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迷惘，眼睛眨，他放開我，隨即恢複了那副冷冷的表，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有那本數值分析的題庫，不過不外借。”

我噗哧的笑出來，“難道要我賣？”

“自己拿筆記本來抄，還有，不準泄題！”

日誌10月27日

好久沒有認真的看看自己了，但是對自己，我也選擇逃避。

我承認，我懦弱，可是有什麽關係，我敢去吻一個帥哥，總比小時候隻會看坐在我後麵那個小帥哥的我，膽大。

今天媽媽跟我說起爺爺家的大院，我想起了很多，大我六歲的七哥哥，隔壁那個壞家夥，漂亮的雙姐姐，還有看上去幾乎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小姐妹。

可是，他們現在在哪裏，我不知道，都過去十多年了，誰還記得。

我看“Jeuxd’enfants”，一個關於“敢不敢”的遊戲。

在校車上於的小男孩因為小孩的一句敢不敢證明他喜歡，就大膽的讓校車衝下了斜坡。於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過了很久，惡作劇很多，冒險很多，長大年後卻偏偏不敢承認對彼此的。可誰會甘心，倔強不肯放手，在於連的婚禮上蘇菲問他敢不敢逃婚，於連家庭穩定後問他敢不敢私奔。答案永遠不變：敢。最後，他們擁抱在鋼筋水泥裏凝固，親吻，連同著哀傷和不顧。

多虧好心的導演給了另外一個可能，魔幻般的話結局，暮下的兩個老人，說著“Jet’aime”，相視而笑。

無論這結局是不是最好的夢境，所有的記憶還是殘存在一起捧著糖果盒，永遠和那個人玩著小遊戲。

逢對手，我隻想到這個詞，合上筆記本電腦，我一片空白。

我沒有青梅竹馬，即使是我喜歡過的七哥哥，那時候兩家人說要給我們定娃娃親的七哥哥，最後還是娶了別的孩子去了澳洲。

我很久沒有回爺爺家的院子，那裏正在準備拆遷，南京房價貴，現在拆的正是時候。

可是我憾，沒有一個人能夠陪伴我，從小到大，一路玩著“敢不敢”的遊戲，可是我知道，有時候青梅竹馬的更加傷人。

到底這個世界是怎麽構的，到底是什麽，是不是棋逢對手才能讓更加珍貴，或是更加難得，不是他們倔強的不肯承認，是他們自己都不確定那種不。

我的裏麵沒有對手兩個字，我不習慣反擊，我隻擅長躲避。

那個大院裏有鬱鬱蔥蔥的植，還有散落的水泥鋼板，我閉上眼睛都會懷念。

韓晨的吻還在上，沒有的吻，心如止水。

與執著共生(上）

江止水。

今天從食堂回宿舍時候，上了一個意外的驚喜。

小貓咪從樓角怯生生的探出一個腦袋，不是一般的野貓的品種，圓圓的，尾茸茸的，長長的，我恍然，這不正是我腦袋後麵馬尾辮的翻版。

可惜是花紋的，不是全黑的，否則一定是死神邊的小寵。

我蹲下來手逗它，它竟然懶洋洋的在地上打滾，小腦袋還蹭著我的手心，的，也許我手上有排骨的味道，它出小舌頭唰唰的。

食的貓貓，我喜歡，跟我喜好一樣，沒了就沒法活。

可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小貓突然竄了起來，咬住我的腳，我驚訝，沒辦法，隻好它的小腦袋，它一把鬆開，跑到我宿舍門前喚。

我目瞪口呆，不是說貓兒是流浪的，難道它也知道南京房價大漲，趁此安。

開門，它竄了進來，我沒養過貓，隻能眼睜睜看一隻活上竄下跳，很有生氣。

它喜歡吃玉米，我慢慢剝給它，就像小時候媽媽給我喂飯一樣。

就這樣吧，不過分的護，也不放任，如果願意，它也可以和我相依為伴，不高興，我也不會強留它一輩子，這樣的方式對我們都好。

我給起名“阿九”，是個小胖，我給吃醬牛，玉米，小魚拌飯，就是不讓減，誰說隻有骨瘦如柴的惹人。

老人說貓是靈的，阿九總是給我一副大智若愚的覺，那雙眼睛裏總是有話要說。

像我，越來越會懶，越來越會忍。

去上數值分析，老教授講課我頭一次聽得神，可是紙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卻多了更多的線稿，寶馬、賓利，我歎氣，這麽多年，我喜歡塗畫的壞病還是沒有改掉。

快下課時候陸宣發信息給我，“止水，我是不是懷孕了。”

我嚇的丟了筆，皺眉，“你胡說什麽東西！”

“我說真的，那個現在還沒有來，我馬上去藥店買測孕紙，你現在能不能過來。”

我看了一下手表，“等一下，還有十五分鍾下課，然後我去宿舍找你。”

那邊手機沒有了靜，我卻的著，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太跳的厲害，隻得按住痛長長的歎氣。

這種事本應該是見怪不怪的，可是我還是不能接，開放不是我的風格。

就我這樣一素質的人，還是沒有做的潛質。

還沒走到們宿舍樓下，就看見陸宣跑過來，語氣有些慌張，“反應。”

我迷惘，但是差不多明白意思，“那怎麽辦，去醫院？”

比我鎮定，“明天去，都下午了，哪有那個時間折騰。”

