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往哥~”另一個烈焰紅攀上我。

灼冰將的手拉下來，“是斯文孩子，你悠著點。”

一句話把我說臊了，剛才那兩杯“深”都有點醒了。

“來往，這是中國影視圈最有潛力的未來花旦侯夢，我跟你說，明年就要拍於正的戲了。”灼冰給我介紹第一位烈焰紅，就是被狠狠親了的那個。

“失敬，失敬。”我下意識接道。

一時侯夢和其他幾位烈焰紅一起狂笑起來，我覺像掉進了盤。

“你還沒喝到位，”灼冰邊對我說著，邊對旁邊走過的服務生打了個響指，“兩支黑桃K。”

那服務生一聽便開心了，彎下腰來，恭恭敬敬的，“兩瓶黑桃K黃金香檳，小爺還要別的嗎？”

“金鑲玉果盤，再看看大家要單點個啥，”灼冰對我們揚揚下，“你們還要喝啥？儘管點。”

幾張烈焰紅上下一吧嗒，幾個酒名被報了出來，到我了，我覺得自己差不多了，又不想顯得太另類，“給我支百威吧。”

服務生開心地走了，灼冰敲了敲桌子，“我剛還沒介紹完，這是……”

說了幾位烈焰紅的名字，我一個都沒記住，腦子裡縈繞的都是鶯鶯，燕燕，鶯鶯，燕燕……

沒大一會兒工夫，送酒隊上來了，黑桃K這種賣到小一萬一瓶的酒，哪個卡座如果點了，就安排一支送酒隊圍著場子走一圈，再送到卡座，極富儀式地幫你開瓶，總之又讓你倍兒有麵子，又附帶向全場推銷效果。

我們每個人都兩種酒摻著喝，沒到一刻鐘就都飄飄仙了，喝到位了就上場子群魔舞，燈劈裡啪啦的誰也看不清誰，灼冰對我湊過來，“你今天遇到什麼事了？悶悶不樂的。”

其實是吼出來的，不然本聽不到，但四周也沒人會管你在喊什麼。

“我遇到前友了。”我也大聲吼出來。

“嗨！”灼冰笑起來，“我還以為什麼事呢！”

“我和在一起四年！最後綠了我！跟男人跑了！”

“草！”灼冰邊喊邊揮著手搖著，“真他媽賤！這種玩意兒不值得你難過！聽我的兄弟！”

“我知道！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我早好了！”

“那你算幸運。”

“什麼？？”

剛才聲音小了，我聽不清，灼冰閉著眼睛扭了會兒，忽然抓住我手腕，把我拉到角落裡，這裡音樂聲小些。

“哥們兒我也被綠了，不過我和那人到現在還纏在一起，老子要纏一輩子！”

說這句話時眉眼間出狠勁，我看著心裡一哆嗦，愣了愣，又搖搖頭，“何必呢？”

“因為我還！”灼冰咆哮出來，“老子還！不老子了！”

這一聲有點大，我朝四周看看，又看看舞池裡，“不是那個侯夢吧？”

灼冰角笑出一譏諷，“當然不是，是什麼東西？”的笑意深了，“整了容的十八線網紅，其他那幾個，”朝舞池揚揚下，“幾個混吃混喝找金主的外圍罷了。”

“那你……”我想起一擲千金的手筆，“也捨得的。”

我不知道灼冰的來頭，也許是個富二代，反正我沒見過幾個活著的玩藝玩發家的，畫家雕塑家一般都是死後作品翻倍炒。就算是富二代，既然這麼瞧不上那幾個人，玩起來也確實算捨得，沒有扣扣嗦嗦的。

不過話說回來，清醒的，沒跟我死咬著說那侯夢是個大明星，現在這些場合裡都是王八看綠豆，小老闆帶著個十八線小明星，各取所需，小老闆對外吹噓這是大明星，自己覺很有麵子，十八線藉著小老闆混吃混喝，更重要的是爭取結識更大的老闆的機遇。

灼冰聽我誇，笑得更譏諷了，“隻要能氣到，我可以天天這樣搞，天天給惹點事，隻要的世界裡有我滿滿的存在。”

我聽著瘮人的，“誰？那個綠了你的人？”

“嗯。”

“……何苦來著？你不是說不你了，你不怕把弄跑了？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灼冰笑笑，“不會的，欠我的。”

“喔……”我這麼答應著，覺得這件事已然超過了我的理解能力，再說了，這都是有錢人閒出來的病，像我這樣每天忙著做菜攢錢的平民，戲劇大概都留在菜裡了。

突然間一個靈乍現，“是你之前提到的那個，喜歡你畫兒和雕塑的‘某個人’嗎？”

灼冰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大概都忘了之前在騎士跟我說過什麼了，想完後衝我豎起大拇指，“聰明。”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那幾隻鶯鶯燕燕找到了我們，一起圍了上來，都在抱怨著：“你倆怎麼躲這兒了！”

灼冰剛才的憤恨和譏諷全都消失了，變戲法似的，一把拉過侯夢，摟住，“想我啦？”

