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第23節

。而且自得其樂,格裏有孤獨的天。”

我想我不是因為孤獨的天,而是固執的認為我能夠忍孤獨。

大概是七月底的時候,手機那頭常澤久違的聲音響起,卻是帶我去吃飯,讓我準備一下,我啞然失笑,什麽飯局需要那麽隆重。

可是當我去了之後才嚇了一跳,那家酒店的一切都仿佛由璀璨的水晶堆砌,邊穿梭的人多半香雲鬢,妝容考究。

不是沒有去過高檔的餐廳,但是我卻在這樣的場麵裏失了神。

邊的常澤卻輕車路,進退有度,完全是對這種事見怪不怪,我隻能躲在角落裏,聽別人議論他考上了南航,父親晉升某部門部長,隻覺得自己是局外人一般。

我本能的厭惡這樣的場麵,整個場麵上我強忍著心裏的不快,淡淡的笑,適時的接話,完的表現,連常澤的媽媽都難得的出笑意。

我隻是覺得這樣的生活離我遙遠,我不羨慕,也不想擁有。

結束之後他送我回去,這城市的深夜依舊繁華如斯,無數燈火層層疊疊。白的車道線在他的腳下延,兩旁的路燈,散發著和的橙線,把他修長的影拉得更長。

我隻覺得今天這一切陌生的慌,“我不喜歡這樣的場麵,以後能不能不要讓我參加。”

他一貫和的語氣,卻帶著一種堅持,“沒辦法,我從小就是生活在這種環境裏麵的,可是不參加也不行的,媽媽剛才還說很喜歡你,以後讓我帶上你。”

我別過臉去,“我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我不會去的。”

他眼眸一沉,但是還是好脾氣的哄我,“江止水,別那麽小孩子氣,因為這是我的生活,既然你和我在一起,難道不能為我適應一下,改變一下?”

先前的抑鬱和不滿一下子湧上心頭,我出言反駁,“我不是不願意改變,可是這樣的改變已經我的底線。我不喜歡的事,沒人可以強迫我。”

“你的底線是什麽!”常澤的聲音徒然提高了八度,“江止水,你真的是一個自私、不可理喻的任的小孩子!”

我氣的發抖,“常澤,我是任的小孩子,我不過不願意配合你過這樣的生活,你就這麽給我蓋棺定論,你每天出去玩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問過你去向,你和李薇薇之間曖昧的關係我從來都是選擇相信你,你不讓我去參加班級的聚會,我同意了,你不喜歡我和趙景銘來往,我也順你意了,你說,你還有哪點不滿意,你還想把你的意誌強加給我到什麽時候!”

他也是氣急了,我從沒見過那樣淡然的一個人發火,深夜的路燈下他的眸那麽異樣,如深海旋渦,“江止水,我不想跟你說下去,也許我們都應該冷靜的想想!”

我冷笑,在路口和他分手,走過一家便利店,店裏老式收音機裏放著很老的老歌,原本應是梅豔芳的胭脂扣,此刻播的卻是張國榮所唱,那低沉婉轉,慢悠輕息一句“隻盼相依”。

三年高中時,此刻覺得恍若如夢,那些人,那些事,流水般的逝去。

連初都匆匆夭折,留不住“相依”。

董安妍和我出去吃火鍋,考試發揮失常,隻讀了一個二本的中醫藥大學,很遠的地方,以後我隻能和年年再見了。

致的雕花竹簾小包間,沸騰的鴛鴦火鍋,一旁的空調使勁的噴薄出涼氣。

隻是默默的夾菜,丟辣湯裏,吃的時候不顧辣味,嗆得眼淚都下來,“止水,我喜歡陳禛,喜歡到不知道怎麽辦的地步。”

我大吃一驚,“你怎麽什麽都沒跟我說,你和他到底怎麽一回事?”

“那時候你和常澤在一起,我能說什麽,每天幾乎見不到你的人影。”低下頭,漫不經心的撥著碗裏的菜,“我跟他在一起一個月,沒有人知道,然後他跟我說,算了吧,很累了,然後就結束了。”

我忽然覺得董安妍離我好遙遠,從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說的兩個孩子竟然陌生到了如此的境地,我不曾和提起過我和常澤的快樂和不快,也不說和陳禛之間的事。

我不會安別人,隻能靜靜的聽傾訴,“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學習不好,也不漂亮,還很胖,他卻那麽耀眼,跟他在一起我自卑可是我還是喜歡他。”

黃銅火鍋的木炭吱吱的烤,點點火星散開來,紅油翻滾,的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桌角,我手扶住咬住,倔強的回淚水,“一想到過去,我就止不住眼淚,於是我拚命的吃東西,才能不去想起很多東西。”

“可是我越吃越多,卻越來越瘦,我想,是不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我和手拉手在湖南路上悠悠的閑逛,這個千年靜默的古城此時燈紅酒綠,街道上樹影斑駁,這是一個緩慢的城市,走到漢中門的時候,我們停下來站在城牆邊久久,古老的城牆,斑駁的印記,剎那間覺時間的凝滯,古城轉眼幾千年。

我閉上眼睛就可以想出一張簡單的南京地圖。而現在,我隻覺得沉重,這個城市讓我,讓我恨,卻不能讓我忘記。

似乎回到了小時候,我和董安妍無話不說的那段日子,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唱起那首孫燕姿的天黑黑,“我上讓我不顧的一個人,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我走在每天必須麵對的分岔路,我懷念過去單純好小幸福,總是讓人哭讓人覺得不滿足,天空很大卻看不清楚……”