我慨，陸宣比較適合生活在戰爭年代，臨危不懼，剛手想去拉去談談，可是覺得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隻覺瞬間自己變得敏[gǎn]，甚至還有一點忌諱。

即使是四年多的好朋友，我仍然會戴著有眼鏡去看。

因為不能接此等觀念，亦不能理解的生活，覺得惶恐、不安。

回宿舍煮粥給，陳薇也過來，我不準煙，阿九對煙敏[gǎn]，容易焦躁。

們兩商量去做人流還是藥流，我沒有發言權，隻好靜靜的守在電飯煲旁邊，看稀飯沸騰，細小的熱氣慢慢的從鍋沿滲出，白煙嫋嫋。

阿九爬到我上假寐，但是長長的尾有輕微的，若有若無的掃著我的手臂，我不由的笑起來，原來阿九也看的清楚，心裏明白。

陳薇沒了煙，脾氣也不好，一張凳子左搖右晃，“還是人流吧，藥流流時間長，萬一流的不功還得再遭一次罪，要去大醫院，衛生條件什麽的都有保障。”

陸宣表凝重，“我總是覺得怪怪的，去大醫院，人太多了。”

陳薇“呸”了一聲，“誰管你是誰，那些醫生一天不知道做多例人流手，看都看麻木了，再說了，現在去做人流的，二十出頭的一抓一大把，你多大了，都二十五了！”

陸宣下定決心，“去鼓樓吧，省中遠，不方便。”

“隨便你。”陳薇站起來找碗筷，“粥好了沒，我死了。”然後看陸宣一副眼呆滯的樣子，輕笑一聲，“你怕什麽，沒事的，不是我做過，趙霜雪也沒做，那時候不懂，去小醫院，疼的半死，流半個多月，現在不一樣了，你沒聽那首‘公’——秦淮醫院上三樓，有病你找劉教授，難言之無痛人流，隨時看了隨時走。”

陸宣噗哧一下笑出來，眉間還是淡淡的憂慮，我看了心疼，但是不可憐。

阿九了爪子去撓我，示意要吃東西，還是牛，我喝白粥。

我把當另一個我寵。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被李楠師兄去，他今天SRTP項目完，請我們幫忙的人吃飯，人不多，但是都是相極好的師兄師姐，我不得拒絕。◣思◣兔◣網◣

席間我們調笑李楠師兄，大齡未婚男青年，一心撲在學問上，往往他去新校區代課時候也會有小師妹明正大的索要電話號碼，他總是微笑，留辦公室號碼，“歡迎大家跟我討論學問題，不過課餘時間請大家不要打擾，本人朋友小心眼。”

那家夥哪有什麽朋友，隻有老婆，實驗室就是他老婆。

可是，隻有我知道，那個孩子埋在他心底很深的地方，當時他，他卻不知道不，最後，他卻沒辦法再上別人。

我嫉妒那個孩，甚至記恨，因為曾經是唐君然的朋友。

李楠師兄送我回去，一路上叮囑我，“最近又要降溫，還要雨，多穿點，別再冒了。”

我尷尬，“曉得了，現在醫藥費太貴了，我都不敢再病了。”

他笑笑，拍我的腦袋，“江止水，你還是快找一個男朋友好好照顧你吧。”

我撇，冷哼，“現在中國男人都太自我覺良好了，不敢找，找來都是俺伺候他，還要隨時提防有出軌的可能，俺不幹！”

李楠打擊，“我不說你了，以後也不提了，換話題。”

“好，換話題，我正想問呢，師兄，你怎麽還沒有朋友，都奔三了，男人最寶貴的年華就這麽沒了，你甘心麽？”

他笑，眼睛瞇起一條線，笑容還是般的耀眼，“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我無言以對，他歎氣，“止水，我終是不能釋懷，也再無可能和在一起，你，唐君然，蔣迎熙還有我，本來就是命運錯誤的安排。”

我難，但是仍然老老實實承認，“我還喜歡他，一直沒有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定是瘋掉了，我覺得我一定是有問題。”

李楠歎氣，“那就去告訴他，再去追一次。”

我大笑，但是絕不是真心，“我們緣淺，我早就認了，隻是我自己不甘心而已。”

的確，是我不甘心，我想把他追到然後再狠狠的甩了。

然後呢，甩了之後怎麽樣，我會不會後悔，還是會沾沾自喜，還是會覺得自己很無聊，很稚，誰知道。

開了宿舍的門，隻有阿九懶懶的躺在我的筆記本電腦上，小爪子撓著屏幕，我奇怪，碗筷都擺的整齊，隻是地下有煙灰，風一吹，就散了。

我有些慌張，怕陸宣想不開，打電話給，手機關機，再撥陳薇的，說是無法接通。

我隻好下樓，漫無目的的尋找，不遠水房樓頂上有煙火明明滅滅，形很像陸宣。

夜晚風大又急，水房樓上好久沒有人去，可以聞到鐵鏽的味道，紅磚上長滿了青苔，白泥灰糊的牆，輕輕一，就掉了好多碎屑。

我來火，一把奪過夾在手裏的煙，扔在地上，手裏還攥著一包，我用手去扯，扣的死死的，“止水，你就讓我一。”

我用力把手指一的掰開，的指甲劃在我的手臂上，火辣辣的，我說，“你瘋掉了，你居然煙，快放手！”

聞言，手上一鬆，眼淚就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我難，不知道怎麽辦。”

我隻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