,剛剛還想著不說謊言欺騙這些叔叔阿姨的,這個警察就問出來一個不能說實話的問題。
潘敬斟酌了一下:“老家的人送我來這裏找親戚。”
老家的人=程良
程良一直以為自己是送潘敬來找親戚,不算撒謊。
潘敬給自己點了個讚。
蘭姐在一旁忍不住:“那你找到親戚了嗎?”
潘敬老實搖頭:“沒有。”
這個沒辦法撒謊,萬一警察非要送回親戚家就麻煩了。
這邊潘敬材料齊全,全部家當都在的小包包裏,底細基本清楚。除了對人販子的時候,過於膽大和果斷了一點之外,別的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經曆了那麽多至親的死亡,孩子更懂事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做好了筆錄,潘敬用力在簽名按上了自己的小手印。
然後就又被蘭姐帶去辦公室裏吹暖氣啦。
還有其他警察帶來的各種小零食~
那邊的人販子卻被審訊了很長時間。剛開始人販子說自己隻是臨時起意,想拐個孩子回家養著,當兒。
時間久了,就說出了。
經過幾審訊,他們從人販子口中翹出了一些線索,和城中之前發生的幾件兒失蹤案件基本吻合。
警察意識到這是個兒販賣團夥,這個人販子流竄作案十餘起,並且隻是這個犯罪網絡中的一環。
上級得到了報告,立馬立了特案組,專門調查這起事件,並命名為“120特大兒販賣案件,”簡稱為“120兒特大案”。
潘敬作為當事人,得到了重點關注。
由於現在還沒有普及網絡,信息不好查詢,一時之間警察也找不到潘敬所說的省城親戚,便被留在了警局裏。
蘭姐自告勇,想帶著潘敬回家住,除了蘭姐,還有幾個警察,都願意接納。甚至有年紀大的警察,私下裏向領導表達了,如果找不到小姑娘的親人,自己願意收養的意願。
可是潘敬明白自己畢竟不是個真正的小孩子,長期相定然出馬腳,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於是堅決拒絕了住到警察的家裏去。
但是警察們又實在不放心潘敬自己出去,最後折中了一下。
警局裏每天都有人值夜班,也有休息的房間,最後決定讓潘敬待在警局裏,晚上就住在值班民警的房間裏。
潘敬就像一隻小野貓,這樣被暫時收留了下來。
每日裏,都有警察爭著搶著帶去吃飯,或者散步。蘭姐家裏兩個雙胞胎兒子,都上初中,正是不省心的時候,得照顧家裏,等來上班的時候,潘敬時常已經被帶去溜達了。
蘭姐不開心,隻能在家空做了小零食,遇見了潘敬,便抓時間投喂一把。
現在夜班值得多的,多是些未婚畢業不久的年輕警察。
這些小警察沒帶過孩子,隻覺得新鮮,加上潘敬不哭不鬧,說話像個小大人,他們熱衷得很。
其中,年輕警察何雲生家離得遠,前年剛畢業,未婚未育,又沒有朋友,就住在旁邊的單寢室。更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傍晚大家或者回家或者約會的時候,他就帶了潘敬到了訓練場。
“今天得跑個四百米了。”何雲生蹲下來,嚴肅地看著潘敬:“你打過壞人,現在也是個戰士。”
“嗯!”潘敬堅定點頭。
也要鍛煉好,其實那天是想把那個人販子的耳朵全切掉的,力氣不夠,隻切了一半。
小步子邁開,潘敬力向前衝,何雲生掐著表,跑在一邊,幫計時。
到了終點,何雲生看了下秒表:“很好,進步了3秒。”
然後,何雲生開始鍛煉,潘敬就在旁邊努力跳著,去夠高低杠裏,最矮的那一個。
何雲生打了一套拳,空看了一眼潘敬:“等你高到了倒數第二個杠,我就拆把槍給你看。我拆槍重裝可厲害了!”
潘敬很給麵子:“雲生哥真棒!”
後來,由於“120兒特大案”調查時間長,越了多個省份,調查越深,警察們就越發繁忙起來。
警局裏的人很多被調去了外地追蹤,留在局子裏的人也忙碌了很多。
何雲生去了外省份找一個孩子的買家,而蘭姐留在局子裏接待民眾,很多丟孩子的家長聽說了案有了進展,經常含淚來警局聞訊,盼著能得來自家孩子的消息。
潘敬難得地有了自己的時間。
懂得多,又勇敢果斷,也被允許偶爾獨自出去溜達。不過應蘭姐要求,潘敬在前別了個警徽,看上去像是警屬,這樣子,就更安全了。
潘敬溜溜達達,坐了公車,到了極東麵的一個小區。
這裏住著的人很明顯要富裕一些。
樓都比西麵高了很多。
潘敬走到了馬路邊,看到了小區的名字“海園”。
是這個了。
門口有保安,麵龐年輕幹淨,穿著藏藍的保安服,站得筆直。每個人進出時,保安都會敬禮。
潘敬等到兩個中年人領著兩個孩子將要走進去的時候,不著痕跡跟在後,就像一家人的樣子一樣,走了進去。
小區裏綠化很好,隻是現在冬季,除了簇的冬青,樹木並沒有綠意。
潘敬邊走邊數,到了第八棟。
八號樓周圍空曠,四麵全是樹木。到了夏天,可想定是一副鬱鬱蔥蔥景象。
十四層高的樓,每層的窗戶,都有人影,很是有人煙氣,是這個小區的樓王
潘敬一邊看,一邊心裏歎息:當年看到這個樓,是在報紙上。
那時候,這棟樓已經被燒的幾乎倒塌,死傷無數,燒死的,跳樓死的,人間慘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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