我去，這麼天天演下去，要當電影明星的不是侯夢，是灼冰，未來的影後。

那一把拉得了些，侯夢被拉過來時到了一旁走過的一個人，那人手裡拿著瓶啤酒正喝，被那麼一，酒灑了出來，灑得服上全是。

“媽的！不長眼睛啊？”他罵了出來。

灼冰朝他看去，“怎麼說話呢？到你不是故意的，罵人就是故意了哈。”

“就故意罵你了怎麼著？”男人朝我們打量一番，接著罵出了新高度，“死變態同啊！”

說實話，這一句出來，我不知道別人，我都一把心火竄上來，恨不得死他。

灼冰沒停留在“恨不得”的層麵，已經薅過男人手裡的啤酒瓶，抓著瓶口往一旁欄桿上一瓶子敲下去，啤酒瓶斷了兩截，灼冰拿犬齒似的那一端對著男人：“有種你就再說一遍！”

一時四周驚四起，我抱住灼冰將往後拉，夜場保安隊也及時跑了過來，一邊攔住其他客人一邊將我們幾人往外趕。

那男的肯定也不是一個人來的，這一會兒工夫上來了四五個漢子，真要打起來我們肯定不是對方對手。我們被保安推搡到外麵，還揚言說再有人手就報警，邊又向我們討要酒錢，生怕我們賴賬。

這種夜場的保安大概天天理這類事，有經驗得很。

那幾個鶯鶯燕燕早跑得沒影兒了，隻有侯夢，因為是撞到的人，剛才也被保安順手抓了出來，大概怕一會兒真鬧到警察來，得有個現場證人。倒是沒人抓我，但我覺得怎麼都是跟灼冰一起的，就沒想過要跑掉。

雙方都被控製了，遠遠拉開，鬥毆變了罵仗。我站在保安旁邊，垂頭喪氣如喪家犬，邊醒酒邊回想我怎麼淪落到這樣了，要是被阿佑看見非得罵死我。

正回想著，那邊開過來兩輛車，前麵是一部商務車，後麵是轎車，兩部車都是深的，夜中看不清什麼來頭，隻能看見後麵那輛車頭豎著的牛哄哄的三角形浮標，上麵一大一小兩個字母M。街趴已經滿了，轎車遠遠就停下了沒再上前，商務車停在了夜店門口，車門開了，裡麵出來四五個穿黑西裝的男人。

一個男人走到灼冰麵前，一低頭，“這裡我們會理的。”

說來奇怪，保安隊沒有人再多囉嗦一句，全都鬆了手，就連對方幾個人也不吭聲了。

“有人傷嗎？”男人問。

“沒有，我們控製得早。”保安頭子回答道。

“好的，辛苦了，”男人環視了一圈，“大家都散了吧，沒事。”

灼冰氣呼呼地邁開步，往那頭那部轎車走去，走過我麵前，突然想起還有我這麼個人，折了回來，“哦，來往是吧？”

這是失憶了嗎？

我點點頭，“嗯。”

“好哥們兒，今晚對不住了，改天好好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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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又往那轎車走去，出於強烈的好奇心，我腳下跟著走了兩步。

轎車駕駛艙的門開了，司機走出來，畢恭畢敬地為灼冰打開後門。

靠，真是富二代啊，還是來頭不小的富二代，我的腦子裡立馬遛一圈幾個名字，什麼什麼蔥什麼什麼瑞的。

隻聽一陣高跟鞋聲，侯夢追到車邊，“冰哥！酒錢……”

灼冰剛要進車，衝看了一眼，擺擺手，“他們會理的。”他指商務車裡那幫人，說完坐進了車裡，關上門。

“哎！冰哥！”侯夢還不死心，灼冰落下了車窗。

“喬叔，錢給。”從那開著的車窗裡突然傳出年輕人的聲音。

我靠，這後麵還有人啊！

話音剛落，駕駛艙的車窗也落下了，司機戴著白手套的一截胳膊出來，遞出一隻黑膠袋，裡麵方方正正厚厚實實的，我在這個角度看得很清楚，估計得有個十萬現金。

“別再找灼冰了。”年輕人的聲音又打後座響起來，這次是衝著侯夢說的，冷下去八度，我聽著渾來寒。

隻是……那把聲音聽起來……稍微有點耳，在哪裡聽過？

我還在回想，兩扇車窗早已合上，轎車開走了，隻剩侯夢抱著一袋錢站在那裡。

又一串腳步聲，我轉過，阿佑神慌張地衝我跑來，邊跑邊嚷：“你怎麼回事啦？好好的怎麼跑出去了？我到找你！打電話也不接！”

我出手機，果然幾個未接來電，剛才Pub裡太吵了。我聳聳肩，還不是因為你沒空搭理我。

我也真累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一手搭在阿佑靠我近的那側肩上往回走，“阿佑，你知道一個灼冰的人嗎？”

想了想，“灼冰畫廊嗎？”

“嗯……嗯？很有名嗎？”

“也就你不混圈吧，的畫兒沒人出名，在R城拉圈，都說是個被富婆包養的T，的金主給辦展會，炒的畫兒。”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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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來：我還以為會在Pub裡遇見你。

小尚：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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