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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

但很快，我就發現蕭梓言的存在可以讓這件事變得很刺激，讓我生出很多心戲來。

比如說，在灼冰那兒上完第一節課後，回去就發了朋友圈，發了被稱為玩笑的稚的半幅作，也發了“酷酷的老師”。

說實話看到這則朋友圈，我的第一反應是想找刪掉，因為我知道尚宛能看到，但也就是那麼一瞬的想法，不可能實施，我不是什麼人，管不了那麼多，況且我要如何解釋這個要求？甚至，尚宛和灼冰之間的關係，也隻是道聽途說的流言和我的猜測而已，本還沒有證據。再甚至，蕭梓言一個已婚直，還是不要讓有這種概念比較好，我有點擔心灼冰對胡來。

灼冰給回覆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再接再厲，週三我們把它畫完！

我出於心虛，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但是我越來越想弄清楚尚宛和灼冰的關係。

以至於有天下午我跑到了尚古酒店二樓的那個畫廊，就是第一次到尚宛時看到的那個畫廊，看看能找出點什麼線索。

畫廊是尚古自己做的，裡麵的裝潢與酒店風格一脈相承，時尚而講求品位，我進去轉了一圈，發現裡麵有若幹位畫家和畫廊的作品，工作人員跟我介紹說這是個小展廳，展出的都是與尚古有合作的畫家及畫廊的作品，方便項目客戶集中看畫，我在裡麵轉了一圈，也終於看到了灼冰的畫兒，由此可見，灼冰和尚古的的確確是有合作關係的，隻不過尚古合作的畫家不止灼冰一人。

又過了幾天，我從尚宛的朋友圈看到，要去淡島出差了。

那是印尼和新加坡之間的一個小島，尚古大廈玻璃幕牆上的那則廣告，就是關於淡島的項目，他們正在淡建一座奢華型酒店。

似乎前期工作都已完工，這次去是做地基落儀式以及會見後期的所有供應商。尚宛的朋友圈隻說了地基落，我知道供應商見麵會，則是從李厚澤那裡，就是那個之前和我相親的白鯨R城的智能家居部產品總監，Kevin。

事實上Kevin早幾天就在朋友圈熱烈地通報這件事了，隻是我沒有太在意，現在看來，白鯨很有希中尚古這一標，Kevin說他國的老闆這次也要趕到淡島。

又過兩天，連灼冰的朋友圈也在說要去淡島了，說要去島上取素材，創作，說給“金主爸爸”下一張訂單“產糧”，我大概猜出來了，淡島這座酒店會用灼冰的畫兒。

一時這個世界變得很小，好像你的圈子裡很多人都認識，而這些人又要奔赴同一個地方，除了我自己。

對，除了我自己，我突然發現，在所有的關係裡，我仍是那個看客，就像我在局聽所有客人的故事時，隻是一個旁觀者。

一個卑微的旁觀者，在他們眼中，來往也好，局座也罷，不過是某條巷子後麵某個小館子裡的某個廚子。

哪怕這個廚子冒著危險去討兩塊豆腐，為了給客人做一道垂涎已久的菜，在這個客人眼裡，你還是一個廚子，你隻不過在做自己的工作。

想到這些，我忽然覺得沒意思的，還是繼續攢錢去國讀書更靠譜。

阿佑看著我沒打采的樣子，敲敲我的腦殼，“你最近心緒不太穩。”

“行啊，什麼時候學的看相？”我蔫兒吧唧地回，邊做著水果茶。

阿佑像被我傳染了，懶洋洋地往沙發後背上一躺，腳還給我搭茶幾上了。

“蹄子，蹄子。”我給拎了下去，又去廚房洗了手。

回來時阿佑已經倒在沙發上，把我的地方也佔了，我搖搖頭。

睜開眼給我讓了位置，抬眼掃了一圈我家二樓的一圈扶梯，這公寓當初買的期房，所有買複式的業主都可以選擇是做挑高客廳還是封頂，我爹覺得挑高了派頭，雖然比封頂比了幾十平的實用麵積，他就是那麼飄的一個人。

“你怎麼沒賣了這套，換套小的？這樣你們爺倆不至於沒落腳，差價再加上你攢的錢，也夠去留學了吧？”

“八年前的房價，賣了換小的差價也不夠的，那時候我一分餘錢都沒有，這幾年我才有了起，賺得也還行，就想著照這勢頭，再辛苦三年左右，也許就湊齊了，這套房子，”我也仰頭看了一圈，“能不就不它，這是我爹曾經輝煌的唯一憑證了，倒也不是貪圖這份虛榮，這裡有我們一家三口曾經的記憶，再說這房子現在有錢都買不著，地段和戶型都很搶手。”

