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直接定罪。死刑犯尚且有申訴的基本人權，在他手下，我連死刑犯都不如了？”

白曉東頓時頭痛，曹海良在方案設計、招標文件方麵，做的又快又好。頭腦也靈活，理解力非常不錯。但人無完人，他的通能力和緒管理簡直一團糟。白曉東不是不知道曹海良的缺點，可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完無缺的人可用？即使有，人家又憑什麽呆在曉意？

下屬捅的簍子，老板背鍋天經地義。白曉東隻好出言安：“大家認識好幾年了，你該知道他的格。工作能力確實有所不足。你也有你的缺點，比如說有些設計沒考慮到工廠製作本。你們兩個取長補短，才能扶持著曉意向前。今天是他急了，回頭我說說他。”

顧盼低頭不語。

白曉東腦子快速的轉，想找個合適的切點，徹底摁下顧盼離職的心。他知道顧盼那幫朋友做設計的話隻是托詞，作為老板，他並不在乎員工私底下幹什麽，也在乎不起。然而，在此反應的是，顧盼隨時能夠接單的底氣。

當時借給顧盼三萬五，確實有讓背上房貸，不敢隨意離職的小心思。可惜月供不到兩千的數目，想綁死一個設計師，無異於癡人說夢。尤其是在家虎視眈眈的況下。真是連上班地點都不用換——家樂園店恰好在曉意的斜對麵。大家在同一個商場，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顧盼真跳過去了，周圍十七八家同類型的店立刻能知道，先不說實際損失，麵子就很難掛住啊。

顧盼腦海裏思緒更多，並沒有考慮得失，而是福至心靈般，從另一個角度，觀察起白曉東的言行來。今晚的談話，白曉東從頭到尾，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不是曹海良上說著不計較，言語裏還非要占點便宜那種。而是自然而然的，把辭職的大事，輕描淡寫的往兩個熊孩子吵架的氛圍上帶。

由此可見，白曉東想留下——這不奇怪，招人難是每家公司亙古不變的痛點。同時，更想讓跟曹海良和諧相。這就很讓人玩味了。曹海良什麽尿，想必白曉東比更清楚。如果要和諧，代表的是需要退讓更多。

偏偏，顧盼現在特別煩曹海良。

白曉東很想找個按師來給他按一按發脹的腦袋，他今天讓曹海良找顧盼談，簡直是個愚蠢的決定。當然他也沒想到曹海良能把顧盼氣到辭職。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當上司的鮮不被下屬記恨。所以顧盼袁彬跟曹海良關係不好，他很能理解。包括顧盼和袁彬互別苗頭，他都見慣不驚。可是，一旦人事上的矛盾，影響到公司運營，他就不得不重新思考了。

白曉東又泡好了一壺茶，發現顧盼麵前的茶杯沒。搖搖頭，潑掉殘茶，重新倒滿兩個杯子，白曉東不慌不忙的說：“你從來不是衝起來，不管不顧的格。今天的事，隻是□□，而不是本原因，對吧？”

顧盼沒回答。

“可以告訴我你心裏，真正不滿意的地方嗎？”

顧盼依然不說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日常零零碎碎的積累的小事，特意說出來，顯得小氣。但，小事確實影響心。

叮咚，顧盼的微信提示音響了。的微信裏太多客戶，除了吵個不停的群，一般不會靜音，省的客戶找不到。

白曉東當然知道服務業從業人員的微信多麽重要，正好顧盼不配合談話，不如找件事先緩解氣氛：“你先看信息。”

顧盼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來自劉思寬的微信：“下班了嗎？我今天下班早，已經到家了。你沒下班的話，我們一起吃飯呀！”

顧盼的角不自覺的彎了彎。

白曉東瞥見了三五個字，猜測：“男朋友？”

“朋友。”

“那行，不耽誤你跟朋友聚會。”白曉東笑笑，“有什麽事別放在心裏。就跟我們做設計一樣，多通，才能解決問題。”

顧盼也不想接續談下去了，剛才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一條門，有什麽東西呼之出，但怎麽都抓不到，得好好想想。再說，不論是否留在曉意，都免不了跟各種各樣的曹海良打道。怎麽與曹海良合作，確實是應該思考的問題。

“過兩天我找個時間跟曹店長談談。”顧盼慢慢的說，“我先梳理出個大概……嗯，我先找你，可以嗎？”

白曉東眼中閃過驚喜：“我隨時有空，等你電話。”

顧盼點點頭：“好。”

第22章聊到你高興為止

顧盼給劉思寬回了個信息：“正準備下班。”

劉思寬抱著手機眉開眼笑，先丟了個撒花的表：“我來找你。”

“樂園晚上沒什麽好吃的。”

“海棠花園附近吃的多，我們去那吃，你回家方便。”

“你不是到家了嗎？不嫌麻煩？”

“你仿佛對開屏的公孔雀有很深的誤解。”

顧盼無言以對，是啊，劉思寬追來著……

劉思寬抄起個包，一邊換鞋一邊語音輸：“你到樓下狗好了，我開車來接你。”

顧盼：“？？狗？什麽狗？”

劉思寬淚流滿麵，語音輸你怕是人工智障吧？不要普通話不好的客戶了是吧！？

顧盼再看了遍信息，反應了過來，噗的笑出了聲。

剛走到顧盼門口的白曉東聽到這聲笑，不由想起了顧盼剛才的話——我有個朋友，在廣廈地產……一句MMP含在舌尖，差點口而出。所謂的朋友，不會剛好是男朋友吧？艸！怪不得家要挖！對於家總部而言，或許廣廈某個項目不值一提，可對於家樂園店，意義就大不同了。至代表了店長吳勝輝幾十萬的年終獎！

