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寫下一個問題。

——《三字經》不是中國傳統教育的啟蒙教材嗎？

這一句蘇棠沒法反駁，「是……」

不等蘇棠說「但是」，沈易又低下頭寫了一句。

——外婆說對你的教育很傳統。

蘇棠張了三次都沒想出該怎麼跟他解釋這兩個「傳統」有什麼區別，憋得臉都綠了。

被沈易困又認真地看著，蘇棠發現，在把他的中文徹底教明白之前，有些事是沒法跟他講理的。

「行……」蘇棠咬了咬牙，「我試試。」

實際作起來，蘇棠才明白沈易為什麼選了這樣一個九曲十八彎的教學方法。

上學上了近二十年，聽過國外很多形式的課，不得不承認，最容易使人產生疲勞甚至厭煩緒的，就是單一且持續的知識輸。

比如一下午的手語課。

哪怕這個老師是沈易，蘇棠也不能保證一小時以上的全神貫注，個人意願是一回事，本能是另外一回事。

而沈易選的這個方法讓有限的力在輸與輸出的轉換之間得到了必要的休整，兩人不像是誰在教誰什麼，更像是在分工合作一件事，沈易提出課間休息的時候，蘇棠才發現已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了。

沈易給端來一杯熱牛沖泡的紅茶，蘇棠抱著杯子喝的時候，沈易看著若有所⑤

蘇棠抿著輕輕點頭。

沈易微微探，在抿起的上輕吻了一下，才轉回去伏案寫字。

——也擔心你不能理解作為我的助理去和陳國輝邊的人去聽音樂會的行為，會說出傷害的話。

蘇棠看得一愣，「你這麼相信？」

沈易沒點頭也沒搖頭。

——就算陳國輝可以打，也不能打我，我和談過這件事，很清楚我的態度，也在一直幫我想辦法拒絕。

蘇棠還是不放心，「那為什麼會赴這個約？」

——在理人際關係的事上，比我更有辦法。

沈易寫完這句，抬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蘇棠，有些歉疚地笑了一下，又一筆一劃地在後麵添上了一句。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Chapitre26

沈易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微笑中含著一點淺淺的自責，被夕艷而不暖的餘暉點染了一下，又憑添了幾分失落。

「你是不是覺得讓我擔心是你的不對？」

沈易輕輕點頭，剛要筆寫些什麼，蘇棠手把他手裡的筆拿了過來，用一道堅決的斜線把他剛才寫的那句「對不起」劃掉，在正下方添了一句「很高興」。

沈易看得愣了一下。

蘇棠端起一副上級領導的架勢，一臉嚴肅地著紙上自己修改後的句子，「沈易同誌，在這個問題上，你的態度是不端正的。」

沈易被假正經的樣子逗出了笑意，卻又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歪了歪頭，有些不解地看著。

給他講了兩個小時的《三字經》之後，蘇棠發現沈易從小習慣了西方的啟髮式教育，對於他不能產生共鳴的事，生生的說教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於是蘇棠對他拋出了一個啟髮式的問題。

「我問你，我現在要是對你說，我今天晚上不想吃飯了，你擔心嗎？」

沈易認真地點點頭。

蘇棠進一步提問，「那要是陳國輝對你這麼說，你擔心嗎？」

沈易想了一下，緩緩搖頭。

蘇棠暗暗鬆了口氣，循循善地追問了一句，「為什麼呢？」

沈易拿起筆，一本正經地寫下回答。

——陳國輝的脂和糖偏高，應該適當控製飲食。

蘇棠盯著紙上的字呆愣了片刻，幽幽地抬起眼皮看他，「你是認真的嗎？」

沈易被問得猶豫了一下，提筆做了點補充。

——隻是推測，那天一起吃飯的時候發現他對有些食是忌口的。

蘇棠無力地歎了一聲，靠