“那倒是……”低下頭，“可惜我也是個窮鬼，如果我有個三四百萬，啥都不幹就借給你！”

我眼眶一熱，上卻說：“我還以為就送給我呢！小氣。”

“臭吧你，”白了我一眼，又往下躺了躺，了個懶腰，“誒，我說局座，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況？”懶洋洋地問我。

我把百香果瓤一點一點挖出來，“我能有什麼況？你說說，誰能看上我？”

“別人看不上你不代表你看不上別人啊~”

“嘶~親姐們兒，您是我親姐們兒。”我想給杯子裡下點毒。

“說真的，你都素了……”掐著指頭開始數。

“指頭夠嗎？要不要借你倆？”

“本攻可以一指多用，”功給對話添了迷人的，“有五年了吧？”一下子坐了起來，“靠，局座，你好辛苦。”

“為人民服務。”我一直覺得國慶閱兵式的這一問一答很實用。

“為誰服務了呀？”鄙夷地看了看我，“唉，說真的，有需要吱一聲啊。”

我把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對你沒慾啊。”

“滾犢子！你看你，又不混拉圈，去哪兒找對象啊？”

不知怎麼的，說完這句話，我腦子裡浮上來一抹影，夜雨中孤寂的一個背影，鼻息好像也聞到了一好聞的清香。

“癩蛤蟆想吃天鵝。”想得迷了，我竟然這麼小聲嘀咕了出來。

“你說啥？？”阿佑把臉過來看我。

“沒啥……你和你學姐怎麼樣？”我打算轉移話題。

“徹底涼了。”

“嗯，你還是不夠，”我把果茶蓋好，讓它自己泡會兒，拿出手機隨便翻著，“夠的話，才不會為了個攻鬧到分手，何況你又不是不能的人。”

“你怎麼知道？你又沒跟我睡過！”

“你前麵兩任友跟我說的，描述得特詳細，”我繼續翻著手機，突然大喝一聲，“臥槽！”

“幹嘛幹嘛？這麼詳細的嗎？”

我轉過頭看著阿佑，眼裡的驚恐還沒消去，阿佑皺著眉看看我，又湊上來看我手機，我下意識回了手。

蕭梓言發朋友圈，說要去淡島度假了。

我丟下阿佑，去書房給蕭梓言打電話，前兩週對的擔心似乎有了道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局座~想我了嗎？”

靠，以前嫵歸嫵，但不會這麼……風……

“那個，梓言姐，我看到你朋友圈說要去淡島度假？”

那頭傳來一串笑聲，“我剛發的，這麼關心我了嗎？”

“你跟誰去啊？”我無心跟開玩笑兜圈子，就想快點問清楚。

“怎麼啦？誒？你要不要一起來玩？”

“你跟誰去？我認識嗎？”

“認識啊！我老師灼冰，怎麼樣，一起來嗎？”

灼冰這個混蛋！我在心裡罵，想到那天晚上在Pub門口，轎車裡人冷冷的聲音和那一包錢，渾一哆嗦。

“不是，梓言姐，你走多久啊？臺裡的節目怎麼辦？”

“我拿了假期啊，去一週，我做這個節目到現在四年，四年沒休過假，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我和boss說了，不給我假期就不幹了！”

“喔......批了就好......那......姐夫知道嗎？”

蕭梓言頓了頓，“噗嗤”笑了出來，“怎麼讓你說得像我跟夫去似的！哎喂！灼冰也是個生好嗎？”

我豁出去了，“那說不定和我一樣呢！”

蕭梓言楞了一下，“就算跟你一樣，那我和你到現在不都好好的，我和灼冰老師怎麼就不能做純潔的師徒和朋友了？”

行吧，我無言以對，隻是心裡覺得，如果尚宛和灼冰真有一，那這一切都套了。

“你自己當心，有什麼事隨時找我。”我隻得這麼收尾。

一不做二不休，掛了電話我就給灼冰打過去，雖然我和顯然沒有和蕭梓言，但有些話反而跟好講些。

剛接通就聽在那頭笑起來。

“笑什麼？”我聲音裡有惱，覺像在被人看戲。

“我跟你說，我畫室到臺，本來有個隔音板，這兩天正好拆掉了要重做，剛蕭小姐去臺上接電話，還用的公放模式。”說得四平八穩，像在說早晨買菜時看到的趣聞。

得，紙捅破了更好說了。

“灼冰，我跟蕭梓言認識多年了，是我好朋友，我希這麼開開心心地過下去，不要發生什麼戲劇\事件，”頓了頓，“我們都遠離直，尤其是已婚直。”

灼冰在那頭低笑一聲，“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