我想哭,卻告訴自己不可以,這就是長,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寂寞和荒蕪,是代價。

真的,曾以為,他就是全世界,宇宙洪荒,我心無旁騖。

原以為,廣州和南京的距離不過是兩個小時不到的飛機行程,可是心靈的距離卻是天涯海角,我們已經覺到了初的死期,卻固執的堅守。

九月,我來到這個繁華又破舊的都市,獨自生存,安靜的,寂寞的生活。漸漸的,我手機裏麵也沒有了他的信息,更多的是別人的,我告訴他寒假的時候我回去,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聲“知道了”就沒有了下文。

那年寒假記憶中一場非常大的雪,大朵大朵的雪花,在寂靜的天空中飄落,無聲而激烈,窗外暮彌漫的古城,整個被紛揚的大雪覆蓋。我們去吃久違的酸菜魚,吃的自己熱淚盈眶,那時候就知道,有些事,注定這結局。

直到最後,我們誰也沒有以或者不來定義這場分手,但彼此都認同,不適合的兩個人糾纏下去隻怕不是好結果。

關於青春,過去了,誰都隻能說,再見。

生命如洶湧,不管何時何地,我們都隻能朝前走,青春不再,因為時間,不要我們了。

日記4月13日

我喜歡一個人在下聽歌,廣州的初春,會有冰涼的春風,翠綠的樹葉,還有暖暖的,暖洋洋的,溫像母親的吻。

滄桑中略帶沙啞、憂傷的聲音,就像傷心時候卻沒人替眼淚。

《葉子》紅遍大街小巷,但依然沒有多人記得的樣子。而這首《寂寞在唱歌》我隻聽到一個子坐在窗前月亮的影子下唱歌,一個人,背影很,空氣中彌漫了悲傷。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歌聲是這麽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河;你聽寂寞在唱歌,溫的瘋狂的,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天黑得像不會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就靜靜的,看青春難依難舍,淚還是熱的,淚痕冷了”。

忍不住淚流滿麵。

我已經記不得過去的很多細節,隻有那些男孩孩的模糊的印象,匯集在腦海中,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曾有過的傷,不肯老去。那些故事,俯去識,就像那些穿過樹葉的了斑駁而又無規則的點,撿不起來,但卻完完全全的存在於視線中。

歌手阿桑有一個“寂寞人網站”,逃避的方法就是唱歌,曾經過傷的小孩,如今是大紅大紫的歌星,既然單純、寂寞。

是的,我們的寂寞隻是單純的寂寞,如那場冬季的皚皚白雪,而我們青春的故事,也是那樣寂寞如雪,單純的,稚的,有些瘋狂的,仍是寂寞的。

我的心又開始疼了,四月份的廣州和南京,已經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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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止水。

我吃完飯,從後門進校園,打算去李楠師兄的實驗室畫圖紙。

天已經大黑,我走過生宿舍樓的時候,有癡心張狂的男生和朋友們正在用白的蠟燭擺出巨大的心型,風起時,燭閃爍,有那麽幾點黯然逝去,而樓梯上,幸福的孩忍不住手抹去落眼底的淚水,一旁圍觀的人群,口哨聲此起彼伏,給靜謐的夜晚染上幸福彩。

看上去就覺得很幸福,我也不由的駐足微笑,當男生把戒指套在孩子的無名指的時候,我竟然隨著圍觀的人一起歡呼,一時間掌聲雷

他們攜手離去,人群散去,我仍是笑,不住的笑,很甜,仿佛剛才的主角是自己。

我真的為那個到幸福。

若是以前,我一定會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

去了實驗室,李楠師兄還沒回來,桌上有幾罐酸,草莓和奇異果口味的,我歡歡喜喜的撕開草莓口味包裝,把圖紙鋪開來,邊勺草莓果邊在腦海中構思。

醇厚的酸和香甜的草莓,濃濃的滋味在舌尖漾,角不由微微上翹,想起剛才那幕幸福溫馨的景,心好到雲端上。

李楠師兄開門進來,正好看見我一副傻傻笑的樣子,覺得好奇,“小丫頭笑什麽笑,這個口味的酸好吃嗎,看你一臉陶醉的樣子。”

我點點頭,遞過一罐過去,“心好吃啥都好,來來,一起吃,同樂、同樂!”

他笑瞇瞇的接過去,“剛才朋友打電話給我說求婚功了,同喜!”

我有些意外,“是不是在生宿舍前點蠟燭、求婚的那位,我也看到了,真巧,我看到了整個過程,太幸福了那個生。”

他點點頭,真誠的笑起來,“是呀,不枉那小子追了五年,終於八千米跑到了盡頭。”

我一勺一勺的舀酸,不住的點頭,“是啊,看到都覺得幸福,你想呀,要是我將來男朋友為我做這些,我肯定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他噗哧一下就笑出來,“我看你到時候應該是嚇的抱頭鼠竄的還差不多。”

我哈哈大笑,“不會、不會,我一定是躲在床底下的那種,外加房門大鎖十二道。”

他也止不住大笑,“那時候你男朋友不氣暈了才怪呢,做你男朋友太不容易了。”

很不負責任的挑挑眉,我低低的笑,“唉,所以還是一個人比較好。”

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麽我越長大反而越單純,越簡單越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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