白曉東到事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嚴重，悄悄的退回了辦公室，坐在沙發上沉思。顧盼與曹海良的結，怎麽解才好呢？

顧盼沒注意白曉東剛在門口晃了下，關上自己的辦公室後，遠遠的看見白曉東沒離開，留了後門的小燈，徑直出了公司。

樂園修建的時候，金灣區的開發尚在西南角，這裏一片荒蕪，開發商廉價的圈了好大一片地。以至於如今，在寸土寸金的花城，它居然擁有大塊地麵停車場，盡顯奢華。顧盼穿過南門，在空的停車場，看見了醒目的比亞迪。比車更醒目的，是劉思寬45度角凝夜空的臉。

顧盼被雷的夠嗆，走到劉思寬麵前：“你在思考人生哲學？”

劉思寬扭過頭來：“不，我看報表時間長了，脖子疼，據說抬頭天有助於修複肩頸疲勞。”

顧盼：“……”錯了，不該對花城市民劉思寬先生有煙火氣以外的猜測的。

劉思寬笑的出八顆白牙：“你今天下班好遲。”

“有點事耽誤了。”顧盼問，“你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嗎？”

“今天工作不順，我沒心出去玩。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劉思寬關切的問：“能說說嗎？”

顧盼搖頭：“我得捋一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覺得，對別人敘述的過程，也是很好的整理思維的方式。”劉思寬笑了笑，“我工作時間比你長點，要不要聽聽前輩的意見？”

“不大想說。”頓了頓，顧盼解釋，“主要是不知道從哪裏說。”事跟劉思寬有關，更不想讓他知道了。

“那就先吃飯。”劉思寬想了想，“別去太吵的地方，我知道金灣大道附近，有家主營椰子菌湯的店。是套餐的形式，有點小貴，不上不下的，所以人不多，環境好的。”

顧盼好奇：“小貴是多貴？”

“49塊錢一份套餐，包含一個椰子菌湯，一份五穀雜糧飯，一個菜，一個青菜。”

那不就是個盒飯套餐嘛！？賣49塊你不如去搶！土鱉顧盼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吐了個槽，生意能好才怪！

“走吧。”劉思寬想攬一下顧盼的肩，推上車，又覺得有些冒犯，改用手指了的胳膊，“他家湯不錯，離海棠花園隻有幾公裏。吃完飯我們散散步，剛好送你回家。”

顧盼糟心的看著劉思寬，這麽自來真的好嗎？仿佛記得自己尚未答應做他朋友啊！

追仔的時候，太矜持不就涼涼了嗎？劉思寬又了顧盼的胳膊：“我覺得去馬路上打車是個不錯的主意。”

鬱悶了一天的顧盼，確實不想用桂林米待自己的腸胃，隻得答應。劉思寬鎖好車，跟顧盼一齊走到馬路邊，攔了輛出租，直奔目的地而去。

顧盼下了車，站在路邊，欣賞著湯店的整裝潢。黑漆的木板上，寫了個大大的湯字。牆裝飾以黑為主，座椅則是選了原木澤，在橘黃的燈下，顯得靜謐且安寧，營造出了濃鬱的溫馨。

劉思寬來過幾次，門路的領著顧盼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從桌子旁邊出菜牌，遞到顧盼麵前。菜牌很是別致，常見的黑底，配圖卻不是照片，而是水彩。菜單則是筆行書。跟外麵的招牌字很像，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顧盼試著點了個魚餅雜糧飯，和一個椰子竹蓀竹湯。

劉思寬笑問：“吃的慣花膠嗎？”

“還行。”

“那我推薦你喝鬆茸菌花膠湯，那個更鮮。”

顧盼在喝湯上沒有研究，看看二者差了一倍的價格，按照一分錢一分貨的準則，大概劉思寬推薦的是招牌。顧盼無所謂的更改了菜單，劉思寬來店員，點了兩份同樣的湯，搭配米飯和菜之後，添了個桂花椰子糕和一小份芒果班戟。

原盅椰子湯都是事先煲好的，下單沒兩分鍾，服務員端來了湯。渾圓的椰子裏，堆了滿滿的料。花膠煲出來的湯，醇香厚重，喝多了可能會有點膩。於是店家在花膠湯裏，添了爽脆鮮的鬆茸菌，再佐以清香的椰蓉，瞬間達到了多一分太過、一分不足的均衡境界。

劉思寬慢慢的喝著湯，一言不發。他看的出來，顧盼心不好。如果是他自己，工作疲倦的時候，旁邊有人嘚吧嘚吧的搞食分析介紹，絕對想打人。將心比心，他安安靜靜的等著顧盼回。今晚都不想說話也沒關係，能夠在不愉快的時候陪著吃個飯，好過放一個人寂寞的悶著。

一盅熱湯下肚，顧盼的心逐漸明亮。服務員送上了兩個人的套餐。說是五穀雜糧飯，實際上並沒有五穀。金的小米混在晶瑩的大米中，加上些許糙米點綴。在橙白兩的碗裏，顯出人的澤。兩個黑的碟子分別放著雪白的魚餅和翠綠滴的生菜。看得人食大開。

夾了一團米飯放進裏，糙米的口略微有些，更襯托出大米的香甜。顧盼的筷子沒有向魚餅，空口吃起了米飯。

差不多吃完飯時，服務員再次出現，端上了點心，又幫顧盼和劉思寬杯子裏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